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你是我的天下無雙(24)
但話到嘴邊,又生生的被她咽了下去。
她暗示自己:姒倩,這都是你借著孩子偷來的幸福,若再不好好珍惜,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得到幸福了。
思著想著,姒倩張開嘴,一口將那勺子粥吞咽下去。
玉臨淵滿意的揚了揚眉梢,又舀了一勺,吹冷,喂給她。
有了第一次,姒倩變得自在很多。
嗯……他遞過來,她就張嘴。
就這樣重複著,不過二十多分鍾,上上來的粥有一半都被姒倩吃進腹中。
姒倩一心沉浸在玉臨淵給她喂粥的幸福裏,吃飽了都沒覺察到。
還是玉臨淵發現他喂她就吃,一直一直吃,不太對勁,才停止了喂她,眉心微蹙:“還沒吃飽嗎?”
姒倩聞聲,先是一愣,後才默了默,點頭:“飽了。”
“那你還一直張嘴?”玉臨淵追問:“不怕撐壞?”
一直張嘴是因為這幸福來之不易。
不怕撐壞是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吃飽了。
想著,姒倩打了個飽嗝,唇角彎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胡扯著:“太好吃了,根本停不下來。”
麵前的人兒,是玉臨淵深愛的女子,他終於在有生之年得償所願,將她據為己有,並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堂而皇之的對她好。
所以,他沒有懷疑她的話。
相反的,他那精致非凡,宛若神抵一般傲氣的五官還因為她的話,沾染了濃鬱的煙火氣。
吃過飯,姒倩頂著撐得難受的胃,和玉臨淵一起離開粥鋪。
回水木春城的路上,姒倩目不轉睛的盯著車窗外的急速倒退的風景,回憶他喂她粥的點點滴滴。
玉臨淵邊開車,邊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看一看她的臉。
在他的計劃裏,他並沒有要將她接到槿色莊園的打算。
可這一刻,當他因她在身邊,就安心和滿足的這一刻,他動搖了最初的初衷,薄唇輕啟,喚她的名字:“姒倩,我可以搬回來了嗎。”
玉臨淵的話,將姒倩從思緒裏喚回神。
她轉過臉,漆黑的眼眸迎上他的漆黑深邃的目光:“嗯?”
四目相對不過才一秒鍾,玉臨淵就錯開目光,正視前方的馬路:“我說,我可不可以搬回來了?”
“你現在懷著孩子,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玉臨淵本就有著勾魂攝魄的俊美容顏,此刻他又故意露出極度‘魅惑’的神情,讓人根本移不開視線。
華麗麗的,姒倩就這麽淪陷進了他的‘陷阱’裏。
“好,你搬回來。”
第二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下午13點14分20秒,玉臨淵突然一隻手拿著話筒,一隻手捧著玫瑰花,邊唱歌,便走向正在院子曬太陽的姒倩:
“一起瘋一起笑一起鬧,牽著你的手。像朋友像戀人像情人,是那麽自然……我們結婚吧,我們結婚吧,放掉那些喧鬧的浮誇,從此就陪我浪跡天涯。我們結婚吧,我們結婚吧,把你的幸福交給我吧,現在就要聽你的回答,你願意嗎……”
姒倩的臉色,因為玉臨淵的歌聲,徹底呆怔住。
所以,玉臨淵這是特意唱給她的歌嗎?
為了,跟她求婚?
想著,姒倩下意識的抬起手捂住唇瓣。
看她的模樣,玉臨淵笑的極致溫柔,他靠近他,唇瓣落到她的耳畔邊,柔聲道:“嫁給我吧,阿倩。”
姒倩聞聲,眼眶倏地一下,就泛起了紅。她張了張嘴想對著玉臨淵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玉臨淵就上前一步,攬住她的腰肢,隨即垂下頭不由分說的吻上她的唇瓣。
他的嘴裏有股淡淡的薄荷味,很清涼。她被他吻著,眼睛卻睜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眼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他的臉。
他吻了一陣,見她不迎合也不閉眼,不禁皺眉,隨即鬆開了她:“你是打算睜著眼睛和我親吻?”
