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囂張
元宵節,學校終於還是給高三補課的同學放了個假,這幾高強度的學習,不僅僅是學生們,就連老師都累得不輕。元宵放假,正好給師生休息和調整狀態的時間。
陸川訂了兩張電影票,要帶楚楚去看電影。
喬琛叮囑過她,出去玩的時候一定要跟陸川AA,不能叫他亂花錢買東西,如果他送了禮物,也一定要買價值相當的回贈。
楚楚覺著這話得在理,但是要還陸川電影票錢,他肯定不會收。她想了想,索性到櫃台邊去給他買可樂和爆米花,這樣就算扯平。
陸川從自助取票機裏掃碼取了票,回身不見楚楚,他四下裏張望,在爆米花販賣櫃台前鎖定了她的身影。
櫃台前擠滿了人,熙熙攘攘都是要買爆米花的,楚楚不願意躋身上前,隻能拿著錢站在外圍,這邊湊身探探,那邊觀望觀望,想等所有人都買了,再過去。
蠢兮兮的,這樣等下去,電影結束都不一定能買到。陸川搖頭,走過去將她往身後拉了拉,然後躋身上前。
他的個子又高又壯,加上顏值出眾,一走過來,周圍女生紛紛自覺地給他讓了道,偷偷拿眼打量他。
陸川從包裏摸出錢夾,對前台道:“爆米花,大盒,兩杯可樂。”
楚楚著急了,怎麽能又讓他付錢!
她慌忙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縫插針擠直接從陸川的胳膊肘下麵探出頭,手裏抓著一張百元,揮舞著遞給收銀員。
陸川低頭看著從自己胳肢窩裏麵鑽出來的家夥。她麵紅耳赤,伸長了胳膊,上趕子要付賬的焦急模樣,讓他恍然明白了什麽。
扯過了楚楚手裏的百元鈔,陸川另外從錢夾扯出一張五十的付了賬,一隻手接過大桶爆米花和可樂,另一隻手拎著她的衣領走出人群。
“看不起你川哥?”
楚楚搖頭,低聲道:“不是的,就想請你吃爆米花。”
陸川嚴肅地批評楚楚:“跟我出來,不用帶錢包。”
陸川稍微有點大男子主義,平時跟朋友聚會,有他在,別人都不用掏錢。
“記住了?”
楚楚乖乖地點頭,陸川滿意了,抓一把爆米花塞進嘴裏,嘎吱嘎吱,順勢攬著楚楚,邁著步子朝放映廳走去。
倆人按照號碼坐了下來,陸川將爆米花放在倆人中間的位置,然後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
楚楚時不時側頭看他,玩遊戲挺專注。她終於還是把喉嚨裏的話給吞了回去。
陸川剛剛抽走了她的錢,似乎忘了還她。
可是他這麽大方地表示以後跟他出來都不用帶錢,楚楚此時叫他還錢,會不會顯得氣又虛偽?
她本來就打算要請他吃爆米花的,可是整一百,可以買三盒爆米花了。
他待會兒要想起來,應該會還她吧。
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想起來。
燈光暗下來,楚楚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出去,準備認真看電影。
陸川選的片子是一個動畫片,他倆坐在最後排,前麵全是孩子。
楚楚湊近陸川,問:“你喜歡看這種?”
陸川一本正經:“主要考慮到你還是個兒童。”
楚楚:“”
好嘛,動畫片就動畫片,反正跟他在一起就好,看什麽都好。
陸川繼續咯吱咯吱吃爆米花,時不時還抓一把塞楚楚嘴裏,糊她一嘴糖。
楚楚:“你自己吃。”
電影過了半,陸川便覺百無聊賴。
看電影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側頭瞥了眼楚楚,電影的微光映照在她的側臉頰,她全心全意地沉浸在電影中,看得很認真。
陸川又看了看周圍,最後一排沒坐人,隻有他倆。
正好做壞事。
陸川挑挑眉,假裝伸手抓爆米花,食指中指像兩條腿似的,吧嗒吧嗒挪到了她的腿上。
楚楚似乎沒什麽反應,專注地看電影。
一分鍾後,指尖又吧嗒吧嗒,往上挪了挪,挪到了她的左胸口。
終於,楚楚收回目光,緩緩看向了陸川。
陸川麵無表情地盯著熒屏,一臉淡定,還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楚楚也重新移開眼,繼續看電影。
又過了一分鍾,陸川的手不老實地捏了捏她。
楚楚又轉過看陸川,陸川依舊一臉無辜,就是不肯和她對視。她低頭,看向他的手,手掌捂著她左邊的胸部,又不動聲色地捏了捏。
嘛。
楚楚重新將目光轉向熒屏。
就在陸川以為楚楚已經接受了他的親昵,準備進一步行動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下麵有異樣。
他低頭,發現她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伸了過來,摸到了他皮帶扣,然後,緩緩下移,挪到他最敏感的地方,猛力一抓!
“我靠!”
