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們是夫妻
羽瀟瀟無言以對，沉默不語，莫憶城卻不甘沉默：“我數到三，如果你不念給我聽，那我就給你放視頻看。”
“莫太太，昨晚的你，可真美，我相信你看了以後，也會難以忘卻的。”
羽瀟瀟：“……”
所以，莫憶城這是鐵了心了，要讓她念給他聽？
雖然有點難為情，但如果看視頻或者聽那個什麽錄音，豈不是更加難為情？
權衡再三後，羽瀟瀟選擇了念。
嗯，認個慫就認個慫吧，又不會少一塊肉。
“莫憶城，我念完你就把錄音和視頻刪掉？是這樣的嗎？”
麵對羽瀟瀟的詢問，莫憶城輕輕頷首：“是。”
得到肯定的回應，羽瀟瀟還是不怎麽放心的補充了一遍：“那你一定要記得刪掉。”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莫憶城話音落下，羽瀟瀟咬咬牙，聲若蚊帳一般低喃：“做——愛……”
羽瀟瀟的聲音屬於那種格外動聽，溫柔婉轉的類型。
從她的嘴裏說出這兩個字，頓時讓莫憶城情穀欠高漲。
他彎了彎唇角，蠱惑一般的喚羽瀟瀟：“莫太太，再來一遍。”
羽瀟瀟：“……”
再來一遍？
剛剛可沒說要念幾遍啊！
想也沒想，羽瀟瀟嚴肅拒絕：“不要，我不要。”
被拒絕，是莫憶城意料之內的事情。
他也不在意，隻是不輕不重的低語：“那視頻和錄音，還是不要刪了。”
羽瀟瀟：“……”
不刪了？
這個家夥，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莫憶城，你耍賴。”
羽瀟瀟這麽斥責莫憶城，他非但沒有不好意思，還大大方方的承認，格外囂張的質問羽瀟瀟：“是啊，你能奈我如何？”
羽瀟瀟：“……”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有人都能忍，唯獨她不能忍。
賭氣一般的昂了昂頭，羽瀟瀟有點點口不擇言了：“那你別刪了，你拿去給大家聽啊看的最好，反正丟臉的不止我一個。”
莫憶城的臉色因為羽瀟瀟的話，瞬間冷若冰霜下去。
他盯著她，宛若暴怒的雄獅盯著獵物一般，一字一頓，語調森涼入骨的質問：“羽瀟瀟，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What？
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什麽意思？
莫非，莫憶城是……
羽瀟瀟沉思之際，男人的聲音再度落到了她的耳畔。
他說：“羽瀟瀟，再說一遍。”
這一次，莫憶城的聲音幾乎是涼薄的如同地獄而來的修羅一般。
隻是聽著，羽瀟瀟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樣的莫憶城，可真可怕啊。
他的怒火，幾乎濃鬱到要把她淹沒了一般。
不能招惹他，絕對不能。
想著，羽瀟瀟低垂著頭，慫的不發一言。
她以為，不說話莫憶城就會放過她。
而事實，卻恰恰相反。
是的，但凡羽瀟瀟說幾句，哪怕是撒嬌耍賴的話，莫憶城都會就此作罷。
可是……她沒有。
莫憶城的怒火，瞬間高漲到了極致。
他大手捏住她的下顎骨，整個人如惡魔一般怒嗬：“很好，你成功的惹到了我。”
話音落下，莫憶城直接不由分說的欺身而上，以弓雖的方式和姿態，將羽瀟瀟據為己有。
這是一場幾近於折磨的歡愉。
結束的時候，羽瀟瀟隻覺得渾身撕裂般的痛。
那種痛，不亞於初……夜。
莫憶城，可真是個惡魔。
若非如此，她如何會這麽痛？
……
莫憶城從床上下去後，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當著羽瀟瀟的麵刪掉了錄音，丟下一句“根本沒錄視頻”，揚長而去。
徒留羽瀟瀟如死屍一般躺在那兒，滿目驚悚。
所以……
一開始莫憶城就是在套路她。
所以，她根本就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為什麽要這樣啊？
兩個人之間，非要這麽多的套路不可？
就不能簡簡單單？
越想，羽瀟瀟越是覺得難以理解。
便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然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進了浴室洗澡。
等她再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這時，門外傳來了傭人的聲音。
“少奶奶，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少爺正在等您。”
聞聲，羽瀟瀟微愣，片刻後應：“好，我馬上下去。”
傭人從門外離開後，羽瀟瀟怔怔的望著化妝鏡裏的自己，出神。
現在的她，幾乎一無所有。
唯一的依靠，是莫憶城，也隻能是他。
很多東西，羽瀟瀟不想去想，但現在，似乎，仿佛，大概，不得不想了。
她不想變成自己都厭惡的那種人，卻不得不變成那種人。
這，可真是一種悲哀……
