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微微一愣,卻是輕搖頭:“沒什麽。”
阮芷也就沒再追問,眼看著草木的時間快到了,於是顧不得多想,隻忙不迭推搡著:“那你趕緊回房間,開麥了。”
活脫脫像是兩個人待在一起是一件多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祁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也隻得站起身來走向裏麵的房間。
微風的小插曲沒有影響到歌會的正常進行,草木下線過後,就連公屏上最後的討論也跟著被刷了下去,在下一個唱見上線的同時,基本上已經徹底將這事給翻了篇。
很快再次到了澧蘭曲目的階段。
“這首歌是我所有準備的歌曲裏很特別的一首歌。”澧蘭故作神秘的開頭引起了公屏一陣期待好奇的消息刷過,他含笑頓了頓,便問:“二麥,準備好了嗎?”
二麥上的人是阮芷。
她微微一愣,其他人已經關了麥,也知道是什麽歌曲了,頓時有些震驚,怎麽回事?分明在歌會開始前的最後一場排練中,她跟山枝他們說得很清楚要取消這次和澧蘭的合唱了呀!怎麽還在流程單上?!
見她沒有吭聲,山枝也適時爬上了麥序,開口解釋加勸說道:“阿芷,澧蘭大神都跟我說過了,你別緊張,就當是普通的合唱,怕什麽自己發揮不好嘛,大神還特意讓我別刪掉這個節目呢,想給你點鼓勵。”
誰需要他的鼓勵了啊?!
阮芷真想這麽呐喊一聲,同時深覺祁湛真是要在歌會上故意逗她這個企圖是越發明顯了。
“大神,要不還是算了吧?就我跟你也沒練習幾次,唱砸了可怎麽辦?我可慫了。”阮芷用玩笑般的語氣試圖再次掙紮一下。
然而祁湛自然是不會給她任何可以脫身的機會的,聽見她這話也不過是輕輕笑了出來:“沒事的,我不介意。”
到這個關頭,她再不接茬,就真是搞砸了歌會。
於是阮芷妥協下來,等著祁湛那邊放伴奏一起合唱,其實那首流行歌曲,她還真沒有多大自信能唱好,總共跟祁湛練習的時間也不夠,就發現了澧蘭的真實身份,於是就跟祁湛冷戰了下來,合唱自然也是荒廢在一旁了。
讓人意料不到的是,伴奏漸漸從祁湛那邊響起來,帶著熟悉的旋律,卻不是之前選定那首流行歌曲,而是他們曾經無比默契的那首《你最珍貴》。
工作組的眾人聽著曲調也明顯有些發怔,紛紛在群內討論起來:
[怎麽回事?大神這放的跟報上來的歌不是同一首呀?]
[這首歌不是阿芷的禁曲嗎?完了,大神肯定不知道。]
[砸了砸了,大神還真是讓人出其不意。]
就在群內大夥兒討論正歡的時候,歌會上祁湛已經開了嗓,順著伴奏緩緩唱了起來,眾人一顆心惴惴不安地提起來,就怕到女聲時阿芷不接話,曲調漸漸轉向女聲部分……
“記得帶著玫瑰,搭上領帶係上思念……”低緩的女聲適時響了起來。
所有工作組人員不禁鬆了口氣,幸好阿芷還是顧全大局的,也同時不禁感歎,果然偶像的力量對粉絲來說是無法抗拒的呀,阿芷居然能妥協自己跟人合唱這首她曾經說過不想再唱的禁曲。
周晉文是在歌會下半場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上線的,他一上線,公屏上已然刷起了他最不想看的一句話:心音總受!
更別說他的表演曲目還真是一段單口相聲了。
活脫脫就是整個歌會的一股清流,憋著一股氣的周晉文實在不甘心,腦中靈光一閃,非要給祁湛搞點事出來,於是在臨下麥序之前很是若無其事地問了句:“誒,澧蘭大神,剛剛聽你說去開門,家裏誰來啦?不用陪著嗎?”
場控很配合地放出了揶揄笑聲的音效出來,麥上的墨鈺也跟著接梗,忙壞笑著追問,當然,如果墨鈺知道澧蘭的真實身份是祁湛的話,他保證,當時絕對不會多插一句嘴。
然而調侃話已經說出口,想收也收不回,關鍵是澧蘭已經很順其自然地接下了話:“不用陪,她自己在客廳待著呢。”
“放著客人自己在客廳可不太好吧?”周晉文自然是猜到了來人是誰,話語裏待著濃切的笑意。
澧蘭那頭頓了半秒,而後笑道:“沒事,她不是客人。”
“不是客人,那又是誰呀?”墨鈺跟著窮追不舍地八卦問道。
不論是公屏還是群裏小頻道登時皆是一片揶揄聲,隻有二麥上的阮芷就跟掉線了一樣,作為活躍氣氛的主持人,硬是在這個關頭屏住呼吸一樣不發一言。
而澧蘭的直白讓所有人驚愕,隻聽得他也不知道是在詢問誰的意見,低低笑了聲:“我可以說嗎?”
下一刻沒有傳來回答,澧蘭已經緊接著自作主張笑:“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
突然之間,仿若掉線的阮芷終於發出了聲音,像是喝水被嗆了個半死,猛地在咳嗽,簡直是要把肺都咳出來的架勢。
“阿芷,你怎麽了這是?”澧蘭故作訝異地關切起她來,很有要轉移話題的嫌疑。
在客廳內的阮芷憤憤然轉頭瞪了眼後麵虛掩著的房門,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話來:“沒什麽,喝水嗆到了,那什麽,咱們趕緊開始歌會流程,來看看下一個出場的唱見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晉文不懷好意地給打斷了:“哎呀呀,阿芷你可能剛剛是掉線了吧,別想替澧蘭大神轉移話題呀,來來來,大神你接著往下說,不是客人,是誰呀?”
“女朋友。”澧蘭果然也很不拖泥帶水,直接吐出了三個字,字正腔圓。
可能太過於驚訝了,緊接著二麥上的阮芷竟然再次咳了個半死,這次是真嗆著了,差點脫口而出一句:祁湛你大爺的!
“大神你都有女朋友了呀?看把阿芷給驚訝的。”周晉文看熱鬧不嫌事大,笑嘻嘻地故作訝異。
澧蘭低低笑了聲:“她估計不是驚訝的吧。”
“咳,那什麽,我是嗆著了,也確實挺驚訝的,咳咳咳。”為了顯示真實性,阮芷還幹咳了幾聲,而後掩飾緊張地咕咚灌了好幾口水,大概是水杯見底了,她不自覺小聲咕噥一句:“有果汁就好了。”
話音剛落,眾人原本也沒當回事,可下一秒隻聽得一麥上的澧蘭大神,順其自然地接下了話:“冰箱上層有你最喜歡的藍莓汁,想喝就自己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