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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我是你白露阿姨

  好長時間蘇宴都沒有說話,把心中的憤以及對盛朗熙的生氣全都發泄到吃上,不知不覺就吃撐了,她揉著滾圓的肚皮,心滿意足的說:“這裏的廚師做飯太好吃了,我們下次還來!對了,這裏不是有彈唱的嗎?快點叫上來兩個,讓我樂嗬樂嗬消消食,我的肚子快要撐爆了!”


  盛朗熙淡笑著搖搖頭:“我真不該帶你來這,回頭消化不良,我可不管你。”


  說著不管,盛朗熙還是按照蘇宴的意思讓侍者叫兩個唱歌的過來,沒一會兒,隻見一男一女從回廊那邊走過來,男的抱著一把琵琶,女的穿著修身的旗袍。


  遙遙的看見兩人的裝束,蘇宴就樂了,這裏真的很好,不止建築風格跟穿越古代似的,連娛樂節目都這麽雅致。


  蘇宴翹著腿半眯著眼看那一男一女漸漸走近,待兩人順著十幾節台階走到她麵前,蘇宴緩緩的坐直身體,眼睛陡然睜大,一副錯愕的表情。


  白露也沒想到能在這裏再見蘇宴,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馬上恢複鎮定,他們二人朝蘇宴的方向鞠了一躬,男的問:“二位想聽什麽?”


  蘇宴從這種相逢中回不過神,隻顧著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麽,盛朗熙看了她一眼,說:“某人要消食,那就來首歡快點!”


  男人略一沉思:“那就給二位來段《春江花月夜》,望二位悅心。”


  男人坐在對麵的一方竹凳上,白露站在他的身側,那人用手撩撥了一下琵琶弦,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蘇宴不懂古典音樂,即使不懂,她也覺得這首曲子很好聽,尤其是白露的聲音,清麗幹脆又餘音繞繞,當她唱到“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隻道是數不盡的纏綿憂思,蘇宴想起她與談嶼時,她現在在這裏美景美食的享受著,她喜歡的男人此刻又在哪呢?

  胸腔添了一分沉悶,鼻子有些酸澀,偏頭看向窗外,隻見荷塘波光粼粼,燈光星星淡淡,盛朗熙看向她,低聲問:“怎麽,不喜歡?”


  蘇宴搖搖頭:“不是。”


  盛朗熙揮手讓白露他們停止了表演,淡淡的說:“你們下去吧!”


  侍者朝白露二人遞了個眼神,他們朝盛朗熙的方向來了個謝幕,便要退下,蘇宴想起什麽,飛快從口袋裏掏出所有的錢快步走過去塞進白露的手裏,白露微微一怔,淡然一笑:“謝謝。”


  盛朗熙看了一眼已經開始下台階的白露二人,笑了笑:“今天怎麽這麽大方?”


  “可能是喝醉了!”蘇宴自嘲的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沒了剛才的閑情雅致,心裏有些發悶。


  侍者看了一眼蘇宴的神色,上前抱歉的說:“對不起總統閣下,是我沒招待好,壞了您跟這位小姐的興致。我再安排些其他娛樂節給二位解解悶,您看怎樣?”


  聽到“總統閣下”四個字,正在下台階的白露整個身體忽地的一頓,她緩緩的轉身目光直直的看向盛朗熙的方向,那個男人正在跟侍者說著什麽,眉宇軒昂,氣質卓然,比年輕時的盛子遠不差分差,甚至更顯華貴。


  白露自歎糊塗,第一眼就覺得盛朗熙很是熟悉,怎麽就沒往他就是盛子遠的兒子這方麵想?


  盛朗熙也感覺出蘇宴情緒的低落,征求著她的意見,調笑著說:“要不要找人給你跳個舞……”


  他話還沒說完,隻見剛才的歌姬去而複返,白露款款的走到盛朗熙的麵前,淡笑著說:“小朗,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盛朗熙忽地一震,小朗是他幼時的名字,這個世界上隻有他的父母這樣叫過他,他雙眉緊鎖看著白露,努力的從記憶中搜尋出這號人。


  “我們的小朗當上了總統,連我的都不認識了呢!”


  白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一副自然而輕鬆的表情,可是細看之下會發現,她交叉於胸的上手緊握著,銳利的指甲陷入掌心的肉裏。


  越驚疑表麵上越要鎮靜,這是盛朗熙慣有的風格,他墨黑眸子的盯著白露,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慢慢的與眼前的人重合。


  “我是你露姨,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果然是她!


  盛朗熙朝她點點頭:“好久不見。”


  “真的好久了。我離開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子,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父親去世有十年了吧?”


  “十二年。”


  “真快!”白露瞥了一眼一臉狐疑蘇宴,笑了笑:“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好漂亮!”


  “謝謝!”


  白露褪下自己手腕上的一隻翡翠鐲子,走到蘇宴的麵前,拉起她的手:“初次見麵沒準備什麽,這隨身貴重點的東西就屬這個,送給姑娘當做見麵禮吧!”