姒倩被玉臨淵的話說的麵頰緋紅一片,火辣辣的。
她眼簾微垂,長而翹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如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般。
“我沒讓你親我。”
“我隻是在履行丈夫應盡的義務。”
姒倩:“……”
玉臨淵見她沉默,唇角微微上翹:“你也可以履行妻子應盡的義務,譬如……親我,親我,無死角的親我……”
姒倩:“……”
連啃帶咬好一陣,他才鬆開她眸光諱莫如深的說:“玉太太,有份禮物,請你查收下。”
話落之際,玉臨淵從西褲褲兜拿出一個精致的戒指盒。
打開來,裏麵裝著一男一女兩個對戒。
那是……他為他們準備的,婚戒。
所以,終歸他們還是成為了最親密的夫妻,從此之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話分兩頭,再說S市!
喬唯一躺在床上,身側睡著兩個小寶貝。
因為坐月子,她不敢看手機的緣故,她收到信息由保姆念給她聽。。
很多信息都是來自夜銘,很多事情,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卻突然有些無言以對。
或者說,無法麵對。
歎了口氣,喬唯一吩咐保姆:“關機吧。”
保姆點頭,照做。一抬眸就看到喬唯一微紅的眼眶。
她皺眉:“大小姐,您現在可不能哭,不然以後眼睛會不好。”
喬唯一情緒不明的嗯了一聲,就抬起手按住雙眸:“我不會哭,你先出去忙吧。”
夜銘想了很多辦法都找不到喬唯一,心灰意冷之際,帝都警廳的廳長找上了他,說要跟他做交易。
夜銘可不認為自己一個律師跟警廳廳長有什麽好談的。
故而,幾乎是沒有深想他就拒絕道:“我很忙,可能會沒空。廳長抱歉。”
電話那端的廳長並沒有因為夜銘的拒絕而覺得尷尬,反而是笑意清朗的繼續問:“如果說,是和那一夜的女子相關呢?”
夜銘又不是傻子,廳長這麽說,他立馬認起真來:“她是你送給我的?”
廳長依舊在笑,但開口的話卻多了一抹高傲:“夜先生,你可是知名律師,從無敗績。我如果要你幫我辯護,你該是沒有意見的吧。”
夜銘早就聽聞帝都警廳廳長貪汙受賄,或將革職查辦,沒想到廳長自己早有準備,他想要的棋子,就是他夜銘。
可……他夜銘從不幫壞人打官司,不管對方給予多大的好處,都絕不。
“我若是不肯呢?”
“不肯?”廳長像是聽到什麽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先是大笑了幾聲,後才道:“那你的女人,你的兒子女兒,你就再也見不到了。”
你的女人,你的兒子女兒,你就再也不見了。
廳長的話,如一個定時炸彈,在夜銘的腦海中炸裂開來。
什麽意思?
喬唯一離開帝都,是因為懷了孕?
而現在,她已經為他生下了兒子……和女兒?
大抵是廳長的話信息量太大,夜銘握著手機,臉色陰沉好一陣,都沒能緩過來。
廳長也不著急,就耐心的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約莫五分鍾後,夜銘才唇瓣蠕動,語調低沉喚:“廳長。”
廳長當初之所以費盡心思,將喬唯一送上夜銘的床,還故意給她貼了人皮麵具,為了就是今天這步棋。
如今,夜銘鬆口他擔憂的都已經不足畏懼,他自然是心情舒暢萬分。
他動了動唇瓣:“夜先生,怎麽樣,有興趣來幫我嗎?”
