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蘇宴怎麽樣了
昏迷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之後,盛朗熙醒了,守衛他的人聽聞到這個消息都如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振奮了起來,女軍人簡閔一邊擦眼淚一邊笑,楚源如釋重負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六叔表麵上鎮靜如常,心裏比任何人都激動。
因為盛朗熙剛剛醒來,各項指標都還不太穩定,親屬不能探視時間太長,一次隻能進入一兩個人。
簡閔十分想進去看一眼盛朗熙,但是六叔與楚源搶了先。
重症室內,盛朗熙鼻子上插著氧氣管,他的臉色很蒼白,短短兩天,整個人迅速的瘦了下去,棱角分明的臉龐更顯立體。
楚源俯身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阿朗,阿朗,你還認識我麽?”
盛朗熙聞聲,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人,微微的笑了一下。
楚源也笑了,眼中帶著驚喜,偏頭對六叔說:“意識很清醒。”目光又轉向盛朗熙,眸中笑意更濃:“你小子就是福大命大,每次都是在鬼門關溜一圈再有驚無險的回來,把我們這幫人嚇個半死!”
盛朗熙聽懂了楚源的話,又是微微一笑。
他朝六叔的方向抬了抬手指,六叔趕忙上前來,盛朗熙微張著嘴,似乎想要說什麽,六叔把耳朵貼上去,聽了半天聽出他說的是:“蘇宴怎麽樣了?”
蘇宴怎麽樣了?
我的女人怎麽樣了?她是否還活著?我還有很多的話要跟她輸說,還有很多誤會要跟她解釋,她千萬不能離我而去。
昏迷之際總有一個聲音不時的在他耳邊回響,盛朗熙你不能死去,你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弄清,還有很多誤會要解釋。他就是靠著這種意識一次又一次對抗著欲要灰飛煙滅的沉淪。
六叔的眸色沉了沉,直起身,略一沉思:“她已經沒事兒,就在隔壁病房,你好好養傷,她傷你這件事等你傷好了再說。”
盛朗熙閉了閉眼,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六叔跟楚源在病房待了五分鍾就被醫護人員趕了出來,兩人站在重症室外,隻能通過玻璃牆觀察裏麵的情況。楚源看了一會兒盛朗熙轉過身問六叔:“阿朗剛才是不是問蘇宴的事。”
六叔點點頭。
他們所在的地方有醫護人員正在消毒,六叔與楚源不得不挪一下地方,他們並排朝著普通病房走了幾步,楚源又問:“過段時間阿朗朝我們要人怎麽辦?”
六叔也在煩惱這個問題,放在平時,他怎麽跟盛朗熙唱反調都行,但是他現在傷的這樣嚴重,一丁點的刺激都可能造成他意誌的消沉,蘇宴雖然罪該萬死,但真要受什麽懲罰也要經過盛朗熙的同意。
蘇宴被人劫走,盛朗熙信還好說,若不信,六叔就是私藏蘇宴第一嫌疑犯,再僵持起來,他上哪去找蘇宴這個人去?搞不好盛朗熙真能跟他徹底決裂,他跟盛朗熙二十幾年的情分將毀於一旦,這個問題真真頭疼死他了。
“這件事隻能拜托你了!”六叔說。
楚源也深知蘇宴是個棘手問題,找到找不到都會引起盛朗熙不滿:“我手下現在能調遣的也就幾十號人,找姬瑪公主已經很不容易,現在你又要找蘇宴,我真是力不從心啊六叔!”
六叔看他一眼,沉思幾秒,麵無表情的朝前麵走去。
楚源以為他生氣了,趕忙追過去,一般追著他的腳步一邊解釋:“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因為……”
……
盛朗熙被刺的消息不知道怎麽透漏了出去,全國一片嘩然,雨花台召開緊急會議商討應急方案,商討的結果是順民眾的意思去說,盛朗熙確實受傷了,但是傷勢不嚴重,現在正在修養,過幾天就可以出院。
對何人致使盛朗熙受傷,盛朗熙做了什麽事怎麽會哦引起那人如此不滿,雨花台關卡重重,一個普通人是怎麽進去成功行刺當今總統的,雨花台發言人一概沒提,媒體問起來,他就跟他們打太極說事情在進一步調查取證紅,最後結果要等總統閣下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再公布。
關於這一說法,是六叔執意授意的,不能讓市民知道這件事是蘇宴所為,蘇宴是達達的親生母親,盛朗熙當年花重金借腹生子生下的達達,蘇宴一曝光到公眾麵前,居心叵測者順藤摸瓜很有可能把一係列的陳年往事都牽引進來。
這件事如果一經曝光,盛朗熙總統形象勢必會急劇下跌,如再被險惡之人利用,他被公眾彈劾要求下台也是有可能的。
蘇宴不能被曝光,就算要曝光也不能在這個時候。
含糊其辭,疑點重重的說法,更刺激了公眾們的猜想,盛朗熙受傷之謎成了新聞媒體高居不下的超級熱點,以此衍生出來的數十個猜測貼在網上被炒的火熱,更有好奇心重加能力強者,竟然進入雨花台內部網站,企圖從裏麵尋出些盛朗熙受傷之謎的爆點,但是很可惜,雨花台內部網沒有關於這方麵的任何信息。
一時間,雨花台成為人們攻擊的對象,說他們欺上瞞下不以人民利益為根本,多個地區出現了激憤人群的遊行示威,還有學生代表,工人代表各企業代表到雨花台外麵靜坐抗議,盛朗熙受傷事件一時間鬧的沸沸揚揚。
雨花台也是無奈,沒有盛朗熙本人授意,誰也不敢多向外透漏一個字。
……
“什麽?”蘇望拍案而起。震驚的看著易珂:“你說我姐刺殺了當今總統?”
