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誰是你的軟肋?
如此說來,上一次她消失了半個月之久,便是躲在這裏麵?
那條大白蛇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那麽聽話?
難不成,那是羽瀟瀟所謂的那個男人養的?
之所以那麽聽話,是因為羽瀟瀟和哪個男人之間親密無間的……
越想,莫憶城越是生氣。
到了最後,她已經整張臉黑如鍋底了。
他想要將車繼續開進去,卻見滿是樹木,根本無法。
皺了皺眉,莫憶城不情不願的將車停靠下,然後推了車門下去,整個人快速追著大蛇消失的方向而去。
大蛇速度太快了,照理來說,莫憶城根本沒辦法追上他們。
可偏偏,小白太警惕了。
它覺察到莫憶城在後麵跟隨,就悄無聲息的停了下來,蜷縮在灌木叢後麵。
羽瀟瀟:“……”
額……
這是幹什麽啊?
心裏驚訝,羽瀟瀟便小聲詢問:“小白,我們不走了?”
小白搖晃著蛇頭,好似是再說:等會兒。
羽瀟瀟:“……”
難道,是因為背著她累了?
心裏尋思著,羽瀟瀟也就不再多說半個字。
嗯……
他想,既然小白累了,那便休息一下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小白和羽瀟瀟大概停留了二十分鍾左右,莫憶城追了上來。
他站在原地,四下觀望,好似是在找什麽。
而這個時候,羽瀟瀟已經看到了他。
頓時,她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麽小白要停下來。
原來,是莫憶城跟了過來啊。
可……
這地方不是某種屏障嗎?
莫憶城是怎麽進來的?
難不成,管家說的那一批人,其實跟莫憶城有關係?
莫非……
羽瀟瀟正想著,小白突然動了。
它飛快的從灌木叢後麵出去,露出格外凶狠的模樣,對著莫憶城。
莫憶城似乎早料到會遇到危險,幾乎是在小白出去的時候,就拔了搶正對著小白,扣動扳機。
羽瀟瀟簡直,嚇了一跳。
她背脊滑過陣陣森涼,隨之飛快的從蛇背上跳了下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把那一枚子彈硬生生的擋了下來。
子彈打進了羽瀟瀟的左肩。
頓時,有血肉撕裂的聲音,傳到羽瀟瀟的耳畔。
緊接著,是痛不穀欠生的感覺傳遍羽瀟瀟的全身。
她額頭,冷汗直冒。
她下意識的用一隻手捂住肩膀上的傷,同時目光略微冷厲的望向莫憶城,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了一句話:“莫憶城,你有毛病嗎?”
“小白傷害你了嗎?你為什麽要拿槍指著它?”
莫憶城顯然沒想到大白蛇竄出來的時候羽瀟瀟在它的背上,更沒想到羽瀟瀟會有那麽快的速度,居然能擋下那一枚打向大白蛇的子彈。
看她捂住左肩,儼然一副很是痛苦的模樣,莫憶城心如刀絞。
可是……
他不能表現出來。
他必須要維持著冷靜,無論如何,都要維持著。
“嗬……羽瀟瀟,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質問我?你憑什麽認為,我……”
莫憶城說話的模樣,略微有些不可一世了。
隻是看著,羽瀟瀟都覺得諷刺。
果然,她不夠了解他,從來都不了解。
否則,他有這樣的一麵,她怎會從不知道?
“莫憶城,你真讓我失望。”
一句話,羽瀟瀟說的心如刀絞。
說完,她撫著肩膀,再次整個人擋在小白麵前:“我告訴你,今天隻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傷害小白。”
羽瀟瀟這姿態,儼然是護犢子。
莫憶城看著聽著,腦海中不斷回蕩著羽瀟瀟在車裏跟他說過的話。
那些一字一句,全部都是羽瀟瀟對他男性尊嚴的侮辱。
那些一字一句,全部都是羽瀟瀟對那個男人的在意。
向來,這條蛇應該是那個男人養的吧。
正因為如此,才會讓羽瀟瀟如此的看重和在意。
醋意,肆意的在莫憶城的心尖翻滾著。
然後,他的手不易覺察的緊攥成拳。恨恨的想:羽瀟瀟,你休想如願。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到護住這條蛇的……我倒要看看,當那個男人知道因為你這條蛇才死了,還會不會喜歡你。
思緒落下,莫憶城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的,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了一句話:“羽瀟瀟,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羽瀟瀟當然知道自己攔不住莫憶城,但是……
隻要有一線希望,她就不會放棄。
她答應過沈澤翼,會照顧好小白,等他回來。
即使如此,便不能食言。
如今,除了沈澤翼,再也沒有人把羽瀟瀟當成最重要的朋友或親人了。
這唯一的沈澤翼,羽瀟瀟無論如何,都要守住對他的承諾。
思索之餘,羽瀟瀟堅定萬分的應答著莫憶城的話:“我的確是攔不住你,但莫憶城,你別忘了,我還有我的命。”
“你若是想要對小白動手,你就先殺了我。隻要我死了,你願意走嗎對它就怎麽對它,我絕對沒有一句多話說。”
“可……在我死之前,你休想對它動手。”
“莫憶城,我沒有開玩笑。”
“莫憶城,你好好想想,你真的要因為這麽點事,鬧出人命來嗎?”