拒絕,夜銘的理智一遍一遍的告訴他,他該拒絕。
可是呀,他終究還是沒能拒絕。
他一字一頓,艱難萬分的應:“盛情難卻,自是幫忙。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夜銘喉嚨動了動:“我想見見她和孩子。”
“可以。”
話落,盛廳長掛了電話,約莫十秒鍾後,一個視頻由一個未知的號碼發到夜銘的手機上。
有她懷孕時期的模樣,有她生產後,和孩子在醫院的模樣。也有她抱著孩子,喂奶的模樣……
明明隔著屏幕,可隻是看著,夜銘那顆寂滅許久的心,竟然一點點的跳動起來。
他有孩子了,一兒一女,真好。
不知道母親知道這件事,會不會高興?
思緒落下,夜銘修長的手指撫上屏幕,一下一下,溫柔不已。
那模樣,似乎他真的在撫摸喬唯一和一雙兒女。
不合時宜的,廳長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夜銘想拒接,卻又不得不接。
未等他開口,盛廳長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落到他耳畔。
“夜先生,視頻你看了嗎?你放心好了,等你幫完我,我定會讓你的女人和你的兒女回到你身邊。”
“哦……對了,千萬別想著自己去找,我還在位置上呢,我有一萬種方式,讓你找不到她們,或……永遠見不到他們。”
廳長的言下之意,夜銘甚是明白。
故而,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最終卻又是什麽都沒有說,輕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很多事情,不去經曆,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什麽,一如此刻的夜銘。
活了這麽些年,他大概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為了一個貪官辯護。
他更沒有想到,在愛和事業麵前,他竟然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手機隨手扔到一旁,雙眸一閉,夜銘都能想象出盛廳長他日無罪釋放,他作為辯護律師,會被多少受害人辱罵。
可……為了能夠見到孩子,見到喬唯一,他願意承受那些。
因為是她讓他懂得愛,懂得原來男人和女人之間,會有那麽朦朧美好的感情。
……
不久後,喬唯一出月子。
她正滿心歡喜的想象著回到帝都和姒倩重逢的畫麵,偏偏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是警廳的廳長。
他先是簡單的和喬唯一聊了聊她和姒倩的關係,又簡單了解了下喬唯一是否有回帝都的想法。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廳長將威脅喬唯一的話說的要多義正言辭就多義正言辭。內容如下:
廳長:“你多休息一段日子吧。”
喬唯一:“可我早已經決定下個月就回去警局報道呀,廳長,您是不是……”
廳長:“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做,否則的話,我有很多方法讓你永遠見不到姒倩。”
喬唯一:“廳長,您……”
廳長:“喬唯一,多陪陪你的孩子,別逼我對付完姒倩再去對付他們。”
終究,喬唯一敗下陣來,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般應:“好,我答應您,暫時不會回去帝都。還望廳長您高抬貴手,放過他們。”
廳長笑:“隻要你乖乖聽話,誰都不會有事。”
這就像是一個小插曲,很快就過了。
但喬唯一卻是真的放在心上,整整一年,都沒回帝都!
一年以後,廳長順利的辯護成功,無罪釋放。
如同夜銘所想的那樣,他成為了無數人唾罵的對象,但他並不在意,因為官司結束以後,他真的收到了喬唯一的地址,他幾乎是立刻買了機票,飛了過去。
夜銘抵達S市,喬家豪宅的時候,正好是下午。
喬唯一剛剛看了電視裏麵的,關於廳長無罪釋放的新聞,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夜銘居然為了那樣一個貪官辯護?
嗬……真的是太出人意料了,這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就在喬唯一心裏把夜銘罵了個狗血淋頭的時候,門鈴響起。
保姆去開門,卻遲遲沒有回來,喬唯一蹙了蹙眉心,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兩個寶貝,不禁邁步出去。
站在客廳門口,他看到了夜銘。
男人紅著眼眶,看著喬唯一那張小臉,喉結微動了好一陣子,才一字一頓的喚她:“唯一,我來接你們母子三人回家。”
喬唯一聞聲,先是愣了一陣,然後才抬起手捂住唇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是那天晚上的女人的?”
