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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餘生一個沈澤翼(28)

  隻是,漸漸地,男子的麵容模糊不清了,最後再也看不見。


  救護車上,顧珊珊的嘴裏依舊還在念叨著沈澤翼的名字。


  接到白易風的電話時,沈澤翼正在公司開會,原本要做爸爸的喜悅一直環繞著他,讓他樂得不得了。


  可是現在,白易風卻告訴他,顧珊珊車禍了。怎麽可能車禍?怎麽可以車禍?
-

  掛斷電話,沈澤翼酸軟的坐在了辦公椅上,有些自嘲的對著身邊的李揚開口:“白易風說珊珊車禍了,李揚,你告訴我,會不會是他在惡作劇?她好好的呆在家裏怎麽會車禍?你說,你說啊……”


  沈澤翼的話深深地砰擊著李揚的心。顧小姐車禍?要是真的車禍了,少爺會怎麽辦?他可以接受嗎?“少爺,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顧小姐她需要你。”


  聽了李揚的話,沈澤翼像是如夢初醒的小孩子一般,踉蹌的跑出了沈氏、集團大樓,直奔白易風的醫院而去。


  沈澤翼到醫院的時候,顧珊珊還在搶救。白易風見他來了,急急忙忙的拿了一份單子給他,要他簽字。


  沈澤翼有怔愣的望著手裏的流產同意書,手不停地顫抖著。語氣冰冷,聲音沒一點起伏的問白易風:“怎麽會這樣,你告訴,怎麽會這樣?”


  看著麵前的沈澤翼,白易風第一次覺得很對不起他。如果蘇晨晨打電話的時候他去阻止了,或許顧珊珊也不會出車禍。


  隻是因為他那天生不愛管閑事的性格,讓他明知道蘇晨晨是做壞事,他也沒有去阻止她。


  可是,如果他早知道她要對付的人是顧珊珊,他說什麽也不會讓她有機會的。


  但世界上通常是沒有那麽多早知道的,不是麽?


  白易風歎了一口氣,方才緩緩開口:“澤翼,你簽字吧,孩子不流掉顧珊珊會有生命危險。那麽大的撞擊,很難大小一起保住。更何況,這次的車禍不是意外,是人為。”


  “我今天和一女的在天悅吃飯,上洗手間回包間的時候,恰好經過蘇晨晨的包間,那是車禍的前一分鍾。”


  “她在電話裏和一個人說‘目標出現了,撞了就趕緊走,離開M市,再也不要回來。’你知道的,我不喜歡管閑事,況且我也不知道她的目標是顧珊珊。所以……”


  白易風話還沒有說完,沈澤翼就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目光陰狠:“白易風,你為什麽不去阻止,你說啊?你為什麽不去?”


  白易風擦了擦嘴邊的血漬,眉頭微微皺起,小聲的開口:“澤翼,我希望你理智點,搞清楚現在你最該做什麽?顧珊珊,她現在正在搶救,你如果不簽字,我手下的醫生不敢貿然給她做手術的……”


  白易風具體說了些什麽,沈澤翼沒有聽到。他也不想在聽,隻是麵無表情的拿起筆,重重的在流產同意書尚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曾經,他簽過無數的合同,他的名字早已經在商界價值上百億。可是今天,他卻親自簽掉了他的孩子,那是他和顧珊珊的孩子。


  將同意書扔給白易風,沈澤翼便轉身,靠在走廊的牆壁上,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誰也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麽。


  其實他難過的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因為顧珊珊,孩子可以再有,但顧珊珊隻有一個。如果沒有了她,那麽他沈澤翼還有什麽?

  所以他不後悔自己親手簽下了那份流產同意書,他怕的是,他的珊珊知道他簽字以後,會和他鬧,會恨他。


  還有什麽比自己心愛的女人怪自己來的難受呢?


