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七章 死角
這桶泔水,頓時把陳邵陽和宜珊小姐澆醒。
他倆終於睜開那迷迷蒙蒙的眼睛,啊,周圍都是攝像機,還有數不清的賊眼。
那些賊眼裏流露出色欲斑斕的鬼火,似乎每雙賊眼都有一個鬼夢。
這鬼夢就是把宜珊小姐的衣服全部剝光,不,不是剝光,而是很粗暴的撕扯成襤褸的布條。
然後,再把宜珊小姐的衣服放在鍋裏煮成爛熟,放上蔥花醬油,稀裏呼嚕地灌進肚裏。
對了,還有那底褲,這就需要廚藝高超的大廚了。
必須得采取高端上檔次的廚藝。
做成什麽呢?
就水煮底褲吧。
唉,這道菜,真不需要多高的手藝。
就在這些賊亮的眼睛裏,陳邵陽緩緩起身。
宜珊小姐也尷尬地爬起來。
這戲,必須得卡了。申導演就喊了停。
不過,他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他爹的,這鏡頭,可以讓上座率呈幾何級數上漲。
陳邵陽回休息室,他要換衣服。
肖小小跟著一起到休息室。
“哥哥,你什麽意思?”一進休息室,肖小小就厲聲質問。
陳邵陽看看她,一臉迷茫。
“人妖。”他喃喃自語,像是傻了。
“仍要?”肖小小沒聽清楚,以為他還想要。
於是,肖小小氣憤之極,想把他放進果汁機裏榨幹,看到底能榨出什麽水。
陳邵陽依然是迷茫的神態。
他有點元神出竅了。
他鑽進了套子裏,就是我被人妖侮辱了,我以後還怎麽見人?
他心裏異常痛苦,甚至肝腸寸斷。
那苦水,流的,如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精,流,人物。
就在這樣的心境下,他盯著肖小小。
當然,他盯肖小小,毫無非分之想,隻是在回憶與宜珊人妖親昵的鏡頭。
回憶這鏡頭,不是憶苦思甜,而是,痛定思痛,麵壁思過。這草他阿門的,咋就整個人妖呢?咋不讓陳邵陽碰上呢?
他糊塗了,陳邵陽也被這人妖侮辱過。
突然,他笑了,他想到一個主意,想到一個報複的惡毒主意。
就在他笑時,就在他為自己的如意算盤讚不絕口時,肖小小突然把他壓倒在地。
剛才陳邵陽魂不守舍,肖小小以為他是回憶與那妖婆的溫存纏綿,特別是他剛才的笑容,異常鬼魅。肖小小就急了。
肖小小騎在他身上,嘩啦扯掉自己的衣服。
就如一個經過長途跋涉的旅客,他已經閱覽過大千世界的紛紛擾擾,混混沌沌,突然來到這裏,就如進入純淨而誘惑的伊甸園。
就如一個對世界絕望的失敗者,他已經看穿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但是,眸然回首,卻驚豔了荷爾蒙,打開塵封的心扉。
陳邵陽癡癡地望著這青山綠水。
他不明白肖小小為何如此。
但他也不需要明白。
今天,真是怪事咄咄。
他與肖小小的關係,可以說是紅顏知己,也可以說是藍顏知己,也可以說是知己裏的知己。
他們的關係,是一種性出於欲而勝於欲的關係,老純潔了,純的比柳下惠還柳下惠。
於是,他把手緩緩伸向那玉峰,他要把這作為一生最尊貴的祭奠,祭奠自己被人妖糟蹋,祭奠自己與肖小小柳下惠式的友誼。
肖小小突然抓住陳邵陽伸來的手,用櫻桃小口輕輕地吮吸。
啊——突然,陳邵陽淒厲的尖叫。
他努力想從肖小小口中把手拔出來,但是,無能為力。
肖小小依然是眼神風騷,麵帶蕩笑,隻是,她的櫻桃小口,緊緊咬著陳邵陽的手背。
為了加足馬力,她的腮幫子都累的酸疼了。
陳邵陽急忙用另一隻手卡住肖小小的嘴巴,小心翼翼從她口中掏出手。
陳邵陽看看自己手背,深深的牙印,圓潤可愛,可惜,青紫血紅。
陳邵陽伸手就想打肖小小。
但肖小小倏爾淚如雨下。
那淚珠落的就如巴山夜雨。
陳邵陽已是驚弓之鳥,非要把手撤回去,然後,倆人就扯來扯去的,一副鴛鴦不棲蝶難飛的模樣。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陳邵陽醍醐灌頂,靈台清明。
他開始興奮了,立刻忘記了宜珊小姐,忘記了那妖嬈的人妖姐姐。
陳邵陽頓時感覺渾身酥軟,真他阿門的,這不就是伊甸園嗎?
