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坦白

  “阿姨，您聽錯了，小姑娘不懂事兒，瞎說！”李文幹笑著對麵前的林媽說道。


  李文有時候覺得劉瀟瀟的智商還是挺高的，分析什麽非常在行，但有時候他覺得劉瀟瀟簡直就是沒有帶上腦子，做事說話完全不管後果，比如說現在。麵前的這位阿姨一看就是林晟的媽的年紀，再加上她嘴裏不斷地喊著林晟的名字，隻要智商不低於90的都能猜到這是林晟他媽媽了，結果劉瀟瀟居然能沒腦子到說出林晟已經死了這種話出來，真踏馬豬隊友。


  “林晟……死了？”林媽完全是無視了前麵擋著的李文，眼睛直直地盯著劉瀟瀟，那眼神悲傷得讓人想哭。劉瀟瀟不敢說話，她剛剛那完全是抱著隨口一答的心說出來的話，當時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但是話一出口她就開始後悔了，差點沒有把腸子悔青了。


  “不是，阿姨你聽我說，這個小姑娘她根本……”李文上前還想要跟林媽狡辯一下，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媽給推開了。至此李文算是明白了，林晟死亡事情已經在林媽心裏麵坐實，不管他說得天花亂墜，哪怕他能空口變出一頭豬來，林媽也未必能相信他的話了。除非林晟現在就站在林媽的麵前！但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林晟的死，劉瀟瀟可能是沒有看清楚，可李文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直接洞穿了心髒啊！就算是自己，中了那一觸手估計都已經沒有命好活了，更何況是沒有任何進化能力的林晟？

  劉瀟瀟縮在人群的最後麵低著腦袋沉默著，她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是麵對軍海麵對郭老都沒有一絲絲的怯意，但是唯獨沒有辦法麵對用這樣悲傷的眼神盯著她的林媽。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麽，難道和李文一樣編出一個謊話來告訴林媽，林晟沒有死？就算她說了，林媽會相信麽？現場這麽多人都用行動默認了，她說這樣無力的謊話有什麽用呢？

  “你說話啊！林晟是不是已經死了？”林媽的聲音裏麵已經包含著淚意了，其實林媽自己心裏麵已經認定了林晟死亡這個事實了，但是她還是想要確定，因為她沒有辦法接受這個消息，哪怕這是一個事實！自己寢食難安地等了快三個月！三個月啊！三個月沒有一點林爸和林晟的消息，她每天都去檢疫中心去等啊等啊，就是想要第一時間等著林晟和林爸回來，想要第一時間抱抱林晟和林爸，然後給他們做一頓好吃的。什麽狗屁末世，什麽患者，都沒有關係，隻要一家人能夠像以前一樣在一起就好了。就這麽一個簡單的要求而已啊！

  好不容易章思蕊帶回來了林晟還活著的消息，林媽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心裏已經高興瘋了！再後來，得知了林晟已經不是人類的消息之後，林媽著實是難受了一陣，不過她並不是在意林晟人類的身份，林晟變成什麽樣子她都能夠接受，別說是變異，哪怕就是斷手斷腳，沒有生活自理能力，林晟也是她林媽的兒子。她一直擔心的，就是林晟回來之後會不會被郭老的團隊帶走去做試驗，她知道郭老肯定是不會對林晟做什麽壞的試驗的，但是萬一試驗出了問題呢？沒有哪個媽媽能忍受讓自己的兒子去冒這種險，哪怕這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父親可能會同意，但是母親不會，絕對不會。每一個母親都是自私的，國家的利益和自己兒子的性命放在一起，那她們絕對會選擇保護自己兒子的性命。

  但現在，有一個人說，林晟死了。這讓林媽根本無法接受，她一步一步朝著劉瀟瀟走了過去，盡管人群非常密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攔住林媽的，誰又能攔得住一個悲傷到絕望的母親呢？


  林媽走到劉瀟瀟的麵前，雙手抓住了劉瀟瀟的肩膀，重複了一邊剛剛的問題：“林晟……死了？”


  “大嫂，別逼那個孩子了。林晟的確已經是死了。”郭老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林媽說道，“節哀。”


  郭老這個老狐狸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好了，他的伶牙俐齒在這個時候徹底失效了。因為他知道一個母親失去自己的孩子是一種什麽樣子的心情，他也知道，這種心情是沒有辦法靠著語言就能夠安撫下來的，唯一能夠將這傷口撫平的，隻有時間。


  “小郭？你那個時候怎麽跟我說的？啊？！”林媽沉默了片刻之後猛地轉身對著郭老吼道。郭老抬起視線想要給林媽解釋，目光觸及到林媽的臉的時候這才發現林媽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大嫂，你冷靜一點，林晟是戰死在防禦工事外麵的，並非是接受我們的試驗。我沒有說謊，林晟他真的沒有回來。”郭老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他有那麽一瞬間想要沉默，但是最終他還是說了出來。不是為了辯解這個事情跟自己沒有什麽關係，隻是想要告訴一個母親真相，至少告訴林媽，林晟是怎麽死的吧？

  “你們不是說他已經變異了嗎？你們不是說他很厲害嗎？你們不是說他可能是人類的救星嗎？他怎麽會死？他為什麽會死？”林媽這個時候已經喪失了理智了，她想要找到林晟活著的理由來證明所有人都是錯的以給她自己一些心理慰藉。


  “這件事，還是讓他們跟你說吧。”郭老點了點李文和劉瀟瀟，“他們是林晟的夥伴。”


  “阿姨，林晟在上次軍隊的救援行動之後就已經喪失了進化能力，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不需要林媽出聲詢問，李文已經站了出來說道，“後來，我們遇到了一個非常厲害的變異喪屍，我們沒有能夠與之抗衡的能力，林晟為了救我們，就……”


  李文沒有把話說完，麵對林晟的母親，後麵林晟的死因他真的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