  站在醫院的走廊裏,沈澤翼第一次那麽那麽的懷念,懷念曾經他和顧珊珊在一起的日子。


  往事就在他的眼前,如電影一般播放著。


  八歲的小女孩,白色的泡泡裙,成了沈澤翼對顧珊珊最初的印象。他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是十三歲那年的八月。


  秋天,收獲的季節,為了逃避父母的爭吵,沈澤翼帶著李揚孤身來到了M市。那一年的天比現在的藍,可那一年的M市並不比現在繁華,那一年沒有沈氏集團。


  沈澤翼一路都是由李揚帶著,到了帝豪。


  因為貪玩,因為難得到一次新的環境,沈澤翼心裏異常的高興,非賴著李揚帶他去四處轉轉。


  然後,他就遇到了那個他記掛至今的女孩兒。


  小女孩躲在街角,靜靜的觀察著一隻貓,粉嘟嘟的臉上掛滿了笑容。那隻貓白白的,就像女孩兒身上的泡泡裙一樣白。


  沈澤翼站在那裏,靜靜的駐足觀看。陽光下的小女孩美得就像一個天使。潔白,純淨。


  他小心翼翼的走進,生怕嚇著她。


  似是感覺到了有人靠近,顧珊珊揚起粉嘟嘟的小臉兒,一臉戒備的望著麵前的大男孩:“大哥哥,你想要帶走我的貓兒嗎?”


  當時的沈澤翼隻覺得奇怪,為什麽她不問是不是要欺負她,而是先想到貓呢?難道八歲的小女孩自認為貓兒也比她可愛嗎?

  當然,他這樣想,也隻是在心裏想想。“不,我不帶走你的貓兒,我隻是想看看,你在看什麽。”


  聽到男孩肯定的回答,小女孩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臉上揚起甜甜的微笑:“那真是太好了,你不帶走我的貓兒,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


  八歲的顧珊珊,臉上洋溢著自信,不可一世的驕傲。那樣的女孩兒很吸引沈澤翼,因為,他自己也是那般自信,那般不可一世。


  他滿臉好奇的望著麵前的女孩兒,小聲的“嗯”了一聲。


  顧珊珊伸出白白的小手,拽著喊澤翼的胳膊走到貓的身邊。


  “這隻貓兒真是命苦,我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它還很小。我將它帶回家,悄悄地飼養著。可是後來被爸爸媽媽發現了,就將它趕出來了。”


  “我舍不得的它,其實我已經將它看做我的小妹妹了,我都是抱著它睡覺的。但是沒辦法,我不能不聽爸爸媽媽的話,所以,我就將它放在這兒……”


  望著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望著一臉笑容向自己講述的小女孩。沈澤翼的心底忽然溫暖了起來。那是他從來不曾擁有過的。


  “謝謝你告訴我你的故事,那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小女孩站起身,笑眯眯的看著沈澤翼,甜甜的開口:“大哥哥,你是要和我做朋友對嗎?那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你是不是也會告訴我你的名字?”


  “嗯!”


  “那真是太好了,大哥哥,我叫顧珊珊,你呢?你叫什麽?”


  “沈澤翼!”


  “……”


  “……”


  那個下午,那個小女孩,那個街角,就這樣深深地印在沈澤翼腦海。
-

  忽然,手術室的門被打開,顧珊珊被眾多的醫生圍著,推進了加護的VIP病房。沈澤翼急忙跟了過去。他要看看,他的珊珊到底怎麽樣了。


  白易風看到迎麵小跑而來的沈澤翼,麵色變得有些沉重。頓了頓,還是開了口:“她度過了危險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頭部受創嚴重,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還得看她自己。”


  頭部受創嚴重?什麽時候醒過來還得看自己?沈澤翼懵了,這是什麽消息,這算是消息嗎?


  “你就直接告訴我,她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嗯?”


