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難不成，還真的就……
看著屏幕上方顯示的通話結束四個字，羽瀟瀟的心情突然一下子沉入了穀底。
嗬……女人嫁給愛情的樣子，可真美好啊！
可惜的是，那個嫁給愛情的人，不是她羽瀟瀟。
若有如果，但凡有如果，羽瀟瀟都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司六月現在擁有的幸福。
可是啊，沒有如果，不會有如果啊。
這世間的事情，早早的就注定了結局，不是嗎？
為何還要勉強自己，折磨他人？
愛而不得，雖然痛苦。
不過，也並非苦到不能忍受呢！
她羽瀟瀟既然選擇了要小家夥一直陪伴在身側，那就該做好了一直一直都或將失去愛情的可能。
隻是……莫憶城，你真的愛我嗎？
或者說，你真的，愛過我嗎？
人呢，就是不能深入的去想一件事情，因為你想的時候，大多的可能，就是難受。
也許我們無法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但有些事情，還是可以選擇的呢！
比如，你可以不去沾染愛情。
如此一來，那些癡男怨女的難過，你就都不需要去體會一番了。
但又有很多人都會覺得，活了一世，如果連愛情都沒經曆過，那才是真的白活了。
心髒，痛到窒息一般的難過。
羽瀟瀟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然後抬起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撫上心髒的位置，一字一頓的輕聲呢喃：“莫憶城，莫憶城……”
男人的名字，從羽瀟瀟的嘴裏說出來， 是那樣的婉轉動聽。
換作旁人聽了去，一定會以為羽瀟瀟此時此刻是一種極致開心的狀態吧？
可……
她不開心。
她的心酸和難過，已經到了無人可以企及的地步。
好痛苦，好痛苦。
這世間，有沒有一種可以緩釋痛苦的藥啊？
如果有的話，羽瀟瀟希望來一打。
隻要能緩釋，就是極好。
……
莫憶城去樓下接電話，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男人的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致。
站在一旁的宗政仁和盯著這樣的莫憶城看了幾秒，頓時小心翼翼的欠了欠身，恭敬異常的低喚：“少爺，您怎麽了？”
此時，莫憶城已經結束了通話。
麵對宗政仁和的詢問，莫憶城先是默了一陣，後才視線落到他的臉上。
盯著宗政仁和分外幹淨俊朗的五官看了數秒，莫憶城唇瓣微動，幾乎是用低到聽不到的嗓音喚他：“仁和，我和羽瀟瀟的事情，可有人可以打聽過？”
宗政仁和：“……”
額……
莫憶城和羽瀟瀟的事情，有人刻意打聽過？
這個，宗政仁和沒聽說啊。
照此一來，應當是沒什麽的吧？
可……
少爺為何如此一問？
難不成，還真的就……
宗政仁和思緒尚未落下，莫憶城的詢問再度落到了他的耳畔。
他問他：“仁和，到底有沒有？”
宗政仁和麵對莫憶城第二次的詢問，微愣了下，然後唇瓣微動，聲若蚊帳一般恭敬的回複：“少爺，沒有呢，您……您怎麽這樣問？”
怎麽這樣問？
當然是因為剛才的那一通電話。
如果真的如玉臨淵所說的那般，那才真的是麻煩大了。
唉……
現在好不容易把羽瀟瀟帶回景園，如果那個事情逐漸演變為現實，那該如何是好？
心裏思索著，莫憶城情緒一時之間有些低落。
不是一般的低落，而是那種無法言說的低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莫憶城方才聲音滿是歎息的輕語：“玉臨淵說，祁佳要回國了。”
簡短的一句話，天知道，莫憶城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了口。
作為寧十街的掌舵人，作為不可被超越的商界神話一般的存在，莫憶城從未懼怕任何。
可是……
偏偏一遇到羽瀟瀟，一切就都變了。
他懼怕會失去羽瀟瀟，懼怕會因為任何事情，和羽瀟瀟漸行漸遠。
即便……
那個可能性會是他的兒子，也無法避免。
人活著，可真的艱難啊。
艱難到，莫憶城有些時候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其他方麵一直一帆風順，在感情上，就注定坎坷。
不是一直就有那麽一句話，叫做商場得意，情場失意嗎？
所謂有得必有失。
若是能夠用那些身外之物去換取羽瀟瀟和自己的美好未來，那麽莫憶城是願意的。
可惜……
這世界上暫時還沒有可以交換一說。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普通人。