  慌得蘇宴趕忙起身,受寵若驚的推脫著,她不知道為何白露明明認識她卻裝著不認識,也不知道她跟盛朗熙有什麽淵源,她隻知道,看似弱不禁風風韻猶存的白露實則手勁兒特別大,她不要她的鐲子,白露卻別著手非要送給她,她的指甲把蘇宴的手腕都刮掉一層皮。


  鐲子最終還是戴到蘇宴的手腕上,麵上仍是把如若春風的笑:“小朗喊我一聲露姨,我就是你們的長輩,縱使日子過得再不如意,禮數總不能少!”


  她施施然的後退兩步,對著盛朗熙與蘇宴說:“露姨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明明是一句恭賀的話,蘇宴卻聽的全身冷意,不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白露笑了笑,轉身離去。


  蘇宴仔細審視著手腕的翡翠鐲子,通身碧綠沒有一絲瑕疵,迎著燈光看,裏麵有一條紅色血絲蜿蜒其中,好像一條小蛇徜徉在碧綠的湖水中,她雖然不懂玉器,卻也能感覺出這鐲子是價值不菲的上等貨。


  她這邊看認真,想著這麽貴重的東西還是還給白露比較好,她不方便去美錦巷,隻有讓談嶼時代為轉交,這樣一來,難免要跟談嶼時碰麵。


  盛朗熙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的麵前,拉過她的手腕,麵無表情的摘下那個翡翠鐲子,蘇宴沒反應過來,他就一個用力投擲,把鐲子扔到了荷塘裏。


  蘇宴想要阻止沒來得及,趴在窗戶上著急的向下張望,想要確定鐲子的係落地,張望了半天,除了一池暗沉沉的湖水,哪還有鐲子的影子?


  “你幹什麽?”


  蘇宴真是生氣,不管那鐲子價值多少,都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不想要大可退回去,扔了算怎麽回事?


  想想白露的出身再想想談嶼時的坎坷身世,蘇宴更加生氣,瞪了盛朗熙一眼,就要下樓去找鐲子。


  盛朗熙一把拉住她,聲音沉沉:“幹什麽去?”


  “找鐲子!”


  “不許去!”


  蘇宴甩開他的手,生氣的說:“你不能因為自己有錢,就隨意糟蹋東西,你不要,我要!”


  盛朗熙抓著她的手腕不放:“你知道她是什麽人嗎?”


  蘇宴怔了一下,冷笑:“真沒想到你的思想這麽狹隘,會因為一個人的出身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對,她的職業見不得光,甚至可以說齷齪下流,但那又怎樣,她又沒對你我齷齪下流,如不是生活所迫,誰會走上那樣一條路?人家好心送我東西,不要可以,但是不能糟蹋了人家的心意,她把最好的東西給我,我卻把它扔了,這不是寒人的心嗎?”


  夜風夾雜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吹了過來,吹過蘇宴的發際,黑發如鬼魅一般撲扇,模糊了她因為生氣而漲紅的小臉。


  盛朗熙看了她一眼,漸漸鬆開對她的束縛:“如果每個人的人心都像你看到的那樣,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邪惡了。蘇宴,對的善良是善良,錯的善良就是愚蠢!”


  蘇宴深吸一口氣,抬了下巴:“好,那你告訴我,你跟那個女人有什麽仇恨?對她善良,為什麽就是愚蠢?”


  盛朗熙沉默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一杯杯的喝著悶酒,蘇宴走過去,奪了他的酒杯:“說啊,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讓你這麽恨她?”


  盛朗熙閉了閉眼,聲音像是被黑夜浸透低沉而模糊:“她沒有對不起我,她對不起的是我母親!”


  事情過去十多年,盛朗熙一閉眼,當年盛子遠把白露護在身後,對他母親陸則安拳打腳踢的情景依稀就在眼前,他始終理解不了,父親盛子遠那麽愛她的母親陸則安,不惜違背家裏長輩的意願娶了小家碧玉的陸則安,也曾寵的如掌上明珠,怎麽在白露出現後,盛子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把夫妻的恩愛親手粉碎,堂而皇之的把白露接進盛府,還對曾經寵愛有加的陸則安實施家暴,動不動就惡語相向。


  那段時間簡直是少年盛朗熙的一段噩夢!

  蘇宴錯愕的看著盛朗熙,她沒想到總統盛朗熙跟風塵女人白露之間還有這麽一段淵源,她輕咬了嘴唇:“那個女人她……”


  “她是我父親在外麵的女人!”盛朗熙說。


  蘇宴動了動嘴,想要說點什麽又不知從何說起,忽地一個駭人的想法直擊她的腦海,白露是盛朗熙父親外麵的女人,那談嶼時是……


  “你知道談師兄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嗎?”


  盛朗熙的目光嗖然一冷:“你說什麽?”


  蘇宴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把談嶼時是白露的兒子,他是談家領養的事情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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