  “噝……”


  對於沈澤翼的問話,白易風隻覺得後背發涼。一般情況下,沈澤翼發火的時候都是麵無表情,語氣冰冷,宛如‘活死人’一樣。


  而現在的沈澤翼,無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活死人’……


  白易風咬咬牙,故作輕鬆的回答:“澤翼,你也不要太擔心,沒準兒晚上就醒了,沒準兒明早上就醒了,是不是?樂觀一點,你要相信她!有事就叫我,我們先出去了。”


  說完,白易風帶著所有人離開了,空蕩蕩的病房裏,隻剩下昏迷不醒的顧珊珊和麵無表情的沈澤翼。


  沈澤翼伸出手,撫摸著女子的臉龐:“珊珊,你晚上就會醒的、是嗎?你答應過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離開我。你還記得嗎?”


  “你說喜歡看我笑,你睜開眼睛,我就笑,以後我每天都笑給你看,你說好不好?”


  “珊珊,你知道嗎?剛剛在簽字的時候,讓我簽字流掉我們的孩子的時候,我一點也不猶豫。因為在我的心裏,沒有人會比你更重要,就算是孩子,他也不能比你重要。”


  “我猶豫隻是因為我害怕,害怕你怪我。我隻是不知道在你的心裏,我是不是比孩子重要。”


  白易風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病房裏的兩個人。


  高高在上又如何?有權有勢又如何?沈澤翼在顧珊珊的麵前早已不是沈澤翼了,他隻是一個深愛自己女人的普通男人。


  離開病房,走進辦公室。白易風第一次陷入了關於愛情的沉思裏,他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沒有關於愛情的細胞?


  難道他真的不會像沈澤翼或者龍宇哲一樣,深深地愛上一個女人嗎?為什麽他從來不會對哪個女人有超出性之外的感覺?


  整個夜晚,白易風一直處於糾結狀態,並沒有睡覺。快天明的時候,才微微有些倦了,打了個盹。


  誰知道他剛剛睡下,沈澤翼就已經打來了電話。揉了揉眼睛,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向著顧珊珊的病房走去。


  病房裏,顧珊珊滿臉的汗滴,似乎做了什麽噩夢一般。看到白易風進來,沈澤翼焦急的開口:“珊珊怎麽了?她好像很害怕,她怎麽了?”


  白易風走向病床上的顧珊珊,替她測了測體溫,把了把脈,略微的檢查了一番後,才放心的告訴沈澤翼:“她沒事,隻是腦神經有些緊張,不過這是好現象,狀況好一點的話,大概今天就會醒過來。”


  “澤翼,你別著急,你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你去休息一會吧。我幫你看著她,嗯?”


  他怎麽能不著急,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躺在病床上那麽辛苦,他卻什麽也幫不了她。


  沈澤翼對著白易風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強撐的微笑:“我沒事,你去休息吧,有事叫你。”


  他自然不會去休息,他要陪著他的小妮子,他要等著她醒過來。


  白易風是了解沈澤翼的,他不願意的事情,誰也不能勉強。“那好吧,你也別太辛苦,不要顧珊珊醒來你卻垮了。我去睡了,有事叫我!”


  看著白易風的背影,沈澤翼第一次覺得,白易風這個家夥其實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
-

  顧珊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躺在病床上那麽久,她覺得很口渴。“水……水……“


  沈澤翼正站在窗邊,看著外麵蔚藍的天空。聽到“水……水……”,他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幻聽。


  可當他轉身,看到床上的小妮子正皺著眉頭口中呢喃著,他才知道,他沒有幻聽,他的珊珊真的在說話。


  沈澤翼倒了一杯水,小心的扶起顧珊珊,將杯子遞到她的嘴邊。


  感覺到嘴邊的水杯,顧珊珊下意識的抬起手,將水送進自己的嘴裏。


  看到小妮子知道自己喝水了,沈澤翼愁眉不展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久違的微笑。


  輕輕地將女子放在床上。真好,她總算是醒了。還好,她終於醒了。


  喝完水之後,顧珊珊才發現自己渾身各種疼痛,好像要死掉一般。


  忽然,她想起了,她去天悅和蘇晨晨見麵,然後一輛大貨車撞向了自己,然後……


  寶寶呢?還好嗎?想到這裏,顧珊珊費力的抬起手,輕柔的撫上小腹。隻是,那裏沒有想象中的凸起。


  寶寶呢?沒有了嗎?她那麽努力,那麽努力想要留住的孩子就這樣離開她了嗎?

