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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爬上來一個人

  這艘快艇很大,盛朗熙一行人上去綽綽有餘。


  他迎風站在船頭,眺望著村子的方向,心裏酸澀難耐。


  把蘇宴一個人留在島上,實屬無奈之舉。


  現在外麵形勢險惡,不說地方拿住蘇宴要挾他,他無一點反駁之力,就說蘇宴的人身安全就是他首要考慮的問題。


  楚源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他的身邊,從後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麽?還在擔心你的女人?”他順著盛朗熙的視線朝前麵眺望了一眼,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要不要讓人返航,把蘇宴接過來?”


  盛朗熙搖了搖頭,閉了閉眼,聲音低沉暗啞:“你不要再動搖我。”


  舍棄蘇宴離開,他下了很大的決心,用了很大的控製力才做到,遊艇已經離開了小島,他不能功虧一簣。


  就在這時,甲板下麵用來儲存食物的暗格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盛朗熙與楚源都是習武之人,聽覺特別敏感。


  現在是敏感時期,他們不得不提高警惕。


  二人互相遞了一個眼神,前後夾擊,以防禦姿勢一點一點朝暗格靠近,就在楚源彎腰,提起暗格上的蓋子時,蓋子突然被頂開,蘇宴灰頭土臉的從裏麵冒了出來,她的手裏還舉著半截沒吃完的香蕉。


  “艾瑪,悶死我了,還好我忍耐力強,不然早就被下麵低氣溫凍死了!”


  蘇宴穿著一件超大破棉襖,笨拙的從暗格裏爬出來。


  在下麵待了好幾個小時,猛的一上來,眼睛受不了強光,她一邊用手擋著刺眼的陽光一邊狼吞虎咽的把手裏的半截香蕉吃完,最後舒服的往甲板上一躺:“啊~終於重見天日了!”


  楚源朝盛朗熙遞過去一個“你的女人真會玩”的眼神,淡笑著搖搖頭,識時務的朝船尾走去。


  盛朗熙蹲下來,擋住蘇宴頭頂的白花花的陽光,聲音既驚喜又責怪:“為什麽不聽話?”


  蘇宴舒坦夠了坐起來,朝盛朗熙翻了一個眼皮:“你昨晚破了我的身子,我再不能當神女,留在那裏也沒什麽用,碌碌度日,還不如跟你一起回國經曆一番血雨腥風來的刺激。”


  “蘇宴……”


  蘇宴搖搖手,打斷盛朗熙的話:“你把我留在島上的目的我都知道,也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盛朗熙你想過沒,我們是夫妻,遇到難題,不能共同麵對共同承擔還算什麽夫妻?我以前確實愛過其他男人,但結婚隻跟過你一個人,既然跟你結了婚,身心也都屬於了你,就想著這輩子與你走到頭,你把我留在島上自己去麵對外麵的風雨,萬一有什麽好歹,你讓我怎麽活?我會終日陷在內疚自責中,追憶著過去,想著你的好你的崇高,鬱鬱過完這一生。你想我那樣嗎,想嗎?”


  蘇宴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我蘇宴不是那種為了生存苟延殘喘的人,人活一世,就要活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人固有一死,能與你因為國家因為人民壯烈的犧牲也是死得其所,我不怕!”


  甲板上靜悄悄的,隻有海風刮著帆布,發獵獵的聲響。


  蘇宴睨著盛朗熙,輕咳一下:“我這麽大義凜然,精神境界這麽高,難道你不應該給我喝聲彩?”


  盛朗熙陰沉著臉瞪了她一眼:“無聊!”但眼底卻有淡淡的笑意溢出來。


  甲板上放了一個躺椅,他走過去舒服的半躺上去,蘇宴脫了身上破棉襖,小貓咪一樣蜷縮在他的身邊,搖著尾巴討好道:“事已至此,你就不要生氣了。我也很不容易的,為了不被你們發現,起了一個大早不說,還給了秦歌一筆錢,讓他幫忙找梯子弄到暗箱裏。”


  盛朗熙側頭看他:“你給秦歌錢?”


  “可不是嘛,他外表看著挺清廉精神境界挺高的一個人,沒想到這麽俗氣,一聽說我是你的老婆,死活不肯幫我,還罵我欺騙了他的感情,最後我動用了一筆錢才把他搞定!”


  想起那筆錢,蘇宴肉疼的不行,就讓秦歌給扶了下梯子,幫忙蓋上暗格的蓋子,他就訛了她兩千,還說什麽,他精神上受到的創傷,要用金錢才能治療好。


  表麵一高雅畫家,原來是俗人一個!

  盛朗熙被蘇宴搞得哭笑不得,側頭睨了她一眼:“你對秦歌長相的那種男人一向很大方。”


  “哪有,分明是他訛……”蘇宴一細想,板起來臉:“就事論事,別提以前哈。”


  蘇宴承認,秦歌跟談嶼時的長相確實屬於一種類型,就是那種膚色比較白,看上去很斯文淡雅的類型,但是她以前喜歡這種類型的男人,不代表她永遠都喜歡這種類型。


  就算她依舊喜歡這種類型,可是她已經結婚了,不能有其他想法了。


  盛朗熙沒必要動不動就用揭他傷疤,告訴她曾經有過多麽沉痛的一段過往。


  盛朗熙輕勾了一下唇角,抓住蘇宴的手,用力一拉,就把她拉進他的懷裏:“我們事先說明,回到國內,遇到危急的事情不能哭鼻子,不能擅自主張,我讓你幹什麽你才能幹什麽?”


