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6章 尊嚴和性命
陸言絲毫不拿身份什麽的當回事，藍旺感激涕零之餘也立刻和陸言拉近了不少關係。
再加上酒精作祟，不大功夫，兩個貨就如同是大部分喝大了的傻老爺們一樣勾肩搭背的哥哥弟弟一陣亂叫了。
看得歸海潮好一陣皺眉呀，沒規矩，太沒規矩了！
她倒不是覺得陸言和一個下人稱兄道弟有多沒規矩，她從小也是苦大的，並不在乎什麽所謂的身份地位。
但是她的家教從小就十分嚴格，講究的那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君子氣度，所以任何時候風度規矩那都是要保持的。
可這個陸言啊……咳！
再看戶鵬嘯吧，這個混小子從小在綠嶺郡那中旮旯裏長起來的，還別說啥規矩了，他之前那完全就是接近原始人的生活方式。
所以這會更是毫無規矩了，也跟著陸言三個人喝得胡說八道的。
歸海潮看著大呼小叫的三個男人，都開始揉自己的額頭了，看來男人呐，還真是一種挺幼稚的生物啊。
不過雖然喝的忘形，陸言心裏頭其實還是十分清醒的，見和藍旺把關係套得差不多了，於是便假裝不經意的問道：“藍，藍大哥，這學院的精舍裏頭怎麽也沒個人影子啊？總，總不成就我們幾個人吧？”
“哎，兄弟，你有所不知了。”藍旺舌頭大著，搭著陸言的肩膀道：“這每百年呀，能進入學院內的外界學員本，本就不多，又大，大都是些有根有苗的，來了咱們學院之後，那，那自然是要和他們的家族前輩們一起去了，哪，哪會在這精舍內住著呀。”
“哦……”陸言點點頭：“那這麽說來，就沒有像我們這樣無根苗的了？”
“也，也是有的，不過不，不多。”藍旺道：“而且百年才招收一次學員，你，你們之前的學員們，早，早都已經投到了各個長老門下，由長老們親自指點去了，自，自然也不會住在這裏。”
“哦……”陸言再點頭：“那，這麽說來入學之後投入其他長老門下乃是規矩了？”
他這是琢磨到地球上的研究生了。
是不是說這迦南學院就像地球上的高等學府一樣？隻要學員到達了一定層次，那麽就會追隨一名長老深造，就像是靠研的研究生一樣。
“什，什麽規矩，還不都是被逼的麽！”藍旺說到這裏歎息一聲，拍拍陸言：“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這學員內的學員們，死看不起你們這樣的外來人了，平時打壓擠兌，那，那都是輕的，動輒還有可能直接大罵甚至是打殘打死呢，若，若是沒個靠山罩著，那，那你在這裏根本就過不下去！”
“還有這事兒！”陸言微微皺眉，看了歸海潮一眼，見她也簇眉不語。
藍旺道：“可，可不是麽！你還別，別以為要追隨一名長老是那麽容易的事，進去的時候，人家可會百，百般刁難於你，讓你跪地舔，舔腳那都是輕的，更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往你身上拉尿呢，不受如此羞辱，那，那就休想追隨人家。”
“豈有此理！”歸海潮聞言大怒，一巴掌就拍到了地麵的軟塌上。
藍旺被她這麽一下給嚇了一跳，酒也醒了幾分，賠笑道：“歸海公子莫惱，是，是小的胡，胡說呢。”
“哎，藍大哥你甭搭理她，又抽風呢，咱們喝咱們的。”陸言見到藍旺被嚇的不敢繼續說了，趕緊瞪了歸海潮一眼，就又給藍旺倒酒。
歸海潮也知道是自己孟浪了，當下沉默不語，不過臉色卻是難看的厲害。
要她跪地上舔人家的腳才能追隨一名長老？那麽她寧願直接死了！
又是幾杯酒下肚，陸言見到藍旺漸漸的又放鬆開來，這才繼續引導話題。
本來麽，這些事情他要是直接詢問藍水心可能更加合適一點，隻是可惜，藍水心也好，屠馨也罷，她們都是大家閨秀的類型，對於這些事情知道的幾乎為零。
尤其是從來沒接觸過外來弟子，她們就算是想給陸言講，那也不知道啊。
所以陸言也隻能詢問藍旺這樣的下人。
可別小看某個大家族的下人，這些人往往耳目最是靈通，知道的事情甚至能比主家還多上不少，尤其是這樣關係到底層的事情，更是沒人能比他們還清楚的。
“藍大哥，那這麽說來，任何進入學院的外來弟子都要卑躬屈膝的才能追隨一名長老麽？就沒有例外的？”
“例外自然是有，有的。”藍旺道：“譬如你家中有前輩在迦南學院的，又混得比較好，已經是某個長老的弟子了，自己天賦也過得去，那，那自然是能比較容易的加入那名長老的派係之中的。”
陸言點點頭，想來蒲映雪他們應該就是這樣一種情況了。
想想他又問道：“那麽難道就麽有一個，家族無根苗，自己也不願意屈膝於人的前輩嗎？”
藍旺嗬嗬一笑：“有，怎麽沒有，不過有歸有，你說的這種人，能活到現在的，那，那可是沒有的。”
“這麽嚴重？”
藍旺頓了頓道：“可不是嚴重麽，恩，好像也不是的，似乎在精舍區還真就有那麽兩個例外的。”
“哦？”這一回連歸海潮的興趣都來了，盯住藍旺。
藍旺揉揉腦袋道：“我也是聽人說的，不，不能確定，畢竟那樣的人物，我也是沒見過的。”
“哎，沒事沒事，藍大哥，我們就是閑聊，你說說你聽來的消息便是了。”陸言繼續引導。
藍旺便道：“好，那，那就說一說，這兩人啊，乃是一男一女，都很是傳奇的……”
接著藍旺便說出了兩個奇人的故事來。
據說這精舍區內在兩百年前，確實是進來了一群性子比較桀驁的修士，他們團結一致，不肯對任何人低頭附屬。
當時似乎還有個領頭人，叫做什麽天機子的，隻是可惜啊，外來者畢竟是外來者，這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群人後來的下場，那也是十分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