  顧珊珊費力的睜開眼睛,滿眼通紅的望著沈澤翼,氣若遊絲的開口:“寶寶呢?你告訴我,我的寶寶呢?”


  麵對顧珊珊的質問,沈澤翼頓時語塞。他真的不知道,他要怎麽告訴她,為了救她,所以他舍棄了孩子。


  麵對顧珊珊的質問,沈澤翼頓時語塞。他真的不知道,他要怎麽告訴她,為了救她,所以他舍棄了孩子。


  他不能再向平常那麽雷厲風行,不能再鎮定自若的開口說為了她,所以他不要孩子。這樣的話,已經不是沈澤翼能夠說出來的話了。“珊珊,你先不要著急,聽我說,好嗎?”


  顧珊珊有些失神的望著沈澤翼俊俏的臉龐,她忽然覺得麵前的男人很討人厭,至少在這一刻,她討厭他,討厭他的那張臉。


  “我不要聽,你走開,你走開,我不要看見你。都是你們,所以我的寶寶才會離開我,你走啊……”


  對於顧珊珊的驅趕,沈澤翼並不覺得意外,他理解她,更心疼她。


  “珊珊,你別這樣,我走,我走還不行嗎?隻要你別傷害你自己,我現在就走,好嗎?”


  沈澤翼的話滿滿的全是寵溺,可是,顧珊珊卻無法去接受。是的,她怪他,為什麽他不能替她保住孩子?


  顧珊珊把頭扭到一旁,不去看沈澤翼,眼淚順著臉龐落在床單上。


  或許,她真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她要怎麽去麵對沈澤翼,麵對發生這麽多事情以後,兩個人的愛情。


  還有愛情嗎?從他背叛他們的感情開始,還有愛嗎?

  顧珊珊開始不確定起來,之前是因為孩子的關係,她拋開一切,不去想,不去問,隻是當做一切不曾發生。


  可是此刻,當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點,沒有孩子,再加上一個流產的事實。她還可以怎麽去相信,他和她之間,還能繼續下去。


  看著女子決絕的側臉,沈澤翼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淡淡的開口:“珊珊,我就在門外,你有事就叫我,嗯?”


  顧珊珊再次回過頭,迎上沈澤翼憂傷的眸子。那一瞬間,她確實有些意外。他也會傷心,會難過嗎?

  頓了頓,女子粉唇輕啟,緩緩開口:“夠了,我受夠了,我們都坦白一點,不要再偽裝了,好嗎?”


  “你這樣,我覺得很惡心,我隻要一想到那一天,那個晚上,我就會恨你。你越是這樣,我越是討厭你。”


  沈澤翼有些懵了?哪一天?哪個晚上?他做什麽了?


  “珊珊,你在說什麽?哪個晚上?”


  沈澤翼當然不會知道,他騙顧珊珊去公司上班那天,顧珊珊去找了他。結果,卻看到蘇晨晨和他在幻吧的事情。


  顧珊珊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很美,卻很刺眼:“我說過,我不喜歡強人所難。所以即便那個人是你,我也會掩飾得很好,不吵不鬧,不讓任何人知道。”


  “沈澤翼,愛你或許是我這一生都沒有辦法停止的事情。可是,我有我的尊嚴,請你放了我吧……”


  說完,顧珊珊側過腦袋,再也不去看沈澤翼一眼。


  望著病床上的顧珊珊,想起顧珊珊的那些話,沈澤翼第一次覺得,他們之間,不知不覺,已經愈發疏離起來!