陸川沒忍住罵了出來。
前排有人頻頻往後看,陸川連忙抽回手捂住嘴。
回頭,楚楚細長的眉眼微微勾起來,言笑晏晏地看著他。
從電影院出來,陸川臉色很陰沉。
“流氓流氓!”
“流氓!!!”
他一連罵了好幾聲流氓,還是不解氣,像個委委屈屈的媳婦似的埋怨:“那個是能隨便亂抓的?”
“你還抓我。”
“你又不會”陸川頓了頓,生生地把那個“硬”字給咽了回去,氣急敗壞:“下次不準了!”
“哦。”楚楚悶悶地應了一聲,抬著頭,望著星星,走在街邊。
陸川追了上去,沒好氣地補充:“也不是不準,就是你要先給我一聲,我好有心理準備。”
楚楚點了點頭,什麽也不,繼續往前走。
“生氣了?”
“沒。”
“我發現你最近變氣了。”
楚楚深吸一口氣,回頭看向陸川,反問:“我變氣了?”
陸川不安:“有有點。”
楚楚低頭想了想,對他伸出了手,陸川不明所以:“幹嘛?”
“還錢!”
那一百塊,買爆米花的錢,還我!
……
看完電影,時間還早,陸川帶楚楚七拐八拐轉過幾個巷子,來到一條熱熱鬧鬧的步行街。
步行街人影攢動,多是年輕男女在逛街,街邊有買燒烤吃的,周圍的店鋪也有販賣衣服飾品的。
陸川帶著楚楚在步行街逛了一圈,最後停在一間飾品店門口。
楚楚看著那間飾品店,不解地問陸川:“你要買什麽?”
陸川衝她神秘一笑:“不是我買,是你。”
完他直接拉著楚楚走進了店裏,對店員道:“給我姐姐戳個耳洞。”
“好的。”店員立刻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呼楚楚坐下來。
楚楚一聽戳耳洞,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跑。
“戳什什麽耳洞!我不不戳!”楚楚一害怕又開始結巴,她最怕打針,平時生病都不樂意去醫院的,現在要她穿耳洞,不如要了她的命!
楚楚往外逃,陸川一把揪住她的後衣領,像拎雞似的又把她給拎回來,笑:“別怕,蚊子叮一下。”
楚楚連連搖頭:“才不是蚊子叮一下!”
店員已經拿來了消毒究竟和穿耳洞的針槍,站在邊上等著。
楚楚看見針槍,臉色慘白無比,抱著陸川的手臂,死都不肯再進去。
“我不!”
“穿個耳洞而已,真的不疼啊!”陸川給楚楚看自己的耳垂:“真的,我穿過,一點感覺都沒有。”
楚楚瞥了眼陸川耳垂上泛著幽光的黑曜石耳釘,哭喪著臉:“在耳朵上打洞洞,怎麽會不疼,別想騙我。”
陸川挑眉:“我給你買了耳釘,你要是不穿耳洞,就沒有咯!”
楚楚訝異抬頭看他,隻見他手裏揚著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打開,盒子裏白緞正中嵌著一枚黑曜石耳釘,楚楚看看那枚耳釘,又看了看陸川耳朵上的那一枚,似乎是同款。
陸川將盒子關上,在楚楚麵前揚了揚,故意吊她胃口似的,問道:“想不想要?”
楚楚喪著臉,皺著眉頭糾結著。
“想要。”
她特別特別喜歡陸川耳垂上的那枚黑色耳釘,也想要跟他戴同款,倆人走一塊兒,感覺酷酷的。
最後,她還是極不情願地坐在了椅子上,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
店員給一根銀針上消了毒,然後嵌進了針槍裏,隨即又拿起酒精噴在楚楚的耳垂上。
冰冰涼涼的酒精蔓延著耳垂,楚楚的心都繃緊了,閉上眼睛,無比痛苦地等待著酷刑的降臨。
陸川抱著手肘,皺著眉頭看著她。
她因為緊張,全身都在顫栗,臉色也繃得很緊,牙齒死死咬住下唇,倒真像是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一般。
就在店員給她耳垂畫好了點,拿著針槍找準位置的時候,楚楚手拉起了陸川的胳膊,緊緊按著,掌心全是汗。
陸川終於歎了口氣,在店員即將按下針槍的那一瞬間,道:“算了。”
店員微微一愣,但還是沒有打下去。
她這樣害怕,算了。
楚楚閉著眼睛,拉著他的手,一個勁兒地問:“完了嗎?打完了嗎?”
陸川俯下身,扯了扯楚楚的耳垂,無奈道:“不打了。”
楚楚睜眼,果不其然,店員已經將針槍收了回去,看著楚楚這苦兮兮模樣,善意地微笑著。
陸川喃了聲:“慫貨。”
倆人走出了飾品店,楚楚才算鬆了一口氣。
“真真的不打了?”她不確信地問陸川。
“你都嚎成那樣了,別人還以為我怎麽你!”
楚楚低頭,哧哧一笑,伸手勾了勾陸川的手指:“你是不是挺舍不得。”
“舍不得什麽?”
“舍不得我疼啊!”
“哈哈!”
“”
“以後有你疼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