  “如果,我不答應呢?”蘇宴故意跟他唱反調說。


  “那我現在就把你扔進海裏喂大鯊魚。”


  這麽狠?

  蘇宴輕咳一下,做小貓咪乖巧狀:“好吧。到了H國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站著,我絕不坐著。”


  盛朗熙上揚了唇角,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眼睛裏藏著滿足的笑意。


  “調皮!”他說。


  遊艇在海上行駛了十幾個小時後終於離開了迪吧國的海域,進去H國後,遊艇上的戒備明顯森嚴了起來。


  但這些都跟蘇宴沒關係,她除了有些輕微的暈船外,其他該吃吃該睡睡。


  簡閔明裏暗裏的嘲諷她沒心肝,不知形勢嚴峻,人間疾苦,通常情況下蘇宴都會嗤之以鼻,冷哼一聲:“這都是你們當官人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別說我是總統夫人,我這個總統夫人除了盛朗熙本人,全國上下沒一個承認。”


  氣的簡閔一次又一次的拔劍,說要替盛朗熙解決了這個無情無義沒心肝的累贅,這個時候,蘇宴總能一招製敵,那就是大喊盛朗熙的名字。


  “盛朗熙,簡閔要殺我!”


  然後簡閔就會恨恨的收起劍,用一個冒著火球的眼神狠瞪過去。


  蘇宴與簡閔的關係,越發的水火不容。


  重新踏上H國H市的土地,是26個小時以後的事,蘇宴以前沒覺得她生活的城市這麽美,連街道旁的垃圾桶都覺得格外親切。


  所謂的“近鄉情怯”在蘇宴這裏一點也不適用,她不但沒有“怯”,反而覺得在自己地盤上,可以利用總統夫人的身份耍威風讓她格外帶感。


  蘇宴本來想要到處走走,順便給總統府的傭人買一些禮物,但是沒能如願,她一下專機就被送進了總統府。


  盛朗熙等人沒有進府,一下飛機,就不見了他們的人影。


  蘇宴重新見到達達別提多高興,達達卻滿腹憂愁的推開她,小大人模樣的教訓蘇宴:“媽咪,國難當頭,爸比馬上不是總統了,你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蘇宴咧開的嘴慢慢回攏,她重新把達達抱起來,不不顧達達反對,在他的臉頰親了親。


  “奪權,政變這些都是大人們的事,你一個小孩子不要操心那麽多,因為你操心那麽多也沒用,你不能上戰場殺敵,也不能為你爸比出謀劃策,你能做的,就是開開心心玩你的,不要讓愛你的人有後顧之憂,不要讓他們急你所急。”


  達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媽咪,我發現你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後變聰明了!”


  蘇宴無語,這孩子誰教的,什麽邏輯?

  總統府從上到下從內到外全部禁嚴,庭院裏的護衛比平時多了兩倍,被蘇宴調教的剛有些開朗的傭人,又都恢複成以往嚴肅呆板,且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


  蘇宴被禁足在總統府,府裏的網絡,電話均被掐斷,就這樣過了三天後,她最大的樂趣變成每天跟院門口的大黃狗玩。


  大黃狗很通人性,剛開始它對蘇宴有些排斥,但在蘇宴喂了它幾次狗糧後,它逐漸信任了她,且日益跟她變得親密無間。


  蘇宴每次扔出去的飛盤,它都能準確無誤的叼回來,且搖著尾巴親切的噌蘇宴的臉。


  這天她正跟大黃玩的高興,從大門處平穩的駛進來一輛黑色轎車,總統府已經好幾天沒有人出入,這輛車成功的引起了蘇宴的注意。


  她停下扔飛盤的動作,駐足瞭望,車子駛到總統府的正廳門口,簡閔攙扶著渾身是血的盛朗熙從車上下來。


  蘇宴掩嘴發出一聲驚呼,扔了手裏的飛盤,迅速的朝這邊跑了過來。


  “盛朗熙你怎麽了?誰傷的你?”蘇宴滿眼的急切,看到鮮血不停的從他左臂上流下來,她慌張的差點暈過去。


  本來昏迷不醒,意識渙散的盛朗熙,聽到蘇宴的聲音後,緩緩的睜開眼睛,虛弱的朝她搖搖手:“我沒事,不要緊張。”


  “沒事個屁,你都成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蘇宴一邊抹眼淚,一邊指揮著人把盛朗熙抬到房間。


  因為盛朗熙身份特殊,有時候生病受傷不方便去醫院,六叔在職的時候就張羅著在府裏建了一個手術室兼病房,遇到一些小毛病,都是打電話讓家庭醫生來家裏治療。


  “我這就給陳醫生打電話。”盛朗熙病情危急,簡閔也顧不上跟蘇宴慪氣,摒棄前嫌的說。


  “來不及了,你讓人去手術室準備一下,我上。”


  簡閔看她一眼,有些猶豫不決,蘇宴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啊,再不去,他身上的血都要流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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