  他想,既然不能越過這件事,那麽,就麵對吧,或許,他們都需要時間彼此沉澱一下。現在,珊珊醒了,他自然要好好的報答一下這次車禍的策劃人。


  如果不是蘇晨晨,他和顧珊珊怎麽會這麽痛苦?如果不是蘇晨晨,他的珊珊怎麽會流產。


  他沈澤翼向來不是什麽善男信女,眥睚必報,是他的一貫風格。欺他一尺,他定還他一丈。


  可現在,蘇晨晨欺的,可是他沈澤翼捧在手心裏疼的女人。


  就在沈澤翼小心翼翼的退出病房,拉上門的那一刻,顧珊珊躺在那裏,哭得泣不成聲。


  也許,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會遇到那麽一個讓你又愛又恨的人。你愛他,卻不能原諒他所犯的錯。所以,你也是恨他的。


  沈澤翼就是顧珊珊生命中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人。她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好好的想一想,他們之間該怎麽繼續下去,該怎麽毫無隔閡,毫無壓力的繼續下去?


  在這之前,顧珊珊所能做的,就是互不打擾,各自安好。隻有這樣,她才有足夠的時間去想清楚那些曾經想不清楚的事情。


  *****

  星光雜誌社。


  蘇晨晨坐在辦公室,握著手機笑得不亦樂乎。今天是個好日子,她怎麽能夠不高興?怎麽能夠不開心?

  早上收到消息,顧珊珊重度昏迷,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一想到顧珊珊從此將要在沈澤翼的世界銷聲匿跡,蘇晨晨就覺得比中樂透還要爽。


  從今以後,沈澤翼就是她的了,再也沒人和她搶,再也沒人可以帶走他的心。


  看了看時間,六點整!蘇晨晨抓起桌上的包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星光大廈。
-

  沈澤翼坐在車內,看著蘇晨晨開著車離去。掏出手機,撥通了李揚的電話:“李揚,把蘇晨晨帶來見我,我在地下賭莊等你。”


  說完,不等李揚應道,徑自掛斷了電話。這就是沈澤翼,高傲的不可一世。除了在那個叫顧珊珊的女人麵前,他永遠都是主宰一切的神。


  完美的不可挑剔!

  李揚看著電話發了一陣子的呆,這是他記憶裏,少爺第一次對著他提起地下賭莊。


  那是沈氏集團旗下的產業,平時是賭場,實則是沈澤翼的‘刑場’。飛龍幫幫主沈逸曾經說過,沈氏集團的人在地下賭莊的一切事情,由他承擔。


  其實這樣的話不過是告訴所有人,就算在那裏殺了人,也不能追究,因為那是他的地盤。


  這個世界上,敢得罪沈逸的人,還沒有出生。或者是,已經入土為安。


  搖了搖頭,李揚收回思緒。現在,少爺是有多生氣,才會要他帶蘇晨晨去地下賭莊!

  蘇晨晨開著車回到家,剛剛下車,就被李揚在背上敲了一下,隨即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看到的是居高臨下望著她的沈澤翼。


  搖了搖頭,蘇晨晨小聲的詢問道:“沈總、我怎麽會在這裏?”


  沈澤翼彎起唇角,直勾勾的注視著蘇晨晨的眼睛:“蘇小姐,你說我為什麽會請你來這裏呢?難道你連自己做過什麽事情,都不記得了嗎?”


  蘇晨晨愣了好一陣子:“沈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是哪裏得罪你,你不妨直說。”


  沈澤翼平生最討厭的人,就是那種明明死到臨頭,卻妄想有一線生機的人。那樣的人,於他而言,死有餘辜?

  而蘇晨晨,在這一刻,就是那樣的人。


  “得罪?蘇小姐。你怕是誤會了,難道你沒有得罪我,我就不能請你來坐坐嗎?”


