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毛昌業的心聲
林肅說得有條有理,曾繁文現在有些為難了,讓他來決定,他可不想承擔這麽大的責任,這件事情他能不清楚嗎,但大家都識趣,沒有人會把這件事情擺在桌上來談。
誰知道出現一個林肅,非把村民反映的事情當回事兒了。
曾繁文還沒表達自己的態度,此時便接到了樸武打來的電話。
樸武的的語氣十分憤怒,一上來便沒什麽好聽的,“曾繁文!你整天在搞什麽呀!昌盛實業的礦山被國土執法的人貼了封條,你沒長腦袋嗎!”
曾繁文起身走到了窗邊,委屈說道,“書記,我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不知道?那你整天都在做什麽,該關心的事情不該關心,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你分不清楚嗎!馬上讓下頭的人不要查了,搞的什麽名堂!”樸武是個愛動怒的人,不過跟曾繁文,樸武還是相對客氣的,今天的語氣,也是今年頭一回。
曾繁文聽得心都捏緊了,說道,“好的好的,我馬上安排,馬上安排。”
樸武的態度是很明確的,所以曾繁文掛上電話之後,對林肅說道,“行了,讓下頭的人不要再查了,按我說的做,把土地先征回來,然後依法給昌盛實業提供。”
“曾縣,這麽大的麵積,上哪兒找指標啊,還有,依法提供給昌盛實業,怎麽個依法,要是昌盛實業拿不到怎麽辦?”
一個電話便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剛才應該是樸武打來了,看來毛昌業和樸武的關係是不一般的。
就剛才曾繁文所講的,林肅覺得曾繁文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安排誰不會啊,能落實嗎。
曾繁文說道,“指標會有人去協調,至於怎麽把地給昌盛實業,你不是說那是違法用地嗎,那就先罰款,然後完善手續,這不就是依法依規了嗎。”
林肅堅持說道,“曾縣,如果依法依規,那處罰就不是罰款,而是沒收。”
“怎麽處罰還不是政府說了算,你要是膽子小不敢定,那就上會研究,行了,就這麽定了吧。”
曾繁文已經不想多說了,這個林肅怎麽這麽愛叫勁兒,難道他不知道毛昌業有多牛嗎。
此時毛昌業正在鳳池縣,自從上回與秦芳見麵之後,秦芳也知道了毛昌業的態度,不會再纏著她了。
於是當毛昌業不停追問秦毅平時,秦芳的最新聯係方式也就給了他。
今天是毛昌業主動約秦芳出來見麵的,看著秦芳坐下,毛昌業仔細觀察著,現在他已經感受到了一個道理,家花沒有野花香,但家花不再是家花了,那時才是最愛的,但回頭已經時過境遷。
毛昌業明白他和秦芳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找到她,和她聊聊,也是想把許多壓在心裏的事情講出來,這是一種釋放,也隻有秦芳才是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
“你別怕,也別擔心,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了,我不會做什麽的。”
毛昌業看得出秦芳還是有所保護的,進來之後那件黑色的風衣並沒有脫下,這店裏不冷,但風衣是一種很好的保護,多一件外套也是一種心理保護。
秦芳把頭扭到一旁,說道,“既然隻是普通朋友,那你找我做什麽,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麽可聊的。”
“是啊,所以你不用說什麽,聽我說就行了。”
毛昌業開始講了起來,首先講的便是他的感情,自從秦芳離開以後,毛昌業已經沒有什麽男女感情了,對那些女人有的隻是一種需要。
助理換了好幾個,在外頭也體會過所謂的二線明星,毛昌業覺得生理上的滿足並不能讓他的心中充實,相反,他更加的空虛了。
最近幾個月,其實毛昌業的個人生活很有規律,他的運運就是遊泳,而不是在外頭繼續品嚐不同味道的女人。
一個人生活毛昌業已經十分不適應了,家裏少了秦芳這個賢內助,毛昌業覺得家裏也很糟糕,和以前不同,以前什麽事情都不需要操心,而現在什麽事情都要安排下人去做,這些下人沒有一個是按他們領到手的薪水做著同等的工作。
這是毛昌業的家,但毛昌業卻沒有了家的感覺。
秦芳的臉慢慢轉了回來,直直把毛昌業看著,其實她現在真想說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秦芳沒有說話,隻是表情稍稍的柔和一些。
毛昌業開始提到了他的工作,他現在感到壓力倍增!
“……他們非要逼著我加入聯盟當中,我現在的資金和固定資產是最雄厚的,所以我當上了董事長,其實這是一個圈套,我根本就不想當什麽董事長,他們要增資,要上市,要把我踢出局,我的昌盛實業,也許過不了多久便是別人的產業了,而我隻是一名股東,占有一定的份額但卻沒有話語權的股東……”
“他們還會一步一步蠶食我的資產,慢慢讓我退出去,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我現在感覺全世界都在針對我,全世界都在與我作對!”
“秦芳,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痛苦嗎,我像是被人用繩子給綁住,無法動彈,像菜板上的肉,等著別人宰割。”
毛昌業的樣子十分苦惱,秦芳此時也是輕輕瞥了他一眼,眉頭有些凝重。
秦芳開口了,“你不是很有本事,很有能耐,有很強的背景嗎,有人找你麻煩,你不知道如何去解決?這可不像是你。”
在秦芳看來,毛昌業幾乎是無所不能的人,短時間便身家過億,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到的。
毛昌業說道,“我有什麽本事啊,當年也就是靠上個別的官員才可有了今天,其實我根本沒有和上層的一些領導有接觸,我的圈子有限,他們有能力自保,而我沒有。”
“給你撐腰的人是誰?”
秦芳一直不知道,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毛昌業和離陽縣許多領導走得都很近,但毛昌業不可能和這些人都有密切的關聯,隻可能有一個最為密切的。
“我不能告訴你,因為這沒有意義,就算我和他稱兄道弟,真出了事情,他也會立馬和我劃清距離,我自問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做著簡單的事情,而人家很聰明,在我身上漏洞百出,而那個人,卻可以置身事外。”
毛昌業看了一眼窗外,眼袋很深,與從前有著很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