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你是我的天下無雙(13)
姒倩本打算不去理會木婉的注視,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木婉非但沒有移開目光的意思,還換了個姿勢,似乎是有長久看下去打算。
姒倩皺了皺眉,然後抬眸,讓自己的目光和木婉的目光在空氣中相觸碰:“小姐,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沒有啊。”
“那你為什麽盯著我看?”姒倩追問。
木婉嘴角勾了勾,明顯的在笑,但笑意卻沒達眼底:“我就是好奇,你這樣的戲子,是如何有勇氣來跟我見麵的?”
“姒倩,我勸你一句,不要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和人,否則的話,我怕你有命妄想沒命享受。”
木婉的話可謂是分外難聽了,姒倩聽了以後,先是目光微微愣了一陣,然後才一臉狐疑的盯著木婉:“這位小姐,請問你是誰呀?你又是哪裏來的勇氣,跟我說這些話?”
木婉大概是沒想到姒倩會這樣跟她說話,麵色滑過詫異,而後才再次道:“你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不會不知道玉臨淵是有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妻的吧?”
姒倩:“……”
What?
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妻?
天知道,真的沒聽說過。
不過,即便是聽過,那又怎麽樣?
她姒倩從來不畏懼任何,跨越生死而來的人,怎會把自己心愛的人拱手讓人的道理?
想著,姒倩淡淡的噢了一聲:“梁靜茹給我的勇氣,讓我來見你。”
說著,姒倩話音一頓,幾秒鍾後又繼續道:“哦,對了,也是梁靜茹給我的勇氣,不管玉臨淵是不是有娃娃親,我都要他是我的男人。”
“小姐,你聽好了,從前他的娃娃親是誰我不管,現在,此刻,他的未婚妻隻有我姒倩一個人。”
“如果你不想挨揍的話,就管好你的嘴巴,不要亂說話,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說話的同時,姒倩手裏捏著的杯子瞬間碎裂開去,然後是溫熱的水順著她的手往桌麵上流。
木婉被姒倩的力氣嚇了一跳,但她的臉上卻是洋裝鎮靜。
姒倩專業的演員,隻一眼就知道木婉是在演戲。
不過她不在意,畢竟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太多,每一件都是在意,未免太費神勞心……
不過說起來,所謂的娃娃親,今天晚上她該好好的質問一番玉臨淵了。
……
夜銘私人別墅,客廳!
喬唯一一臉狐疑的望著斜靠在沙發上的夜銘:“夜先生,你……您昨天不是說解決不了嗎?怎麽這才一晚上,就……”
她的穀欠言又止,他罔置若聞。隻是自顧自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不。”喬唯一下意識的拒絕:“你先告訴我為什麽。”
夜銘挑眉,眉眼之間的不悅甚是明顯。可喬唯一愣是像沒看見一般,自顧自的繼續道:“夜先生,我們雖然有言在先,但我好歹也是個人民警察,你該尊重我。”
夜銘:“……”
這個女人,腦子壞了嗎?
前些天天天在他這兒當牛做馬的時候,怎麽沒想起自己是一名人民警察……
“過來。”說完,夜銘看喬唯一依舊一副沒反應的模樣,默了默又道:“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
喬唯一依舊站在那兒,不為所動。
夜銘眼眸微眯,渾身散發出濃鬱的危險氣息:“喬警官,你信不信,隻要我一個電話,你朋友……”
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可惜喬唯一除了就範,別無他法。
於是,沒等夜銘的話說完,她便小步小步的移動過去,在他身邊坐下身。
聞著女子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兒,夜銘隻覺得自己不可描述的地方一陣炙熱,然後昂起了頭。
該死的,不就是感覺像嗎?又不能證實眼前的喬唯一就是那個女人,他怎麽能幾次三番為她……
思及此,夜銘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要借此穩住自己的穀欠望。偏偏喬唯一的氣息一直縈繞在夜銘鼻息,簡直不要太‘撩人’,終究他被穀欠望操縱了大腦,直接一個翻身就把喬唯一嬌小的身軀壓在-身-下……
四目相對的刹那,喬唯一隻覺得心髒倏地一下,就慢了半拍。
等等,夜銘怎麽會給她這麽熟悉的感覺?
