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度危機
兩個人一時間都沉默了，這裏的情況已經不能夠用糟糕來形容了，沒有秩序，瘋狂，暴力，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的世界末日或者是一個放大版的精神病院！
“行了，這都是前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從這裏出去，”還是林晟率先打破了沉默，“你的說法大概是對的，似乎沒有患者跟上來。”
沒想到，林晟話音未落，來時的路就傳來的嘈雜的腳步聲。
陳周星和林晟對視了一眼，撒開腳丫子就跑！
聽那腳步聲，至少有十個患者從後麵追了上來，林晟手上的鋼筋在剛剛和患者的纏鬥中就丟失了，現在隻有兩個人加一個藤拍連擋一下後麵患者的能力都沒有。
“沒想到還真被你說中了，”陳周星邊跑邊自嘲的笑了一聲道，“我們這群隻會讀書的書呆子。”
林晟沒有說話，悶著頭狂奔。
兩個人都非常默契地沒有把患者往尤靈靈所在的那個民居帶，而是向著相反的方向帶了過去。那個方向也是一片民居，但不像尤靈靈所在的那片民居，更多的是低矮的一層建築，還是八九十年代的那種土瓦房。
林晟經過了上次的逃亡，也有了經驗，帶著陳周星往這片民居最開闊最野的地方跑，最大程度避免了召來第二批患者。
也幸好這些老房子布置規劃相當淩亂，林晟陳周星和那些患者又有一些距離，所以沒有費什麽力氣兩人就依靠一堵土牆的視野盲角擺脫了患者。
“接下來怎麽辦？”陳周星背靠著一堵土牆，喘著粗氣問道。
他已經唯林晟是瞻了，這個家夥雖然做事很不符合常理，但是似乎都沒有錯。
“還能怎麽辦，想要和外界取得聯係就隻能去慧芳百貨，我們還是要回去。”林晟同樣喘著粗氣回答道。
“還去？”陳周星瞪大了眼睛。
“難道我們就在這裏等著？”林晟反問道。
“好吧。”陳周星認了，無奈道。
“原來的路肯定是不能走了，我們直接從這裏到摸到那個慧芳百貨的後門去。”林晟探出土牆朝周圍看了看，確定四周沒有患者之後又縮回土牆後麵對陳周星說道。
“行。”陳周星沒有異議。
兩人躡手躡腳地翻出了土牆，向著慧芳百貨的方向摸了過去。其實兩個人都不認識路，但是在農村，條條大路通羅馬可不是說著玩的，隻要基本方向對，到達那個地方也就是多繞幾個彎而已。
兩個人在走了兩條死路之後成功的摸到了慧芳百貨的後院。
不過讓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慧芳百貨的後院居然有一條小溪，雖然不寬，但是流速相當快，人站進去根本就站不住。
“繞過去吧，這水太急了，根本站不住人。”陳周星伸手試了試水，轉頭對林晟道。
林晟沒有異議，急也不急這兩分鍾。兩人繞了一大圈才找到了一座獨木橋，說是橋其實就是把一根削成兩半樹幹架在了兩邊的岸上。
林晟用腳踩了踩確定橋能承受住自己的重量之後才亦步亦趨地過了橋，實在是沒有辦法，橋麵太窄了。
兩人過橋之後就直接借著土堆翻牆進了慧芳百貨的後院。
這後院似乎是用來當倉庫用的，看起來很是雜亂，滿地都是廢棄農用工具還有竹編的筐子之類的東西。
林晟翻了翻，從中找到了一個鋤頭的柄握在了手中，躡手躡腳的靠近了後院通前院的門。
仔細聽了一會兒，門背後並沒有傳來任何聲響，林晟向陳周星招了招手，示意他一起衝，陳周星此時手中也握著一根棍子，和林晟手中空心竹棍不一樣，像是拖把的柄。
“吱呀。”林晟慢慢推開了門。
和想象的一樣，門背後什麽都沒有，隻是一條已經積了不少灰的長廊。
穿過長廊，林晟和陳周星來到了慧芳百貨的前廳，前廳就和很多90年代的村子裏的小賣部一樣，門大開著，門外擺了一個雜誌攤子，裏麵就是一個非常老舊的玻璃櫃台，而櫃台上，就是林晨要找的電話！
林晟一喜，招呼陳周星道：“你去把門關上，我來打電話。”
陳周星點點頭示意知道了，朝著門口摸了過去。
林晟也緊接著陳周星的腳步半蹲著潛入了櫃台，把電話從櫃台上拿了下來，撥通了林爸的電話。
“喂？”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女生。
“喂，”林晟低聲應道，“我找林光榮醫生。快！”
“不好意思，醫院患者突發病情，林教授趕過去救治了，暫時沒有時間接聽電話，你可以留一下你的名字和聯係方式……”
還沒有對麵那個女生說完，林晟就打斷了她道：“沒有時間了，我是林光榮的兒子林晟，我需要現在就跟我父親通話，就現在！”
“對不起！就算你是林教授的兒子，也不能在林教授的工作時間……”對麵的女聲很是不依不饒繼續道。
“工什麽作！他兩年前就退休了！”林晟在緊張的情況下已經沒有基本的耐性，要不是唯恐周圍還有患者，林晟就直接吼出來了。