  一句話,嚇得蘇晨晨直哆嗦,沈澤翼這是什麽意思?正當她思考之際,沈澤翼再一次的開口:“還記得天悅飯店對街的車禍嗎?”


  提起車禍,蘇晨晨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心亂如麻。難道他知道了?難道他知道是她策劃的?


  不,這怎麽可能,她明明計劃的天衣無縫,沈澤翼怎麽可能會知道是她策劃的?


  頓了幾秒鍾,蘇晨晨才用微微顫抖著的聲音應道:“沈總,天悅飯店對街的車禍我怎麽會記得,我又不在現場……”


  “是嗎?”沈澤翼挑了挑眉,緩緩站起身,走到蘇晨晨的麵前:“怎麽辦呢?我這個人平生最恨的,就是自作聰明的人。蘇小姐,知道這是哪裏嗎?”


  很好,敢在他的麵前耍花樣,等會兒,他會叫她知道,和他玩花樣的人,通常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萬劫不複。


  蘇晨晨環視了一遍四周,高矮不等的桌椅,各式各樣的池子。“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個賭場吧!”蘇晨晨望著沈澤翼,自信的回答。


  沈澤翼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浮的挑起蘇晨晨的下巴,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不錯,這是我們沈氏集團的‘地下賭莊’。蘇小姐,可曾聽過?”


  蘇晨晨倏地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地下賭莊,M市誰不知道?在這裏,沈澤翼就是神,在這裏,沒有法律。


  傳聞,凡是被帶進來的人,能活著出去的人還沒出生。就連死,也不能死的安穩。通常,都會先受到生不如死的折磨。


  這一次,蘇晨晨是真的嚇壞了,她自問沒有得罪沈澤翼啊,為什麽他會找人把自己帶來這裏?


  想起那些恐怖的傳聞,蘇晨晨一下子趴在地上,抓住沈澤翼的腳踝,顫抖的問:“沈總,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你,你要把我帶來這裏?”


  看著腳下的女人,沈澤翼覺得很諷刺。都讓他拿命來疼的女人對他恨之入骨了,都讓他還沒出生的孩子肚裏夭折了。這個女人居然還敢說沒有得罪他?

  “哼,蘇晨晨,既然你忘了,那我告訴你,你害死了我還未出生的孩子,你把我拿命來愛的女人送進了醫院,你說,這個理由夠不夠你來這裏?”


  “否則,你以為我有病?你沒得罪我我會把你抓到這裏來?蘇小姐,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沈澤翼的話,猶如古時候帝王的聖旨,直接決定了蘇晨晨的命運。


  說著說著,蘇晨晨就忍不住哭了出來。平日裏光鮮亮麗又如何?機關算盡又如何?死到臨頭之際,還不是顧不得形象,顧不得一切?

  隻剩最原始的,最真實的一麵,那就是求饒。隻希望多活一天是一天,這就是人性……


  *****

  醫院裏,白易風椅窗而立。怔愣地看著病床上麵色蒼白的女子,他有些不明白起來,既然顧珊珊是深愛著沈澤翼的。那麽,又為什麽要說出讓兩個人都傷心,難過的話?兩個相愛的人還可以這樣相互傷害嗎?

  顧珊珊躺在那裏,斜睨著窗邊的白易風。她何嚐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抿了抿唇,才緩緩開口:“白少,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就直說吧,能回答的我盡量回答。”


  白易風勾起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走到床邊的沙發上做了下來。他是真的想要好好的了解一下,關於‘愛情’。


  “顧珊珊,你愛澤翼嗎?”


  “嗯?”顧珊珊微微蹙起了眉頭,她壓根兒就沒想到,白易風會問她這個。沉思了片刻,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小聲的應答:


  “愛,也許你會說你不信我愛他。愛他怎麽會讓他走?愛他怎麽會這樣傷害彼此?愛他怎麽會把孩子看的比他重要?”