他們似乎,不是第一次這麽親密的接觸?
不對呀,她明明就是第一次和夜銘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怎麽會……
心裏思緒萬千著,喬唯一不斷地眨巴著眼睛,好些時候才動了動唇瓣:“夜先生,您……您這是……”
夜銘已經完全被穀欠望驅使,他看著她張張合合的粉嫩嫩的唇瓣,直接就垂下頭,含住,又-親-又咬。
觸電般的感覺隨著夜銘生疏而猛烈的-親-吻傳遍喬唯一的全身,然後她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瞳仁:夜銘身上的味道,親-吻-的方式,真的好熟悉。
莫非,那一晚的男人其實就是夜銘?
邊想,喬唯一的腦海中,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開始還原。
可是那些畫麵太過昏暗,無論她想多少次都沒辦法看清男人的臉。她隻記得他身上的味道,他霸道而凶狠的衝撞,毫無技巧可言的-親-吻……
不,他們不隻是像,簡直是太像!
這個念頭在喬唯一腦海中橫生,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一下,就將身上的男人推開,然後一臉狐疑的望著他,質問道:“夜先生,5月28日那晚,你在哪裏?”
5月28日那晚,你在哪裏?
喬唯一的話,如一記悶雷打在夜銘的腦門上,瞬間他就焦頭爛額了。
然後,那一晚和那個女人翻雲覆雨的畫麵,一點點在夜銘腦海中浮現著。
她的呼吸,她的吟唱,她的輕喃,她的低語,她的一切……都是那麽叫他難以忘懷。
那一晚,是夜銘活了三十個年頭,第一次和一個女人那麽親密的接觸,那麽坦然的融為一體。
後來,大概因為她的第一次給了他的第一次的緣故,他們雖然從未再見,他卻再也無法忘記她。
可……喬唯一怎麽會突然提及那一晚的事情?
難道,她就是她?
喬唯一等了一陣沒等到夜銘開口,不禁有些焦急,再次詢問:“夜先生,5月28日那一晚,你在哪裏,和誰在一起?”
麵對喬唯一再次的詢問,夜銘收回思緒,薄而性感的嘴唇張了張:“城東國際酒店,一個女人。”
婕拉酒店,一個女人。
夜銘的話,打破了喬唯一對他全部的幻想。
嗬……她怎麽就會認為夜銘是那晚的男人了呢?他所在的酒店和她在的地方,根本就相差甚遠。
看來,她是太過思念那個奪走她清白的人了,才會產生夜銘和他很像的錯覺吧!
想著,喬唯一眨了眨眼睛,在夜銘毫無防備之際,快準狠的離開沙發退出好幾米遠:“夜先生,我答應來照顧你,滿足你的胃,你的身體,卻沒說要滿足你的生理吧?你這樣做,合適嗎?”
夜銘現在滿腦子都是5月28日那晚的事以及喬唯一到底是不是那個女人,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自動屏蔽喬唯一的話,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她身前認真的反問著:“喬警官,你呢?5月28日那晚,你在哪裏?和誰在一起?”
“帝都飯店。”喬唯一沒有半點隱瞞,如實回答夜銘:“一個男人。”
喬唯一說話的時候,眉眼姣好,毫無撒謊的跡象。
隻是一眼,夜銘就知道,哪怕她們很多地方都很相似,但喬唯一和那晚的女人,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在聽到她和另外一個男人有過男女之間最親密的關係時,他心裏隱隱有些不悅。
輕挑了下眉,夜銘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隨即漆黑的眼眸中帶著不經意的輕蔑:“原來喬警官如此不知潔身自愛。”
喬唯一:“……”
這都什麽年代了,誰還在意女孩子婚前完不完整?
