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鄭姒被嚇醒了,睜開眼外頭還是黑著的,可以在帳篷上見到火把的晃動,身旁的君瀾睡得正熟,她後背上的讓她有些難受,想要出去走走。
輕輕地起身,唯恐驚擾到君瀾,遭受一頓痛罵,她也不敢在看著他的臉,剛剛的夢顯然對她有著不的影響。
披上了外衣,外頭夜涼,罩上外袍,這才揭開了帳簾,山間的晚風吹在臉上舒服的很,一下子就消去了她心頭的煩躁。
衛兵們還在接班巡邏著,見到鄭姒連忙請安,不願意打擾他們,便摸黑饒去了山後頭,的一塊地方,不會有人來打擾她,坐在草地上開始了凝思。
她怎麽可能會做那麽可怕的夢,她從未想過師兄會因為她而死,這個夢太不祥了,她不能讓它靈驗!
她現在心底裏很不安,迫切的想立馬見上師兄一麵查看是否安好,同時也在提點著自己萬萬不能陷進去,她的心不是早就已經交給了師兄嗎,又怎麽可能會對君瀾有感情?
她要去見君子顏,請求讓他允許自己見師兄一麵,也不知道過了三年還是否能一眼就認出來,他成家立業了麽?
“怎麽,大晚上都還不睡覺,君瀾居然能夠放你一個人出來,倒是難得。”
身後的聲音讓她心一定,一副坦然的樣子,讓君子顏看了有些一愣,自打她入宮以後,這還是他倆第一次獨處,才發現她真的變了好多,成長的讓他有些陌生,對人撒嬌的習慣也沒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後悔入宮了……
“他睡了,我晚上睡不著便幹脆出來走走,怎麽太子的謀士也是因為失眠才來吹風嘛。”
她心裏多多少少是有些氣他的,自己之前在宮裏沒少讓青兒代發過好幾次消息尋問師兄的落腳之處,可他從來就沒有回過。
君子顏走到她跟前停下,共賞那皎潔圓月,“是啊,娘娘不也是有心事才睡不著嗎,這裏風大,吹多了可是會受涼的,還是早些回去吧。”
“我想見我師兄,他已經下落不明的失蹤了三年多,聽現在還活著,我別無他想,隻奢望能夠與他見上一麵。”
“那人興許一早就已經結婚生子了,見與不見又有什麽關係,娘娘還是早些回去,保重貴體吧,我先告退了。”
鄭姒看著他走了,一種落寞的感覺襲上心頭,師兄他,原來已經結婚生子了呀,怕是君子顏也是不想讓她見著了傷心,才不肯的吧,自己自以為師兄會一直等著自己,卻不知道空歡喜一場。
她,可還真是傻!
等君瀾一早起來四處尋找到鄭姒的時候,已經快亮了,鄭姒披著單薄的外衣呆坐在那裏,她的背影可憐的厲害,這一幕讓他忍不住心疼。
上前捂住了那冰冷的手,故作開心狀,“朕可算是找到愛妃了,愛妃可真不乖,大清早就玩捉迷藏,衣服都沒穿好,怕是等朕久了,都冷了吧。”
手冰冷的,外衣上還沾有露水,她的臉色都白兮兮的,怕是呆坐了一夜,君瀾不知道鄭姒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受了什麽大刺激,昨晚上不都還好好的嗎?
不管他怎麽,鄭姒都一直是一副一聲不吭的樣子,任由君瀾擺布著伺候,她到現在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麽師兄就找上別的女人過日子了呢?
君瀾對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不敢離她太遠,早早的在營中走了個過場,再祭過神之後便允許臣子們去打獵,自己也連忙趕回去。
文官們大多聚成三五團,在那聊聊詩文,他們可連拉滿弓的力氣都沒櫻
當他回到帳篷裏的時候,鄭姒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在他的誘哄之下喝了一碗糖藕粥,眼神也不再那麽空洞。
“皇上怎麽能為臣妾如此勞心費神,壞了規矩,還請皇上——”
“行了,行了,你少給朕擺著一張苦臉,還不快坦白交代,你昨晚上到底是怎麽了,想不開跑到外頭去坐一宿,瞅把你給能耐著,居然還要朕來親自哄你!”
君瀾不願意聽到她那嘴一成不變的套話,整日裏就知道一些假話來騙他,他曉得鄭姒這一次受的刺激怕是不,沒有那麽快就能走出來。
他也沒指望這個騙子能夠一下子就把心扉向他敞開,她那副失魂的樣子總能夠讓他心疼,她這到底是怎麽了,從未見過她這副失意的樣子,自然是吃驚不。
鄭姒苦笑不語,君瀾這時臉上表情很是難看,別扭極了,卻讓她心頭一暖,這個帝王敢為她露出這種表情,這又何嚐不是她的榮幸?
“勞皇上您費心了,臣妾眼下並無大礙,這湯藥大可免了。”
君瀾又怎麽會不清楚她的心思,自然不會慣著她,“良藥苦口,朕還是勸你趕緊喝了,這可是治風寒的藥,晚些時候嶽父會來看你,你就打算拿這幅樣子見他嗎?”
鄭姒不肯,他也就不敢再問了,誰心裏還沒有幾個過不去的坎兒啊,隻要她敢麵對,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在之後鄭氏父女談的時候,他幹脆去馬場轉轉了,免得讓兩個人覺得尷尬,不出什麽體己的話來。
“我的嬌嬌啊,你怎麽好端端就病了呢,皇上大清早可是派了不少人去找你,生怕你出了什麽意外,你這是怎麽了呀?”
鄭姒看著臉上布滿了細紋的父親,頓時覺得有些慚愧。
“嬌嬌讓爹爹擔心了,師兄他居然已經成家生子了,為什麽呀,他難道忘記我們兩個約好了嗎?”
鄭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什麽勸她好,隻是把她抱入懷裏輕拍著背,每次嬌嬌傷心的時候,他都是這樣安慰的,他作為父親不知怎麽能安撫女兒,隻會在她需要的時候,默默地出現在她的身邊,成為她最堅實的後盾!
“你也別太傷心了,皇上他對你也很好啊,既然你執意入了宮就千萬別幹傻事,爹爹會做你的後盾,就像以前那樣,嗯?”
蹭了蹭爹爹的臉,被他的胡子紮的發疼,卻是笑了出來,“爹爹還是那樣子哄我,都多少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