易珂手執素白的咖啡杯輕輕一笑:“這麽重大的事情我怎麽會騙你?”
蘇望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易珂。
蘇宴跟他說她去出差了,怎麽會……
聯想前幾日蘇宴種種怪異的行為,蘇望心裏咯噔一聲,他忽地緊緊的抓住易珂的手:“救救我姐,救救她……”
易珂把手從蘇望的手裏抽出來,麵露難色:“你姐姐犯的是死罪,你讓我怎麽救她?”
“你不是總統閣下的前女友麽,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了,蘇宴已經跟總統閣下登記結婚了,你不知道吧,這種關係會不會從輕發落?蘇宴現在在哪,你能幫我查一下我姐現在在哪麽,她現在怎麽樣了?”蘇望慌張的,語無倫次的說。
易珂握住蘇望的手:“你冷靜一下,我們慢慢想辦法!”
“不,我冷靜不下來!”蘇望噌的一下站起來,他如一頭困獸一樣來原地轉圈。
父親海事失蹤,母親前不久剛剛過世,死因不明,現在他就剩下蘇宴這麽一個親人,他再也承受不了失去親人的痛苦。
蘇望沒有蒼蠅一樣亂轉了一會兒,忽地想起一個人,顧不上跟易珂交代,他轉身就跑。
易珂在後麵誒誒喊了他兩聲,見他跑遠,重新落座。她的唇邊逸出一絲得意的冷笑,真是老天助她,她正愁沒辦法絆倒蘇宴,她竟主動朝槍口上撞。
本以為遇上一個對手可以好好博弈一番,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浪費了她一個好計劃不說,還白白陪蘇望那個毛頭小子睡了幾晚,真是沒勁!
她從手包裏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聲音馬上變得痛苦而歇斯底裏:“六叔,我要見阿朗,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要見他,……求你了,讓我見他……”
蘇望坐在出租車上不停的給蕭慕錦打電話,電話能接通,就是沒人接,他一遍遍的打著。這個時候除了去找蕭慕錦商量對策,蘇望不知道還能去找誰。
打了第七遍之後電話被人接起,蕭慕錦的聲音懶懶的,好像剛睡醒。
“哥,你現在在哪,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蘇望急急的說。
蕭慕錦伸著懶腰看了一眼正午火辣辣的太陽,張大嘴打著哈欠:“我在家,你過來吧,我把地址發給你。”
四十分鍾後,蘇望按照蕭慕錦給他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家,輕快的音樂從屋子裏飄出來,絢爛綻放的鮮花開滿了庭院,蘇望無暇顧及這些,徑直推開虛掩的鐵門,跨上幾級台階,進到屋子裏麵。
蕭慕錦真是會生活,他穿著一身寬鬆的睡袍,躺在一個木質躺椅上,喝著冰鎮的紅酒,樣子甚是悠哉。
看見蘇望進來他也不起身,指著桌子上的酒瓶,淡然的說:“自己倒。”
蘇望現在哪有心思喝酒,他擅作主張把音響關掉,疾步走到蕭慕錦的麵前,急急的說:“蕭哥大事不好了,我姐她、她殺人了!”
蕭慕錦輕抬了一下眼皮,笑了笑,晃著杯子裏的酒說:“開什麽玩笑?你姐連隻蟑螂都怕,哪有膽殺人?”
“真的。那個人就是總統閣下!”他抓狂的撓了一下頭發:“她腦子進水了才會做這樣的事,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總統閣下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可以哭可以鬧,為什麽要動刀子?”
越想蘇望越覺得蘇宴的興致惡劣,難逃法律的製裁。越想越不理解,越想越害怕。
蕭慕錦的唇邊逸出一絲輕笑:“你聽誰說的?”
“我聽……你別管我聽誰說的,總之消息百分百可靠。”蘇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蕭慕錦的胳膊:“蕭哥我跟你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我能感覺出你跟其他男人不一樣,是個有能耐有本事的大人物,求求你救救蘇宴,除了你,我不知道誰還有這個本事!”
蕭慕錦搖著酒杯嗤笑一聲,認真的說:“蘇望我收你為徒吧,你眼睛太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