我的夏娃,亞當哥哥來也!
他張口,慢慢吐出自己那粗糙的舌頭,準備親嚐那桃源之水。
“等等。”肖小小突然說,然後,臉色凝重,停止剛才騷包動作。
肖小小嬌羞一笑。
“哥哥,失禮,失禮,重新醞釀感情,重來,重來。”她竊笑著說。
陳邵陽沒說話,卻用手想推開她。
可是,肖小小是成心想吃陳邵陽的豆腐了,所以,就硬扛著不起身。
無奈,陳邵陽閉上眼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狀。
最關鍵是,他累了。
拍戲時,打鬥了那麽長時間,特別與宜珊小姐那一番糾葛,真是耗神耗力。
好不容易回到休息室,肖小小又纏上了。
現在,肖小小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她重新擺好姿勢。
這次,她是趴在陳邵陽身上,臉對臉,嘴對嘴。
陳邵陽立刻感覺自己嘴唇溫軟、濕潤,於是,很驚慌,。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本想躲開肖小小的香唇,但她的唇緊緊偎依在他唇上,就如一隻柔弱的小鳥撲入爸爸的懷抱。
我就是案板上的綿羊。陳邵陽悲歎一聲。
於是,他就享受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親吻。
在這溫軟的唇裏,他迷迷糊糊魂遊天國。
但是,他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然後,他實在不情願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鼻子和嘴唇被一大號衛生巾蒙的嚴嚴實實。
他嗖的跳起。他阿門的,讓人看見,這可糗大了。
但他的確糗大了,因為被人看見了,而且不是肖小小。
站在他麵前的是“陸怡婷”,也就是柳風雪。
她羞赧地看著他笑。
她不是肖小小,可不敢肆意暴虐陳邵陽。
陳邵陽在他眼裏就是英雄,偉岸正直,光輝燦爛,如金塔高聳。
可惜,她目睹了陳邵陽發黴的一幕。
一進門,她就看到陳邵陽很愜意、很舒放地躺在地上,嘴和鼻尖上還蒙著一塊大號衛生巾。
那衛生巾上麵血跡斑斑。
當然,這衛生巾是肖小小的,是她順手從胯間抽出來的。
利用陳邵陽魂飛九霄,肖小小就把那衛生巾輕輕蒙上,然後起身悄悄離開。
她一出門,就碰見柳風雪。
柳風雪來是來找陳邵陽的,馬上拍戲了。
這場戲的情節簡要是:李凱威對霍鈞酷刑拷問,不從,就逼問陸怡婷。陳邵陽為了保護陸怡婷,與他們展開英勇鬥爭。
戲份a。
李凱威首先對霍鈞灌辣椒水。
辣椒水是真的,但灌的動作是假的。
為了凸顯真實感,灌辣椒水的碗要對準嘴,但鏡頭用遠鏡頭,並且漸隱。
這樣,看起來效果會非常逼真。
為了展示敵我鬥爭的殘酷,李凱威親自灌辣椒水。
他端著那碗辣椒水走到被綁在椅子上的霍鈞前,惡狠狠威嚇:“說出密碼,少受折磨。”
霍鈞一臉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表情。
對此,李凱威就一手掐住他的嘴巴,另一手灌辣椒水。
當然,這個動作是假動作。
一個小嘍囉,就是那個胎記男,他是睹物思情,看見那辣椒水就想起了自己悲慘遭遇。
這家夥是個小肚雞腸的人,他特想與人共患難。
因此,他就假裝若無其事地站在李凱威身後,就等著李凱威灌辣椒水。
這家夥本來是特警,身手很利的,最起碼李凱威難奈何於他。
而且,此時鏡頭已經拉遠,導演、攝像都在大後麵,這家夥選擇的地方,也恰巧是導演和攝像的死角。
所以,一見李凱威“灌”霍鈞,他就猛抓住李凱威手腕,一抬手,那碗辣椒水便嘩啦倒進霍鈞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