第十九章:鄰居而已
站在喻星垂病床前的人,是她的前男友路風。
路風也有些尷尬,很快恢複了鎮定的神色,“我剛剛路過病房門口,看到側臉像你,所以進來看看,沒想到真是你。”
喻星垂頓時也覺得有些許尷尬,一副明白了的樣子,微微頷首,“原來是這樣。”
“你怎麽住院了?”
“你怎麽還在醫院?”
沉默了片刻,兩人異口同聲同時說道,又是片刻尷尬的沉默。
最後還是路風開了口,“我媽媽,她身體出了點狀況,所以我這陣子都在醫院裏照顧她,你呢,上次在醫院見你都沒好好打個招呼。”
喻星垂掙紮著想坐起來,路風急忙起身,將她攙著坐起來,躺了一會後,腦袋也終於沒有剛才那麽暈了。
“謝謝。”喻星垂坐好後,客氣的對他道謝,路風頓了一下,又微笑著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咱們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客氣了。”
聽到這話的喻星垂心裏一片冰涼,當年跟他回家見過父母後,沒多久兩人就和平分手了,
但準確來說,是喻星垂被甩了,因為是是路風單方麵,告知分手後就去了外地實習,自此兩人再也沒有聯係過,沒有爭吵和撕扯,所以稱之為“和平”分手。
“嗬嗬,我其實也不是在住院,就是今天上午撞到頭了,撞暈了,就觀察一下而已,沒什麽事。”喻星垂像佯裝沒有聽到他剛剛有些失落的語氣,將話題拉回最開始的問句。
接著又很快轉移話題,“對了,你媽媽怎麽了?是什麽病?嚴重嗎?”
想到他媽媽,喻星垂就忘不了那年第一次跟路風回家,他媽媽給她的各種刁難,突然想起,心跟被針了似的,難受得緊。
“我媽媽她,得了尿毒症,現在要每個月透析,所以我就把外地那份工作辭了,回了南市。”
喻星垂聽到這,頓時心裏一驚,又覺得造化弄人,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路風看著喻星垂臉上有些難受的神色,擠出一抹笑意,安慰的說道,“還好,現在已經有了匹配的腎源了,順利的話,再過一個月就可以進行腎移植了,沒多大的問題,你不用擔心。”
喻星垂輕輕的點了點頭,看向路風,仔細看,他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換腎的話,得要很大一筆錢吧,那你現在又要工作又要照顧阿姨忙不過來吧。”
路風看著喻星垂臉上擔心的神色,疲憊的臉上扯出一抹舒心的笑意,“還好,請了護工,隻不過經濟方麵有些緊張,在努力籌錢,換腎需要很大的一筆錢。”
“大概要多少錢?”喻星垂沒有多想隨口問道。
“五十萬左右吧,家裏的房子已經買了,去年查出來後情況就不好,一直住院,本來很絕望了,幸好老天眷顧,出現了合適的腎源。”
路風話裏的滄桑和疲憊不言而喻。
喻星垂久久的沉默,五十萬,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隻能算得上小數目,幫他隻是舉手之勞,可她現在又有什麽立場幫他呢?
病床上坐著的那個人,她曾深愛過,她甚至還留著他的合照,而現在他卻被生活所困,缺錢的感受她再能體會不過。
更何況關乎人的性命,於是,下定決心,“路風……”
“你要的買回來了。”柳予安拎著東西徑直從病房門口走了進來,將東西放在了兩張病床之間的床頭櫃上。
喻星垂剛要說出口的話被他活生生的打斷了。
柳予安和坐在病床上的路風四目相對,眼神交匯之際,路風這次終於想起了那晚在秀色,他陪過的一個性格怪異的客戶,就是眼前的柳予安。
路風很快移開了視線了,神色也徒添了幾分慌張,站起身來,對喻星垂說道,“星兒,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聊。”
喻星垂還沒反應來,想到剛剛還沒出口的話,急忙說道,“路風,你有時間給我打個電話,我的手機號碼,沒有換。”
路風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沒注意前麵,直接撞上了來巡房的醫生,連聲道歉。
那被撞的醫生,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喻星垂和站著的柳予安指著他們倆笑著說道,“你們不是那天碧雲天失火送來的小情侶嗎?今天怎麽換女朋友躺病床上了?”
已經走出門口的路風下意識的頓了腳步,貼在了病房門口的牆上。
下一秒就聽見了喻星垂的反駁,“醫生你瞎說什麽呢,我和他可不是情侶,我們就是鄰居而已。”
喻星垂下意識的提高分貝,剛剛差點就脫口而出,他可是gay,怎麽可能和他在一起之類的話,幸好忍住了。
鄰居?剛剛那醫生分明說的是碧雲天,難不成她在碧雲天有房子?
路風頓時覺得十分疑惑,喻星垂無父無母能力也一般,怎麽可能買得起房子?更何況是碧雲天的房子。
醫生看著兩人調侃的說道,“上次這個小夥子子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這姑娘可是哭得撕心裂肺的喊著救人,這樣的好鄰居可真是不可多得啊。”
柳予安麵無表情的臉上劃過一絲動容,“醫生,你還是好好看看她的腦子有沒有事,她撞暈了。”
喻星垂聞言瞪了他一眼,人家陌生人都為她的熱心行為動容了,這當事人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真是沒有一點良心。
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輕鬆的說道,“沒什麽事,可能就是有點輕微的腦震蕩,回去注意休息就是了。”
“謝謝。”柳予安說著謝謝親自將醫生送到了門口,貼在牆角的路風聽到漸近的腳步聲立馬走遠了。
柳予安將醫生送走,折返病房時就看到了喻星垂探著身子在夠放在桌子上的飯食。
他直接將放在桌上的袋子拎了起來,喻星垂看著他拿走的食物不悅的驚呼,“你幹嘛拿走?”
這時,隻見他將放在桌上的雜誌拿起,攤開放在喻星垂的麵前,又將飯盒從袋子裏單獨拿出來,放在雜誌上,“吃吧。”
喻星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就不會好好說話。
“你不吃嗎?”喻星垂隨口問了一句還是坐在旁邊病床上的柳予安。
“剛剛那個人上次我跟你過吧。”柳予安答非所問,不知怎的就將話題引到了路風身上。
喻星垂嚼著好吃的排骨口齒不清的問道,“誰啊?”柳予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哦,你說我前男友路風?”柳予安點頭。
喻星垂將嘴裏的排骨咽了下去,緩了緩,心想,剛剛路風還在說籌錢,大學交往了三年,他的性取向再明確不過了,就是一個鋼鐵直男,轉念一想秀色又是出了名的牛郎圈金池,想必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吧。
“我想他可能有什麽難言之隱吧,畢竟經常出入秀色除了你們這樣的有錢人,也有辛苦討生活底層人民。”
柳予安這下狠狠白了她一眼,聲音也帶著些許慍怒,“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