  “現在連我自己都不信,愛他的我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如此的狠心,如此的決絕。可是,這是現在,我唯一可以讓我自己不再怪他的辦法。或許,我們都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彼此沉澱一下,彼此靜一靜。”


  對於顧珊珊的回答,白易風顯得有些意外。難道這就是愛情嗎?愛一個人,恨一個人,又愛又恨?

  “顧珊珊,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能體會你和澤翼現在的處境。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的車禍不是意外,若是要怪,就怪蘇晨晨吧。你的交友不慎,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你的孩子。”


  說完,白易風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望著男子的背影,顧珊珊有一瞬間的失神。白易風這是什麽意思?他是在告訴她錯怪了沈澤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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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澤翼優雅的將自己的腳踝從蘇晨晨的手中抽出,退回身後的沙發上,薄唇輕啟,聲音冷徹入骨:“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蘇晨晨,你當我沈澤翼是吃素的嗎?”


  隨後,沈澤翼回頭,對著身邊的李揚。一字一頓,清晰的說道:“既然蘇小姐那麽想要男人,那麽喜歡喝別人搶,那就如她所願吧。”


  “是,少爺!”李揚說完,便向著門外走去。不到一分鍾,帶著十幾個壯漢走了進來:“把她交給你們了,盡興就好!”


  十幾個壯漢看著蘇晨晨,眼裏滿滿的全是憧憬和期待,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


  蘇晨晨被那十幾個壯漢嚇得花容失色,滿臉驚恐的望著沈澤翼。


  “沈總,你饒了我吧,我求求你,你饒了我吧,我滾,我離開M市,隻要你放了我,我怎麽樣都可以。求求你……”


  麵對蘇晨晨求饒,沈澤翼隻是不屑的勾起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李揚,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別太快讓她死了,先痛苦夠。嗯?”


  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沈澤翼瀟灑的轉身,離去。


  李揚坐在沙發上,看著蘇晨晨被那個啥,麵上無任何表情,這樣的場麵他見多了。


  他記得,曾經,沈老爺子也是這樣對待想要傷害夫人的女人。


  雖然少爺和老爺宛如仇敵,但是性格,脾性卻還是很像的。特別是那與生俱來的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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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澤翼回到醫院,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顧珊珊躺在病床上,沒有抬眼去看他,也沒有和他說話。


  沈澤翼輕輕地走到女子麵前,指腹輕柔的撫著她烏黑亮麗的發絲,淡淡的說:“珊珊,以前我常說,隻要有我在,就沒人可以傷害到你。但是最後,你還是在我的眼皮底下被別人傷害了。”


  “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怪我,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你不要不理我。好嗎?”


  顧珊珊緩緩地閉上眼睛,側過頭,不去應答沈澤翼的話。


  看著女子如此排斥他,沈澤翼的心裏猶如一千把刀在割一樣,痛的要窒息。


  停頓了幾秒鍾,沈澤翼再一次的開口:“珊珊,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易風。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顧珊珊依舊不應答,直到聽見“砰~~~”一聲的關門聲,她才緩緩的扭過頭,望著空蕩蕩的病房,不住的流眼淚。


  “澤翼,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不去怪你,我真的沒有辦法。”


  沈澤翼站在病房門口,怔愣的望著裏麵的女子。


  “珊珊,我們要這樣彼此折磨到什麽時候?”
-

  第二天。


  顧珊珊睡的正香,病房的門便被人打開了,睜開眼睛,映入眼前的是一張熟悉的笑臉,陽光、帥氣!

  看著麵前的男子,顧珊珊露出了車禍後,失去寶寶後的第一個笑容。


  男子走到床邊,將手裏的花和水果放好:“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還好嗎?”