這夜銘看上去紳士不已,風度翩翩,沒想到竟然是個有‘處’女情結的人……
嗚呼哀哉,膚淺至極。
想法落下,喬唯一似是賭氣一般的不屑的睨了一眼夜銘輪廓分明的臉:“夜先生也沒有我想象中的禁-穀欠-高冷。”
夜銘:“……”
這個該死的女人,嘴巴怎麽就那麽欠X……
算了,既然她肯定不是那晚的女人,他也沒必要留她在身邊。
“你走吧,從今天起,不必再來。”
聞聲,喬唯一一喜:“當真?”
夜銘看了她一眼,眼中的輕蔑更濃重了些。
喬唯一不悅的抽了抽嘴角,留了一句“那我走了,不見”,就如風一般消失在夜銘的別墅。
夜銘站在原地好久,才從喬唯一的話裏回了神。
該死,他叫她來是讓她煮飯按-摩-的,怎麽聊著聊著,就把她趕走了?
……
玉臨淵和夜銘是下午兩點碰的麵。
彼時,玉臨淵剛剛從傑斯的‘弓雖上,然後奉子成婚’回神,而夜銘也剛剛從他將喬唯一這個免費‘保姆’趕走的事情裏回神。
在包廂落座後,先開口的是玉臨淵,他斜靠在座椅上諱莫如深的眼瞳裏寫滿了疑惑:“背後操縱的人,是誰?”
“陳賀,國際知名偵探社的老板。”說著,夜銘也往座椅上靠了靠:“叫服務員點菜,我午餐都沒吃。”
“自己叫。”說話之際,玉臨淵挑了挑眉,似乎在思考什麽。足足十幾秒後,他才再次開口:“誰讓他出的麵?”
夜銘沒著急回答玉臨淵,而是服務員將菜單遞給他,他不疾不徐的點菜,再到服務員離開後,才緩緩道:“他就是自己要對付姒倩。”
“他們互不相識,哪裏來的仇?”
被玉臨淵一提及,夜銘猛地發現,還真是那麽回事兒。
如此,那被陳賀拚命維護住的人,到底是誰?
“有沒有可能,是貝琳娜?”
夜銘的話說完,玉臨淵直接嘲諷出聲:“你這腦子,是如何做到從無敗績的?”
“那還能是誰?難不成是情敵?”說完,夜銘似是想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不對,你都沒有前任,哪裏來的情敵……”
說著說著,似是覺得這事情太棘手了。
夜銘沒好氣道:“得,愛誰誰,這事兒翻篇了,不提了。”
說著,夜銘話音一頓,幾秒鍾後又開口轉移話題:“說說我的事兒吧,你那邊查的怎麽樣?”
戴維還沒給出消息,玉臨淵不能貿貿然說出頭發和喬唯一的關係,於是,他淡淡應:“有點難度。”
“別查了,她們絕對不會是一個人。”
頭發和喬唯一有關係,玉臨淵和傑斯都知道,現在夜銘斬釘截鐵的說不是一個人,就是玉臨淵信,傑斯也不會信吧?
故而,他追問夜銘:“何以見得?”
夜銘眼簾微垂,一股淡淡的哀傷從他話語中傳出來:“那一晚,我在城北國際酒店,喬唯一在帝都飯店。”
換了別的事,夜銘說不查,玉臨淵肯定也就不查了。但現在事關喬唯一,玉臨淵不敢怠慢。最終,他嘴上應著夜銘好,心裏卻還是決定要讓戴維繼續查下去。
……
見完木婉後,姒倩突然覺得頭暈,便去醫院拿了點藥。
離開的時候,她正要上電梯,就看到戴維跟著兩個護士用急救床將玉臨淵推出來。
那畫麵,分外刺眼的映入姒倩眼簾。
她先是以為自己看錯了,可隨著玉臨淵那張臉愈發清晰的在她眼眸裏閃現,她突然就嚇得臉色煞白了。
此時此刻,玉臨淵那本該深邃漆黑的眉眼緊緊閉著,溫柔而凶狠吻過她的那雙唇毫無血色……
這樣的玉臨淵,生命力低的可以忽略不計。
頃刻之間,姒倩所有的理智,顧慮都煙消雲散,她隻是一個不舍得他死的女人,一個深愛他的女人。
下一秒鍾姒倩猛地撲向急救床,雙手死死的攥住玉臨淵的手,喚了戴維的名字:“戴助理,臨淵怎麽了?”
