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老夫人
第二天茵蘿起的很早，茵蘿還要去拜見耶律修齊的母親。茵蘿有些疑惑，難道這老夫人不住在附中嗎？為何昨日的家宴卻沒有出席。卻還沒有來得及思索，大夫人已經到了。看來大夫人也是起了個大早。
“妹妹，將軍讓我帶你去拜見老夫人。一會兒妹妹到了那裏也不用太拘束，老夫人對人都是很和藹的。”大夫人笑盈盈的說到。
“那有勞姐姐帶路了???”茵蘿亦是微笑道。
“妹妹不用見外，隻是老夫人平時都是吃齋念佛的，喜歡清靜所以叫大家都不要經常去打擾她。見過就行了，也不必每天都去請安的。”大夫人訕訕得道。
“是，妹妹明白了。”茵蘿說到。原來是這樣，難怪昨天的家宴都沒有出席。
“妹妹如此的乖巧，老夫人肯定會喜歡你的。”大夫人又開口道。
“姐姐誇獎了???”茵蘿笑道。
說著兩人便出門，向老夫人的住所走去。王府中有一座清心堂，是專門建造給老夫人住的。茵蘿從大夫人口中得知，這老夫人自從老王爺死後就一直住在清心堂內常伴青燈古佛旁，也不再過問世事。想必也是個癡情的女子，丈夫死後她的心便也死了。
清心堂處的偏僻，大夫人帶著茵蘿在府中走了半天才到。也是因為這爍王府實在是大，這京都之中恐怕再也找不出比爍王府更大的府邸了。
走進清心堂茵蘿便感覺到冷冷清清的，完全沒有了府中其他地方的生氣。清心堂正堂前的院中一個女婢在掃著地，院中沒有種滿姹紫嫣紅的鮮花，反而是雜草叢生，卻看上去沒有修除過。
大夫人走過去對掃著院子的婢女問道：“品梅，老夫人是否起身了？”
“大夫人，老夫人一早就起來了，這會兒正在佛堂誦經呢。”那個叫品梅的婢女說到。院子裏看上去沒有其他的婢女，茵蘿有些差異，難道這裏隻有這一個丫鬟嗎。
“妹妹走吧，我們進去給老夫人請安。”大夫人轉頭淡淡的對茵蘿說到。茵蘿這才回過神來，跟著大夫人走了進去。
走進偏廳的佛堂，隻見一個老夫正虔誠的跪在佛像前誦經。一走進去茵蘿便聞到一股濃重的檀香味道。轉頭四處打量，便看案台上放著一隻黃銅的博山爐，裏麵飄出嫋嫋的白霧，燃著的想必就是檀香。隻是這檀香的味道茵蘿素來是不喜歡的，味道太濃甚至會有惡心的感覺。可此刻也隻能強裝微笑的強忍著。
“母親大人，玉容來看您了，玉容給母親大人請安。”說著大夫人便跪下磕頭。茵蘿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動作。大夫人見茵蘿愣著，便拉拉她的裙角，讓她跪下來。茵蘿立刻也跪下磕頭。
過了好久，老夫人也沒有反應，隻是自顧自的在念經，還是背對著她們倆。茵蘿漸漸覺得跪在地上的膝蓋有些酸痛麻木了，卻見大夫人還是跪的恭恭敬敬的，於是便也強忍著。沒一會兒臉色便有些泛白了，加上這濃重的檀香味道讓茵蘿有些惡心想吐。
終於，老夫人念經的聲音停了下來。老夫人慢慢起身，然後轉過身子。似乎不知道大夫人和茵蘿來了，顯得有些驚訝。
“玉容，你來了。我一心都在誦經，到是沒注意來了人。好了你們都起身吧。”老夫人淡淡的說著。
大夫人這才起身，茵蘿站起來時卻已經有些頭暈眼花了，差點沒有站穩，卻是大夫人悄悄的扶了她一把。
