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徐良
雖然在末世裏,人命宛若草芥,一條生命,什麽時候死了,什麽時候又失蹤了,這是常態,生生死死的其實也並沒有多少人會關心。
可是萬一呢?
萬一這些軍人身後事,有父母還活著,有妻子兒女還活著,而他們又執著的想要找到他呢?
現在登記的這些信息,就是在告訴那些還活在人世,並苦苦追尋自己親人的那些人們,告訴他們一個準話:
你要找的人,已經死了!
所以這不是一件麻煩事,還需得用更謹慎更認真的態度去對待。
重寒煜要親手做這件事,怕也是他作為生者,能為這些死去的戰友,所能盡的最後一份心意了。
虞朝暮的喉頭有些堵得慌,站在一片屍體旁,聽得大胡低低沉沉的說道:
“沒有,不過我們缺一塊遮蓋他們的白布,正在差人去找了。”
送走這些戰友,總得讓他們體體麵麵的走吧,就讓他們這樣暴露在空氣中,然後焚燒填埋嗎?
“隻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我有。”
虞朝暮一歎,點頭,手一揮,一堆疊放整齊的裹屍布,就放在了她的腳邊。
她伸手,拿過了最上麵的一塊,走到離她最近一具屍體邊,手中的白布一揚,“嘩”一聲在風中抖開,白布飛揚間,將地上的軍人,從腳蓋過了頭。
大胡的眼眶有點紅,立正,敬禮,衝地上已得了體麵的軍人,表達了自己最後的敬意,然後一瘸一拐的上前,拿了一塊裹屍布,幫著虞朝暮一起,將他的戰友蓋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的做著事,圍牆邊,慢慢走了進來兩三名傷兵,而後是四五名,而後輕傷的所有士兵都來了。
大家紛紛動了起來,手裏拿著白布,“嘩”“嘩”聲響起,白布抖開的聲音此起彼伏,然後將自己昔日的戰友,從腳蓋到頭。
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橫城在地上,然後整齊排放。
民居中,軍醫緩緩的走了出來,沒有說話,他立正,敬禮,而他的背後,躺著一個正在重傷中的傷患,這傷患也艱難的抬起了血糊糊的手,躺著,給外麵已經死去的戰士們,敬了個軍禮。
二樓,正在整理死亡和失蹤戰士信息的重寒煜,靜靜的站在窗邊,也是緩緩的抬起了手,腳一跺,敬禮!
天氣一日日的暖了,這些屍體如果放在這裏,很快就會腐爛,滋生出蛆蟲,但如果填埋進土裏,一樣會給別的小動物提供養料。
火化了吧,還不如交給虞朝暮賣了。
但是這些屍體,又都不是喪屍,隻是在被蛇圍剿的過程中死掉的人,是可以火化的。
她拿不準重寒煜要不要怎麽處理這些戰友的屍體,於是在給這些屍體蓋上裹屍布後,就轉頭進了民居,去尋重寒煜。
路過一樓,看見一樓原本的家具什麽的,都被挪到了一邊,一名身穿白大褂的軍醫,正在裏頭照料著重傷患。
他見虞朝暮走進來,便直腰,走到虞朝暮的麵前來,一臉慶幸的看著她,說道:
“小雨妹妹,你的那些藥很好用,特別是止血藥,得虧了你的止血藥,這些人才能保住性命。”
當時虞朝暮嘩啦啦的給他丟了一堆的藥,中藥西藥全都有,效果都很不錯,但是最為神奇的,就是一種大肚子細脖子的中藥。
這種止血藥,簡直就是個神器。
軍醫很想再問虞朝暮要一點這種止血藥備用著,就是不知道虞朝暮還有沒有,即便有的話,又願不願意再給他一些。
虞朝暮點點頭,衝那名軍醫笑道:
“嗯,是挺好用的,我空間裏還有很多呢,100顆晶核一瓶,要多少有多少。”
軍醫一愣,眼睛一亮,立即點頭道:
“那我立即叫戰士們去打晶核,哎呀這裏什麽都不多,就是變異蛇特別的多,你那個藥的確特別的好,我們需要很多很多。”
“徐良!上來。”
重寒煜的聲音,從二樓傳了下來,顯然是在叫軍醫的名字。
那徐良一聽,“哎”了一聲,轉身就蹭蹭的上了樓。
站在一樓的虞朝暮便是聽著二樓,重寒煜在跟徐良說,讓他將此事保密,不準泄漏虞朝暮有這種神奇止血藥的事情,還要徐良對外宣稱,這種神奇的止血藥,是自己研究出來的。
徐良:“……”
虞朝暮:“……”
“你是個管家婆嗎?這種事情都要替你妹妹找個擋箭牌,還要拖我下水,阿煜,你啥時候變成個好哥哥的?嗯?”
徐良有些鄙視重寒煜,隻覺得這個男人自己都像是一塊肥肉了,到處引人覬覦,還不忘處處替虞朝暮打掩護。
他不知道虞朝暮的藥都是從哪兒來的,聽說虞朝暮是個空間異能者,空間裏放些藥也是很正常的吧。
重寒煜幹嘛這麽緊張?還要讓徐良對外宣稱,這種神奇的止血藥是自己研發的。
“就我們一支隊伍要用到這種止血藥?”
二樓,重寒煜反問徐良,他不知道虞朝暮還有多少這樣的止血藥,可是虞朝暮敢說,要多少有多少這樣的話,就證明這個藥的數量是海量的。
她已經夠招搖了,方才明顯就是在和徐良做生意。
將來徐良要用到這種藥,趙波光同為部隊裏的人,怕也是收到風聲要用到的,那部隊裏的其餘人,也有一樣會用到這種止血藥的時候。
重寒煜不得不替虞朝暮,先籌謀著鋪條合情合理的道路。
省得以後麻煩不斷。
徐良略想想,就知道重寒煜要拉他一起給虞朝暮打掩護了。
他聽重寒煜問了這話,便是點頭道:
“行,隻要能減少部隊傷亡,我願意給妹妹打掩護,從今往後,這藥就是我研發出來的,不是別個!我賣別人100顆晶核一瓶,童叟無欺。”
“那是我妹妹!”
坐在沙發上整理資料的重寒煜,抬眸,衝徐良強調道:
“你少跟這兒認親。”
“哎呀呀,你拖我下水,還不允許我喊她一聲妹妹了嗎?妹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