思索之餘，羽瀟瀟開始給自己畫了個簡單的裸妝，然後換衣服，下樓。
餐廳裏，莫憶城和小家夥都在。
看到她來，莫憶城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沒了下文。
而小家夥今天倒是頗為熱情的和羽瀟瀟打了招呼：“早啊，女人。”
之前，羽瀟瀟不喜歡小家夥這樣的方式，但現在，似乎也沒那麽討厭了。
她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用寄人籬下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樣的她，有什麽資格談及喜歡與否？
茫茫人世，物競天擇。
不能成為強者，就隻好依附強者。
這……就是弱者的宿命，也是她的宿命。
遞給小家夥一抹淺淡的笑弧後，羽瀟瀟落座，唇瓣微張，主動和莫憶城打招呼：“莫憶城，你今天要出門嗎？”
羽瀟瀟的話，讓莫憶城明顯的愣住了。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羽瀟瀟顯然是那種不太懂人情世故，凡事一根筋的存在。
現在居然還能在他那麽對她以後主動跟他打招呼，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心裏疑惑著，莫憶城嘴上倒是直接回應著羽瀟瀟：“飯後出門。”
羽瀟瀟“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專心致誌的吃飯。
此時此刻的她，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看起來像是一張幹淨的白紙。
可越是這樣，莫憶城越是覺得奇怪。
嗯，他想要的羽瀟瀟，不是這樣的。
這樣的羽瀟瀟，太過官方……
一頓早餐結束，莫憶城起身走到羽瀟瀟身邊，將她帶出了餐廳，抵靠在客廳的牆壁上：“你在鬧情緒。”
一句話，是詢問，也不是。
羽瀟瀟聽了後，淡淡掀唇：“沒有啊，你錯覺了。”
錯覺？
是這樣的嗎？
莫憶城並不這樣認為。
故而，他冷冷挑眉：“羽瀟瀟，別跟我耍花樣，你要知道，你任何心思，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的確，是這樣。
隻是以前羽瀟瀟不懂，現在懂了，幸好，也不算晚。
“我知道，我沒耍花樣。”說著，羽瀟瀟伸手替莫憶城理了理他的領帶：“你的領帶歪了。”
莫憶城：“……”
……
接下來的幾天，羽瀟瀟再沒有提及羽母的死，也沒有提及那一晚的事情。
一切，好像都被她遺忘了一樣。
她越來越符合賢妻良母的標準，但莫憶城卻越來越覺得奇怪。
他自始至終，都沒打斷改變羽瀟瀟。
正因為她是她，所以他才會費了心思娶到她。
而現在，卻……
這天晚上，和往常一樣，莫憶城剛剛躺到床上，羽瀟瀟就主動勾住他的脖頸，開始向他求愛。
過去的每一晚，他們都要恩愛一番。
每一次，羽瀟瀟都極致配合。
雖然莫憶城也不得不承認，那樣的夜晚很美妙。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這樣的羽瀟瀟，不是羽瀟瀟。
她做的一切，都像極了討好。
不，不對，不是像極了，而是就是討好。
他，莫憶城，不需要她的討好。
思緒到此，莫憶城握住了羽瀟瀟的手腕，聲音低沉暗啞的喚她的名字：“羽瀟瀟，這麽多天了，鬧夠了沒？”
鬧夠了？
莫憶城，居然以為她是再鬧？
“我沒鬧。”
三個字，羽瀟瀟說的分外篤定。
莫憶城聽了後，直接了當的推開她，然後下床雙手環胸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沒鬧？那你這幾天的反常，怎麽解釋？”
羽瀟瀟：“……”
解釋？
需要解釋嗎？
這幾天，莫憶城不是也很享受和她歡愉的過程嗎？
現在要解釋，有什麽意義？
思及此，羽瀟瀟輕輕搖頭：“我不覺得有什麽需要解釋的。”
說完，頓了頓，羽瀟瀟走到莫憶城身邊，圈住他的腰肢：“很晚了，該睡了。”
話落，她湊上唇瓣，開始向他索吻。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能夠勾起莫憶城的穀欠……望。
莫憶城此時此刻，最想做的事情，是把羽瀟瀟壓倒，吃幹抹淨。
可他的理智，卻一遍一遍的告訴他，不能衝動，不能。
一把推開羽瀟瀟，莫憶城聲音淩厲萬分：“你到底要做什麽？”
羽瀟瀟眨了眨眼睛：“我們是夫妻。”
五個字，竟讓莫憶城無言以對。
是啊，他們是夫妻，她做這些，理所應當。
但……
“羽瀟瀟，我知道你媽媽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你能不能理智的看待我們的關係。你不需要這樣討好我，更不需要乖巧的像一隻貓一樣。我需要的是有喜有怒，情緒分明的妻子，而不是像教科書一樣的賢妻良母。”
羽瀟瀟這些天，過的也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