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第二十一卷，釋懷
“真正是痛苦，是不能靠語言來描述的。”
“如果擁有那樣的痛苦，那麽你笑的越快樂，就表明你的傷口越深。”
~摘自方庭語錄。
“唉！……”方庭長歎了一聲，“……‘順其自然’吧！”
窗外已經是一片深秋的瑟縮景象，枯黃的樹葉，一邊哀歎著生命的短暫，一邊無奈的重歸於大地。烏黑的雲朵在風的推動下，毫無目的的飄蕩著。人們都說雲是自由的，可是他們的去處，真的是他們心中目的地嗎？
“我還活著，不管現在是什麽樣子，我還是活著的。”方庭看著鏡子碎片中的自己，一個滿麵愁容的女孩正在那裏歎息著。
“朋友們真的還能認同這個我嗎？”
“——我真的成了個怪物了。”
“唉！朋友！朋友？那個雨夜的景象又浮現在我的眼前。當時，他們的目光真的很讓我傷心，他們的冷漠，他們的無視，他們真的把我當成怪物一樣的看待了。”
“我，我……該怎麽辦？”
方庭的表姐說，“親友們是不會因為我自己的身體的改變，而改變對自己的看法的。這是真的嗎？其他人也會像她那樣子對自己嗎？”
“可是，我又有什麽辦法啊！這是不受我控製的現實，我無法逃避，隻能麵對！”
“唉！……”方庭長歎了一口氣，“倒黴！倒黴！太倒黴了！”
正在方庭長籲短歎的時候，突然“嚓”的一聲，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道縫隙。
“是誰？……表姐回來了嗎？”
可是，首先從門外進來的卻是一隻屁股，那隻屁股在門框邊左右擺了兩下，它的主人好像是在觀察外麵的情況。待確認安全之後，他便輕快的退了進來，輕輕的關上門後，轉身露出一張笑臉。
“小翔——”來的人竟然是方庭的外甥。
“啊！”小翔見到方庭之後，突然愣住了，手中的保溫壺差點掉在地上。
“表，表……。你醒過來了。太好了！”小翔呆了一會兒，馬上高興的叫起來。
“嗯！……”方庭暗想“這小子剛才的那一愣，好像不隻是因為自己的蘇醒”“小翔，你剛才是不是有什麽話沒說出來啊！”
從小翔剛才的反應和未說完的話語來看，方庭推斷出，小翔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的變化了，他會怎麽看自己呢？方庭想問一下這個與自己隔了一輩的“小兄弟”！方庭也很想和自己的小外甥交流一下。
但問出之後，方庭心中又馬上有了些擔心，心中默默的祈禱著，“……小翔啊，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千萬不要把我當作陌生的怪物啊！”
“沒什麽？沒什麽？”小翔連忙擺了擺手，眼睛放到了別處。“怎麽這麽多碎玻璃啊？我來打掃一下吧！”
小翔明顯想引開話題，但是方庭既然已經問出了這句話，那麽小翔的答案不管是好是壞，方庭都想要聽。
“小翔，看著我……”方庭表麵平淡的說，而內心卻在不斷的祈禱著，“你剛才叫我什麽？表什麽？”
“表……，表舅……”小翔走到方庭的床前，雙眼與方庭對視著，緩緩的又吐出一個詞，“表姨！……”
“嗯！……”方庭繼續注視的小翔，心髒不斷的緊縮著。“你已經……”
“你生病期間，我已經來過幾次了，我已經知道了，方庭和慧婷是一個人。”小翔慢慢的說著，他好像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已經知道了嗎？……那你怎麽看？我是個‘怪物’，對吧？”方庭緊盯著小翔那雙純潔的眼睛。
方庭非常了解小翔，小翔隻要一說謊，眼神就會亂。
“——小翔，千萬不要讓我看到這一幕。”
“怪物？……也許吧！……”小翔輕輕的說。
方庭的心開始下沉了，暗道“果然……果然……我果然是個不受歡迎的怪物！”雖然方庭已經有了被否定的心理準備，但是親耳聽到這句話，還是讓方庭心中不斷的湧出酸水。
可是小翔稍微頓了一頓，馬上又換了一個高昂的語氣，“但是，……我不管你是我的‘表舅’，還是我的‘表姨’。我始終都是你的外甥，是你的朋友，是那個很小的時候就和你一起玩過的玩伴。其餘的……，我都不管。”
呃！……方庭聞言愣住了。
“這是小翔嗎？他的話，為什麽突然間變得這麽硬朗，這麽使人安心！”方庭此刻的那顆忐忑不安的心，馬上恢複了平靜。還是小翔的眼神，出奇的真摯，說話時沒有絲毫的猶豫，而且眼角處還有點點閃動的淚光。
“——嗯！是他，還是那個小子，還是那個經常被欺負的愛哭鬼。”
“小翔，……謝謝你。”方庭猛的給了一個男人的擁抱。一邊環抱著小翔，一邊用力的拍著小翔的背。
“呃！……表，表，……表姨，你別忘了……現在是女人了。”小翔結結巴巴的提醒方庭道。
“我不管，你剛才不是說‘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的外甥嗎？’。”方庭沒有理會小翔的話，隻是抱的更緊了。
“是……，我是這麽說的。不過，你的胸部……”
“嗯！……什麽？……”方庭一把推開了小翔，發現剛才胸前的那對東西一直壓在小翔身上。
“……怪不得，剛才這小子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還以為是被我的兄弟之情感動的呢？”（汗！兄弟之情，會讓人心跳加速嗎？）
“啊！……完了，我不純潔了。我該怎麽辦啊？”方庭努力的回憶著電影中那些被欺負過的女主角的樣子，裝做很痛苦的大叫了一聲，然後橫眉指著小翔說道，“你，……你要負全責！”
“咦！剛才是你自己……。而且這也沒什麽……。”小翔還是小翔，這小子又傻了。
“我不管……，你得請我吃東西，才能贖罪！”（汗！又來了，看來不僅是精神恢複了，胃口和無恥的性格也恢複了。）
（—_—！）……
“嗯！果然……，你還是老樣子。”小翔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保溫壺遞了過來。“雞湯，新鮮熱乎的雞湯，可以了吧？”
“……太好了。”方庭立刻伸出獠牙，長出尖耳，化作狼形，一把將雞湯奪了過來。
小翔稍稍一愣，隻覺著一陣疾風吹過，接著手中便是一陣輕鬆。
“咦！表，表……你慢一點，很燙的。不要吃太多，你剛恢複。……”方庭暗道“這小子還真囉嗦，一點也不像自己表姐，倒有點像自己媽。”
“唔！唔！……你少囉嗦！”方庭一邊喝著雞湯，一邊指了指床下，“別傻站著了，趕快把垃圾打掃一下。”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