“可！”那個女聲還想說點什麽。
“我告訴你，我爸雖然現在退休了，但是隻要我跟他要一句話，你從明天開始也就不用再上班了。”林晟這輩子第一次發揮了他作為官二代的身份權力。
果然，電話那邊聽到這句話就沉默了，過了好幾秒才道：“好吧，你稍等一會兒。”
然後林晟就聽見了腳步遠去的聲音。
趁著這會兒等林爸的時間，林晟探頭看了一眼櫃台外麵，正好看見一個患者從門口經過，林晟趕忙縮回了櫃台，背靠著櫃台好一會兒才又探頭看了一眼。
門口的患者已經不見了，但是陳周星還是縮在門背後，他趕忙向陳周星打手勢示意他沒事了可以關上門了。
陳周星卻搖了搖頭，大拇指指了指門外又比了三根手指出來，意思大概是外麵還有三個患者，沒有辦法關上門。
林晟皺了皺眉，歎了口氣，也沒有強求。正巧手裏的話筒裏又有了人聲，林晟趕忙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我是林光榮，你是哪位？”話筒對麵傳來林爸的聲音。
“喂！爸！”林晟聽見林爸的聲音頓時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我們這邊出事了！”
林爸一聽是林晟的聲音，頓時溫和下來了，道：“采集樣本有什麽不懂的問老陳就行了，我這邊患者出了點狀況..”
聽著林爸這就要掛電話的樣子，林晟急忙道：“爸！我想說的就是患者的事情！醫療隊一到病毒發源地就遭到了村民襲擊！陳老第一個被咬傷了！隨後其他人也遭到了村民的瘋狂襲擊！我懷疑全村人都已經感染了新型的狂犬病病毒！”
“什麽？”電話對麵的林爸很是震驚，“那現在情況怎麽樣了？你現在在什麽地方？陳老呢？其他人還有沒有受傷的？”
林晟看了看還守在門口的陳周星，苦笑了一聲，道：“我現在就在F鄉，陳老和丁隆一起失蹤了，不過看現場應該還沒有遭到二次襲擊，隻是找地方躲起來了，至於傷亡情況……”
“現在確認生還的隻有我，尤靈靈還有陳周星。”林晟頓了頓答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林晟能很清楚的聽到林爸逐漸變得粗重的呼吸聲。
良久，才平靜下來。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把情況上報上去，你們找地方躲起來，在救援人員找到你們之前千萬不要出來！”林爸對著話筒鄭重道。
“嗯，我知道。”林晟道。隨後便掛了電話。
此時林晟心中也是慶幸，幸好是打了個電話回去，不然林爸現在這麽忙根本就沒有時間看郵箱，山下的人們隻當是出了什麽尋常的事故，派上來幾個普通救援官兵就糟糕了。
林晟小心地把電話放回櫃台，陳周星看見林晟把電話放了回去，打了個手勢意思大概是：“你打完了？”
林晟點了點頭。
看見林晟點頭，陳周星急忙矮下身也縮進了櫃台，又伸手把櫃台上的電話拿了下來。
“你要打給誰？”林晟奇怪道。
“我爸，”陳周星頭也沒抬地道，“我爸可不是你爸這麽厲害的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人，生我養我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把我培養成半個人才，要是我死在這了，他一定會很傷心的。要是我運氣不好回不去了怎麽也要給他留個信兒啊。”
陳周星語氣很是平靜，就像是在報早上吃的菜單一樣，但是林晟卻聽出了一種悲傷的絕望。
林晟無言地拍了拍陳周星的肩膀，貓著腰出了櫃台，縮到大門背後給陳周星望風。
這一看不要緊，林晟居然看見門口遊蕩著近十個患者！都在漫無目的地朝著四周張望，在固定的兩個點之間來回地走動。就像是很久之前的一款叫做《魔獸爭霸》的遊戲的巡邏機製一樣。
林晟有點緊張，想到剛剛自己就在這些瘋子的眼皮底下大電話就不由地一陣慶幸。
林晟謹慎地看著每一個走近又走遠的患者，生怕他們一個無聊走進來看看，就這樣小心翼翼地過了五分鍾，櫃台後麵的陳周星終於打完了電話，從櫃台後麵探出頭來往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患者之後把電話機放回了櫃台上。
林晟剛想舒口氣，卻沒成想陳周星放完電話想把手縮回去的時候碰到了免提鍵！
“嘟！”尖銳的聲響從電話機裏爆發出來，響徹了整個慧芳百貨。
林晟回頭看了一眼患者，門外的患者們顯然也聽見了這聲音，臉上的迷茫一閃而過，瞬間就換上了要飽餐一頓的貪婪神色衝著慧芳百貨跑了過來！
林晟回頭看見陳周星還在發愣，趕忙衝到櫃台前拉起陳周星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