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痛苦

  昭晗渾渾噩噩地回到房間,還沒走到床邊就倒下了。她用力地攥緊雙手,臉色發白,似乎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是她卻咬緊牙關,沒有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毒龍針像是打開了一個閘口,讓她內體的某種塵封許久的東西,開始蠢蠢欲動。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無數的聲音回蕩在昭晗的腦海中,不斷地折磨著她。


  昭晗趴在床邊,手緊緊地扯著被褥。額間的汗水滴在被褥裏,濕了一片。


  “師尊?你在裏麵嗎師尊?”門外響起湘簟的聲音。


  昭晗朝門那而揮去一道結界,隔絕了所有的聲音與氣息。


  湘簟又敲了兩下門,確認昭晗不在裏麵後,才離開。


  房內的昭晗忍受著錐心刺骨的疼痛,卻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君期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走回藏書閣。在回藏書閣的路上,他竟然看到劉萬靠在樹上獨自喝悶酒?!

  這可真是件大奇事了,現在這天冰天雪地的,劉萬不在藏書閣的書堆上睡懶覺,反而在外麵喝酒?


  君期饒有興致地朝劉萬走去,發現他嘴唇都已經凍得發紫了。君期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麽被凍成這樣?你的靈力呢?”


  劉萬喝了口酒,隨口回答道:“被我自己給封起來了。”


  君期站在樹下,抬頭看著做在樹枝上的劉萬,問道:“為什麽?現在那麽冷,你又沒有靈力防身,跟個普通人有什麽區別?還穿的那麽單薄,竟然在這裏喝酒?”


  劉萬沒有說話,隻是獨自喝酒。


  君期突然想到什麽,了然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著借這個機會來請病假!”


  劉萬笑了笑,隻是搖頭,然後就接著喝酒了。


  君期說:“你要是想請假的話,直接跟我說就行了,用不著這樣糟踐自己。而且你要是因為自虐而生病的話,這個假我也不會批的。”


  劉萬抹去嘴角的酒漬,目光眺望遠方,好似承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心事。可惜劉萬的目光被他的碎長的劉海給擋住了,君期看不見。


  君期見狀,收起嬉皮笑臉的玩笑,認真地問:“你到底怎麽了?”


  劉萬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我喜歡的人,現在正在遭受著極大的痛苦。可是我沒辦法幫她分擔,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陪著她一起。”


  君期不讚同地說:“你喜歡的人正在受苦,那你就去她身邊陪著她好了。你這樣自虐,喜歡的人不僅看不到,還沒辦法解決任何問題,這樣做根本就毫無意義。”


  劉萬從樹下跳下來,路過君期身旁時,說了句:“你不懂,不過你遲早會明白的。”


  君期一頭霧水地看著劉萬的背影,然後問道:“你去哪兒?”


  劉萬沒有停下,隻是舉起手裏的酒壺搖了搖,回答道:“酒沒了,去找酒喝。”


  君期感慨道:“真沒想到啊,連一個路人甲都能自己加戲了,還是一段感情戲。哎呀!忘記問他喜歡的人是誰了!”


  平時劉萬在藏書閣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天一副懶懶散散要死不活的模樣,竟然也有喜歡的人?實在是看不出來。


  “劉萬喜歡的人會是誰呢?這可真是讓人好奇啊。”君期一邊走著一邊嘀咕。


  隻是回到藏書閣後,君期就沒時間去想這些同事八卦了,因為他還有一堆的事情需要處理。


  掌門說:“君期啊,我知道你們被罰打掃雜物間很疲憊,但是你的工作也不能落下啊。身為長老,身上擔著的是教書育人的重擔,還有藏書閣也得照常運行才行。這些可都需要你啊,不能光打掃雜物間而落下了這些更重要的事情。”


  ‘嗬嗬。’君期除了冷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孔敘當時的嘴臉,簡直就是把‘資本家’三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你別把我當成長老了,你就把我當個人吧。’


  一邊罰他打掃雜物間,一邊讓他兼顧藏書閣和教書的事情。更可惡的是,他還沒有靈力!他現在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知冷知熱,會困會餓的普通人!


  一天就12個時辰,他早出晚歸的去打掃雜物間。晚上回來洗個澡,躺床上秒睡。現在好了,他還要挑燈備課。還要整理圖書,還要去催還書本。他是哪吒嗎?!是有三頭六臂怎麽的?怎麽能忙得過來啊!


  不過,盡管君期心中有千百個不情願,他也隻能乖乖照做。要不然他能怎麽辦?辭職嗎?

  辭職之後他去哪兒?先不說現在一堆謎團沒有解開,再說了,辭職之後惠靈宗的人肯定會找上他。到時候肯定又是一段腥風血雨,說不定惠靈宗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原主。


  君期再次拿出厚重的曆史書,把書從書架上抽出來時,不小心帶出來了另一本書。這本書倒是挺薄的,夾在兩本厚重的書中間,愣是一直沒被發現。


  他將書撿了起來,拍了拍書封上的灰塵。嘴裏念叨著:“藏書閣也得打掃打掃了,那麽多灰塵。算了,還是等靈力回來了再說吧,要不然得打掃到什麽時候。”


  正當君期準備將書本放回去時,突然看到書封上的名字,一時被吸引住了。


  《天元教》


  君期把兩本書都拿到桌子上,坐在椅子上開始研究這本書。


  “天元教?”君期嘀咕著,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總覺得在哪裏聽到過。不過這本書被歸類在曆史欄,肯定是涉及幾千年的曆史。


  君期翻開書,自言自語道:“教宗嗎?那應該是比一萬年前,龍族統治人族還要久遠的年代了。”


  從前是沒有宗派的,隻有由信徒組建起來的教。不同的信仰之間,是相互排斥的。所以經常引起糾紛,甚至還出過不少人命。而且這些稱之為‘教’的組織,進去容易出來難。


  很多人想要離開的話,要麽就是付出生命,要麽就要接受殘酷的懲罰。一般沒有人能熬得住這些懲罰,都會在懲罰中途死去,幾乎無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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