“我給你不斷發短信的時候。”說著,男人邁步靠近喬唯一,同時字字清晰道:“為了找到你,我幫助一個貪官打贏了官司,背負了一身的罵名,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最後終於找到了你。”
雖然當初喬唯一也想過夜銘也許早就知道她就是那一晚的女人了。
雖然她也想過,夜銘為了廳長辯護,其實是為了她和孩子。
可是你真的得知這真相的時候,她真的是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是啊,那麽多的認命喪失在廳長手裏,可是因為她和孩子,居然讓他跑了?
嗬&真的是極致諷刺呢!
想著,喬唯一用力的捶打著夜銘的胸膛:“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怎麽可以這麽做?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簡直讓我和孩子們成為了千古罪人。”
喬唯一為什麽要這麽說,夜銘心裏清楚的很。
不等她的話說完,他直接打斷了她,道:“他不會活著。”
“所有的血,都讓我來沾染。”
夜銘短短兩句話,就讓喬唯一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雖然震驚,但是這樣也好,總比讓那個壞人逍遙法外的好。
“回家嗎?夜太太?”
麵對夜銘的詢問,喬唯一先是一愣,隨即皺了皺眉:“你……你在胡說什麽啊?”
“我什麽時候變成你的夜太太了?”
夜銘嘿嘿一笑,肆意張揚的很:“就在剛才,我讓人為我們領了結婚證。”
喬唯一:“……”
額……
果然,有權,有錢能使鬼推磨,結婚都不需要親自出麵了。
每一段愛情,都是一個唯美的故事,縱然未來還遙遠,縱然很多事情並不圓滿,但是隻要有你,其實一切都並不太壞。
真真正正的愛情就是,無論經曆什麽,那個人都終究會回到你的身邊。
……
傑斯在國外呆了一年回到帝都的時候,青青已經為他生下了兩個女兒。
他回到他走時安置給她的別墅時,聽到得就是兩個孩子的哭喊聲以及她溫柔的說:“乖,別鬧,奶奶馬上就好了哦。”
小家夥們似乎是聽得懂,青青話音落下後,真的哭聲小了,變成了抽泣聲。
他走的時候,沒有給她安排傭人,連錢都沒有給她留,她生孩子帶孩子,是怎麽做到的?
懷揣著疑惑進去,傑斯看到兩個孩子已經捧著奶瓶喝上了奶,那畫麵,分外溫馨。
而青青,則是坐在電腦前,不斷的打著鍵盤,看樣子似乎是很忙的樣子。
傑斯望著她的背影,心痛的要死,但是,他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靠近,隻是站在那兒,久久的站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覺,就是十分鍾後。
兩個小家夥喝完了奶,青青整理了下電腦屏幕上的文字,起身準備去洗奶瓶,卻一個抬眸跌進了傑斯深邃的眼瞳裏。
看到他,她有些驚訝。
一張漂亮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你……你怎麽會……回來?”
傑斯沒著急開口,她的目光裏落在兩個孩子身上,近乎三五分鍾後,才喉結微動:“我不回來,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打算告訴我,我們有了孩子?”
是嗎?
的確是。
青青永遠記得傑斯說過的話。
她的沉默,等同於默認。
傑斯盯著這樣的她看了一陣,突然上前一步將她整個擁入懷裏,聲音哽咽道:“我很愛你,季青青,我一直很愛你。”
“你為什麽不肯說一句愛我?你但凡說一句,我們之間就不會是這樣。”
為什麽不說愛傑斯?
他也想說,但她不敢。
畢竟母親的前車之鑒在那兒,她怎敢?
想著,青青就要開口。
傑斯卻是吻住她的唇瓣,將她的話盡數堵在了她嘴巴裏。
其實,他都知道了。
是知道她生了孩子後,他才去調查的。
原來……深愛不是表麵的愛,而是深入了解以後愛。
傑斯很後悔,如果他早點去了解青青,也許他們不會錯過這麽多年……
好在,盡管錯過了,最終得圓滿。
如此,也算是一樁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