  “嗯,還好!老大,你怎麽來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家醫院?”顧珊珊有些狐疑的問。


  其實不是她問的奇怪,而是這個消息都被沈澤翼封鎖了,張浩怎麽會知道的?而且還來看自己。


  張浩頓了頓,笑出了聲:“你呀,就是這麽單純。我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我還能來看你嗎?”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是沈澤翼讓他來的。想到沈澤翼,張浩覺得自己不得不佩服他。為了讓顧珊珊開心,他居然親自來找自己。


  顧珊珊點了點頭,似乎覺得這個理由也沒錯。“嗯?哪有?我明明就……”


  病房裏,兩個人聊得不亦樂乎。病房外,一男子怔愣的望著門內的兩個人,口中喃喃自語:“珊珊,為什麽和他在一起你就能毫無壓力的微笑?而一看到我,你就一副巴不得我立刻消失的模樣……”


  自從顧珊珊與張浩那天見麵笑了開始,沈澤翼再也沒有在她的麵前出現過。但是每天晚上,顧珊珊的病房外,都可以看到一個男子守在那裏。


  愛情的角度有很多,有表麵上的,有背地裏的,有實質上的,有……


  而沈澤翼選擇的,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會影響他愛她的決心。他愛她,成為他生命中必不可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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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顧珊珊身體複原,出院的那天,沈澤翼仍就沒有出現。


  望著前來接她的李揚,顧珊珊隻是淡淡的微笑著,並沒有說話。李揚也禮貌的回以她微笑,開著車子,一路往碧水依瀾駛去。


  醫院對街,沈澤翼搖下車窗,靜靜地看著顧珊珊離開。


  “珊珊,這是我現在唯一可以讓你不在恨我的方式。隻要你不怪我,不怨我。那麽,我願意給你時間,直到你想清楚為止。”


  顧珊珊回到碧水依瀾,管家太太就熱情的迎了上來:“少夫人,你回來啦?”


  聽到‘少夫人’三個字,顧珊珊原本臉上淺淺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起來。忽然之間,她就想起和沈澤翼在一起幸福的日子。就在車禍前幾天,他還那般深情款款的對她說:

  “珊珊,我希望這個孩子平安的來到世界上。男孩兒像我,女孩兒像你。珊珊,等過段時間,你身體好些,我們就訂婚吧,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顧珊珊是我沈澤翼將要明媒正娶的太太。”


  可是如今,他在哪裏?而她,又將他們的愛情,放在了哪裏?


  頓了好一會兒,顧珊珊才對著管家太太應道:“嗯,李媽。晚上我不想吃東西,你不要準備了,忙你的去吧!”


  說完,顧珊珊就上樓往臥室走去。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管家太太忍不住歎了口氣。


  一個月前,整個碧水依瀾都在為了一個小寶貝的到來而開心。可是開心沒幾天,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隨後,少爺和少夫人的感情也漸漸降溫,幾乎不再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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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珊珊打開臥室的門,邁著步子走了進去。已經有好久,好久不曾來過這個房間了。


  在這裏,有她和沈澤翼太多太多的美好回憶。曾經,在那張大床上,他們是如何的如膠似漆;他們是如何的翻雲覆雨。


  可是現在,兩個人卻宛如陌生人一般,連見麵,都成了一種奢望。可又是誰讓他們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是蘇晨晨?是她自己?還是沈澤翼?


  顧珊珊深深地閉上眼睛,走到床邊,張開手臂,躺了下去。她不願意再去想那些讓她不愉快的事情,在醫院的這一個多月,她幾乎沒有一晚上是睡好的。現在,她隻想好好的睡一個飽覺。


  碧水依瀾外,停著一輛布加迪威龍。沈澤翼慵懶的坐在車裏,直直的望著顧珊珊的臥室,他在等,等她睡著。隻有她睡了,他才能安心的進去。


  在愛一個人那麽多的姿態裏,最終,他沈澤翼選擇了默默無聞。經曆了這麽多,隻要還能夠默默的去關注她,對他來說,何嚐不是一種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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