沒有超能力，無法做任何事情都依靠等價交換。
越想，莫憶城的情緒越是低迷的可以。
宗政仁和站在一旁，望著這樣的莫憶城看了好久好久，突然歎息了一口氣，而後一字一頓：“少爺，您也別太擔心了，隻要祁小姐沒有回來，那就一切都是未知的。”
未知的？
嗬……
可能嗎？
玉臨淵那種從來不打誑語的人，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如何會如此著急的找他？
一切，早已就注定了。
祁佳的回來，不是偶然，是必然。
想必，是祁老爺子按耐不住了，想要盡快解決了他們的婚事吧。
“仁和，你真是糊塗啊，玉臨淵是什麽人？你覺得他會跟我開這麽巨大的一個玩笑？”
麵對莫憶城的質問，宗政仁和想要找無數次的理由來應答。
可最終，她還是沒有辦法去應答。
因為……
沒有話可以來說明白，玉臨淵是在開玩笑。
那……不是玩笑。
作為一個國家的首長大人，玉臨淵實在是沒有必要，開這樣的玩笑。
“唉……”
暗自的歎了好多口氣後，宗政仁和才再次開了口，勸誡，寬慰著莫憶城：“少爺，就算祁小姐回來了，那又如何？”
“您和少奶奶現在已經是合法的夫妻，說是生米煮成了熟飯，那也是絲毫不為過的。被法律保護，承認的夫妻，隻要你們兩個人不願意，就沒有人可以將你們拆散。
宗政仁和所說，不無道理，但……
真的會如此嗎？
羽瀟瀟那樣的女人，真的會願意和他不分離嗎？
她一旦知道自己有未婚妻，卻一直瞞著她，還以那樣弓雖硬的方式娶了她，她能忍受的了？
好，退一萬步說，即便羽瀟瀟能夠接受一切，忍受一切。
那……祁佳呢？
一個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一個從未被人反駁，一直以來順風順水的大小姐，如何能忍受羽瀟瀟那樣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人搶奪了原本屬於她的男人？
隻是想著，莫憶城就心亂如麻。
瀟瀟，告訴我，我要如何做才能保全了你？
莫憶城想的太入神了，完全沒有要去回應宗政仁和的意思。
宗政仁和隻是看著這樣的莫憶城，就愈發擔心的不行。
這可是莫憶城，是無所不能，呼風喚雨的莫憶城啊。
怎能如此？
不，不行。
他一定要想辦法，讓少爺不再為了這些事情而煩憂。
思緒落下，宗政仁和一字一頓，再次喚著莫憶城：“少爺，您怎麽了？您在想什麽？您為什麽不說話？”
換作平日裏，這樣的宗政仁和一定極致的招人厭煩。
可是啊，現在不是平時。
此時此刻，莫憶城真的太需要一個出口了。
他需要一個人在他身邊，給他一點點的謀劃計策。
不管那謀劃和計策是否有用，都必須要。
故而，宗政仁和的話音落下後，莫憶城喉結微動了下，隨即滿是自嘲一般的低喃出聲：“真的可以嗎？”
“仁和，你覺得我可以把一切處理好？”
“嗬……我怎覺得，我根本什麽都處理不好。”
“我……莫憶城，一直自以為是慣了，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我多渺小，渺小的，根本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
“……”
莫憶城說到最後，眼眶都有些紅了。
那周身不滿的，濃鬱到了極致的落寞，根本沒辦法讓人忽視了去。
這樣的莫憶城，讓人心疼。
宗政仁和在這一刻才發現，原來即便任何地方都完美的如同神邸一般存在的莫憶城，也有沒辦法做到的事情。
原來，人活在這個滿是無奈的世界上，就從未有真真正正的順風順水一說。
“少爺，您也別太悲觀了，您……”
宗政仁和要說什麽，莫憶城不要太清楚。
故而，沒等他把話說完整，莫憶城已經凜聲接了過去，字字若冰霜：“仁和，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看好瀟瀟和鹽汁，我回來之前，他們誰也不能離開景園。”
宗政仁和：“……”
額……看好？
這是什麽意思啊？
他怎麽覺得是監視，囚禁的意思。
“少爺，這樣真的好嗎？小少爺和少奶奶畢竟是……”
宗政仁和話都沒說完，莫憶城已經再次打斷了去：“按我說的做，不要廢話。”
丟下一句話，莫憶城沒再給宗政仁和開口的機會，已經徑自邁了矜貴優雅的步伐，離開。
很快，院子裏響起了汽車的鳴笛聲。
宗政仁和站在原地，聽著那汽車駛離的聲音，臉上滑過一陣陣的尷尬。
“少爺啊，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一個管家，哪裏管得住小少爺和少奶奶？”
“唉……”
宗政仁和連續歎了好多口氣，就徑自離開客廳上樓，去了主臥的門口，敲響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