“玉容，你身邊的是誰啊？”老夫人打量著茵蘿問道。這是茵蘿才看清老夫人的樣子。看上去還不到五十，雖然有些皺紋和白發，卻還是隱約能看的出當年的風韻。氣度也是不凡，雖穿著的簡單，也沒有帶什麽名貴的首飾，隻是手上帶了一隻通透的翠玉手鐲。這鐲子一看就是上等的老坑玉還是塊古玉，否則色澤不會如此的通透。老夫人沒戴什麽其他的首飾卻唯獨戴著它，說明這隻鐲子是她心愛之物。
“母親大人，這是將軍要娶的六夫人。將軍命我帶她來給母親大人請安。”大夫人說著看向茵蘿，用眼神示意著。
茵蘿立刻反應過來立刻道：“給老夫人請安。”輕輕的福了一下身。
老夫人微笑著打量著茵蘿，淡淡的說到：“模樣到時生的不錯，樣子也乖巧可人。你叫什麽名字？”
“老夫人，我叫柳春煙。”茵蘿淡淡的說到。
“春煙，不錯。名字也好聽。希望你到王府能為齊兒早日開枝散葉。齊兒也不小了，卻是還沒有子嗣。”說著眼神中有些悲傷。
茵蘿卻有些羞意，臉有些紅暈。老夫人走進茵蘿，拉起她的手。茵蘿有些一愣，卻見老夫人把自己手上的那隻玉鐲退下，帶到茵蘿皓白的纖纖細腕上。
“第一次見麵，就當作做母親的給你的見麵禮。以後要好好的和伺候齊兒。”老婦人溫和的說到。
“謝謝老夫人???”茵蘿淡淡的說到。
“看來母親大人真的很喜歡煙兒呢。”大夫人笑著說到。
老夫人淡淡的說到：“隻要齊兒喜歡就行了???我隻盼著齊兒能早日有子嗣，這樣我也對得起老王爺了???”
“母親大人就放心吧，妹妹來了定能早日給將軍開枝散葉的。”大夫人笑著說到。
“但願如此???對了你們還沒用過早膳吧。就留下來陪我一起用點吧。”老夫人說著便走出佛堂。大夫人和茵蘿便跟在身後，也走了出去。
走出佛堂，這檀香的味道才淡了點。茵蘿這才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三人坐到桌前，便有幾個婢女端著食物進來。原以為這裏隻有品梅這麽一個婢女，倒也不是，還有大概三四個婢女吧。但比起其他夫人就少了很多婢女伺候了。
大堂裏布置的倒也清雅，但到處可見老夫人崇尚樸素，沒有什麽特別名貴的擺設。連桌椅也不是什麽名貴的木料，隻是簡單的桐木料製的桌椅。
早膳端上桌的也隻是幾道清爽的小菜。有龍井竹筍、白玉菜心、翡翠豆腐、酸辣黃瓜。另外配了幾道點心，有芸豆卷、黃金棗泥糕、四喜春卷，另外有紅豆膳粥。
老夫人淡淡的開口道：“我素來吃齋，所以備的都是寫清淡的素食，也沒什麽好招待的就委屈你們了。”
“母親大人，能和您一起用早膳，我們都求之不得了，哪裏有什麽委屈”大夫人笑盈盈的說到。
“玉容，那你們都不用拘束，隻是一家人一起吃個飯。”老夫人淡淡的說到。
這桌上的碗筷也用的是普通，夫人們用的都是官窯的上等瓷碗，可是這裏的卻隻是平窯的普通瓷碗。可見老夫人樸素節儉。
飯桌上卻都沒怎麽多說，用完膳。又上了點茶，也隻是普通的花茶。老夫人見茵蘿一直都嚴謹不語的。想是她還是有些拘束。便微笑著說道：“春煙啊，你也不用太拘束。對了，你會寫字嗎？”
“老夫人，我會寫，隻是寫的不是很好???”茵蘿謙虛的說到。
“會寫就行，以後就常來這裏幫我抄寫佛經吧。”老夫人笑道。
“是，老夫人不嫌棄，煙兒就常來抄寫佛經。”心中雖有些不樂意，也隻是因為實在聞不慣這濃重的檀香味兒。老夫人卻比想象中的待人要好。
大夫人和茵蘿在清心堂坐了會兒便起身告辭了。老夫人還叫品梅去送送她們，看起來老夫人似乎挺喜歡茵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