“莫憶城……”
“……”
羽瀟瀟的字字句句,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莫憶城知道,他不該被她威脅。
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該讓這條蛇死去,好給那個男人一個教訓,讓他知道知道,他莫憶城的女人,不是任何人都能碰的。
可……
一接觸到羽瀟瀟那決絕的目光,莫憶城就無論如何,都扣動不了扳機了。
她,沒有開玩笑。
他,很清楚。
盡管他是真的不想放過那條蛇,可也是真的不舍得用羽瀟瀟的生命來開玩笑。
他對她,終歸是不舍,不忍啊。
盡管,她對她,已經殘忍如斯……
羽瀟瀟說完,等了一陣遲遲不見莫憶城動手,心下稍稍鬆了一口氣。
幸好,莫憶城還念著他們的情分。
幸好,莫憶城還有所忌諱。
幸好,他不想讓她死。
否則,她真的不知道接下去要發生什麽。
抿了抿唇瓣,羽瀟瀟聲音輕若蚊帳一般低喃:“莫憶城,你不動手,是願意放過小白了嗎?”
莫憶城沒作聲,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羽瀟瀟簡直,默了默繼續道:“莫憶城,你回答我。”
“莫憶城,你能不能回答我?”
“莫憶城,回答我……”
“莫憶城……”
羽瀟瀟的聲音,每一聲都很急切。
她的著急和擔心,已經不言而喻了。
莫憶城還是沒有作聲,他緊鎖著她的臉龐,久久的盯著,隻是盯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這樣的靜逸在偌大的山林中持續了約莫五分鍾後,羽瀟瀟才再次開口:“你現在連說一句話都那麽困難?”
“惜字如金?”
“莫憶城,你……”
羽瀟瀟還想說些什麽,可惜……莫憶城卻是沒給她機會。
他冷冷睨著她的臉,開口的話音又冷又薄涼:“你不必說了,我不想聽。”
說著,莫憶城話音一頓,幾秒鍾後,他又繼續道:“羽瀟瀟,我不想動手,是看在你對鹽汁那麽好的份上,除此之外,再無他意。”
“所以,你如果希望這條蛇活命,便速速帶它離去,否則,就怪不得我了。”
莫憶城的意思,算是表達的很清楚明白了。
羽瀟瀟縱然中了一槍,疼痛難忍,卻也還是麵色慘白如紙的應答著莫憶城:“好,我們現在就走。”
說完,也不等莫憶城有所應答,羽瀟瀟已經整個人趴到小白的蛇背上,聲若蚊帳一般低喃:“小白,我們走。”
小白非常有靈性。
早在看到羽瀟瀟為了替它擋子彈而受傷的時候,它已經對莫憶城起了殺心。
可是,隨著他們的交談,終歸小白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是的,它不想羽瀟瀟那麽辛苦的保護它,最後卻因為它的魯莽,讓他們再次陷入險境。
此時此刻,羽瀟瀟說“小白,我們走”,小白真的沒有任何停頓,就馱著羽瀟瀟而去。
看著那一人一蛇漸漸走遠,莫憶城神情異常的難看。
他很痛恨這樣的自己,卻也無可奈何。
果然,人一旦有了軟肋,便會失去很多。
羽瀟瀟,你是我的軟肋,那你呢?誰又是你的軟肋?
……
小白馱著羽瀟瀟回到莊園時,已經是五分鍾後。
她受了傷,血液不斷在流,在不止血,可怕是要回天乏術了。
小白深諳這個道理,明白羽瀟瀟的傷不能再拖,直接去將管家和小家夥從密道帶了出來,帶到羽瀟瀟身旁。
羽瀟瀟身上的禮服已經被鮮血染紅,麵色慘白的如那紙張,幾乎透明。
看著這樣的她,小家夥瞬間紅了眼眶,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質問小白:“是誰傷了媽咪?小白,你告訴我,是誰傷了我媽咪?”
小白畢竟不是人,自然說不出來。
可……
看小家夥那麽難過的樣子,它還是晃動著蛇頭,似乎是想要給予小家夥安慰。
奈何,小家夥現在滿心念念的都是羽瀟瀟的傷,所以根本沒把小白的安慰放在心上。
他避開小白,焦灼的拽著管家的手腕,晃動著:“管家奶奶,你救救我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