“臨淵,你怎麽了?”
“臨淵……”
戴維被突然出現的姒倩嚇了一跳,直到她一聲比一聲的焦急的喚玉臨淵的名字時,他才回神,遞給護士一抹眼神,然後將姒倩拉到一旁:“姒小姐。”
姒倩被戴維拉開了,但她整顆心都在玉臨淵身上。
她記得很清楚,剛剛她碰到的那手,極致冰冷。
此刻的她,既害怕,又恐懼,更彷徨……
她的鼻尖一酸眼眶一紅,一邊搖頭一邊問戴維:“你告訴我,他怎麽了,他怎麽會這樣?”
戴維似乎沒想到平日裏麵對玉臨淵那麽淡然姒倩在看到這樣的玉臨淵後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一時忘了回應。
而他的沉默在姒倩的眼裏,就成了玉臨淵現在生命垂危的默認。
她豌豆般大小的眼淚刷的一下,如那決堤的潮水,止都止不住。
“不……”
“不會的……”
緊接著她直接躍過戴維,一路小跑追上急救床,再次握住那冰涼的手:“玉臨淵,你不要死。”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
“玉臨淵……你聽到沒有?”
“……”
姒倩的哭聲,如同生離死別一般,讓聽到的人都受到感染,痛徹心扉。
戴維追上去,經過沉思片刻,就放棄了要和姒倩解釋的想法。不僅他不解釋,他還遞給護士不允許解釋的眼神。
最終,玉臨淵在護士和戴維的陪同下進了急救室,姒倩就守在門口,滿臉淚水,不斷地原地踱著步。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在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裏,姍姍來遲的經紀人是觀眾。
這還是經紀人第一次看到姒倩為那個男人,這麽衝動。
甚至於在姒倩滿臉淚水不顧自己身體的不舒服以及形象一個勁兒的在急救室門口踱步時,經紀人都禁不住的想:想來,這個時候的姒倩,才是最真實的姒倩吧。
其實這樣的也好。
這樣的姒倩,挺好。
人的一生,如果能夠愛想愛的人,做想做的事,就好了。
可以不要名利,隻要幸福的依偎在愛的人的懷裏,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執彼之手,赴白首之約。
……
玉臨淵出了出禍,不是很嚴重的車禍,隻是砰巧撞到了頭,所以昏迷了罷了。
經過治療沒了大礙,就從急救室推出來,送去了病房。
姒倩在那兒踱步,看到門打開,直接上前抓住醫生的手,淚眼婆娑問:“醫生,他怎麽樣?”
這時的玉臨淵已經在戴維和護士的陪同下出來,去了病房。
麵對姒倩的詢問,醫生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將她打量了遍,才唇瓣輕啟:“你是病人的家屬?”
姒倩聞聲,先是一怔,片刻後搖頭:“我是他……朋友,他怎麽樣?”
醫生如實回應:“沒什麽大礙,車禍傷了腦袋而已,醒過來就沒事兒了。”
姒倩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她對醫生道了謝就去了玉臨淵的病房。
他還沒醒,戴維也不知道去哪了,並不在。
偌大的病房內,就隻有玉臨淵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
姒倩走過去,伸出手握住他依舊冰涼的手,看著他慘白如紙的臉龐,沒忍住的眼眶一紅就落了淚。
“玉臨淵,你知道嗎?你快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