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養傷
自鍾離夜受傷之後便待在梨園養傷,茵蘿每天照顧著他。湯藥都親自侍奉他喝,而鍾離夜也樂在其中。心中卻更希望自己的傷好的慢些,這樣她就能對自己多一點的關懷。
“娘娘,陛下的藥煎好了。”一名青衣宮女拖著托盤進來,托旁上放著的是一隻精致的鎏金瓷碗,裏麵是太醫親自煎的藥。這名宮女是新分來梨園的,對於梨園這位不怎麽愛笑的貴妃娘娘,她顯得小心翼翼,不敢一絲的疏忽。
“放下,你先出去吧。”茵蘿淡淡的吩咐道。在轉頭看向床榻之上,鍾離夜還在熟睡。看著他因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臉,沒有了原本帝王的威嚴。她心中有一絲愧疚,她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他卻還願意為自己擋那一劍。
距離遇刺那天已經三天了,茵蘿都守著鍾離夜,衣不解帶的照顧著他。蓉兒想要幫她,她卻不想假於人手。從在燕國的天牢救出她,再到為她擋劍,這份恩情她想要還給他。
“陛下,該喝藥了。”茵蘿輕輕的想要叫醒鍾離夜。見鍾離夜不醒,她輕輕的拍了拍他。
鍾離夜卻早就醒來了,隻是閉著眼假寐著。他這才睜開眼,看著茵蘿坐在榻邊,手中端著剛剛送來的藥。心中似乎流過一陣暖意,這一刻她就像妻子一般的侍候自己。
見鍾離夜醒了,茵蘿先放下手中的藥碗。微微的問道:“陛下,茵蘿扶您起來吧。”鍾離夜怔了一下,然後默默的點頭。茵蘿這才小心翼翼的扶鍾離夜坐起來,但又怕牽動到他的傷口,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鍾離夜卻一把抓住了茵蘿的柔荑,微笑著看著她的美眸。茵蘿略帶羞色的輕輕掙開他的手。端起一旁的藥碗,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喝藥。鍾離夜倒也配合,就這樣相對無言卻心中萬般暖意的喝完了藥。
“不打擾陛下休息了,那茵蘿先退下了。”茵蘿想要起身,鍾離夜卻又抓住了她的手。
“陪朕說說話吧,睡太久了???”鍾離夜淡淡的說道。語氣平緩的沒了當初的淩然。
“好。”茵蘿微笑著重新坐下,隨從的說道。
“才發現受傷也未免不是件好事。”鍾離夜有些帶著玩笑的說到。
“陛下應該快點好起來,兆國的上下還等著陛下來治理呢。”茵蘿微笑著說到。
“是啊,可朕也會累。受了傷才好不容易得這個閑,要扛起這個江山真不容易。”
“可陛下做的很好,不是嗎?天下誰人不知,陛下短短登基四年就讓兆國國力大增,讓百姓豐衣足食。”
“可這些遠遠不夠,朕希望的是四海歸一,天下從此統一,不再有諸侯分戰。”
“陛下如此所想,可是希望能坐擁全天下?”他果真是個有野心的男人,他日他會不會舉兵覆滅辰國。
“茵蘿你放心,朕知道你心中所想。不過朕能答應你的是,就算他日就算真的吞並了辰國,朕也不會殺害辰國無辜百姓,也不會傷害你的族人。隻要他們願意,仍然可以享受榮華富貴的生活。”
茵蘿不語,但心中卻擔憂著。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兆國和辰國開戰,她該如何。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可以遠離宮廷,過著平淡的生活,與世無爭。
“不說這些煩心的事了,好不容易朕才能閑下來。”鍾離夜見茵蘿眉頭緊鎖,便說到。
“好。”茵蘿淡淡的笑了一下。
“茵蘿,過些日子等朕的傷好了,朕帶你去狩獵可好?”鍾離夜問道。
“陛下不怕茵蘿出了皇宮又逃跑嗎?”茵蘿似是開玩笑的問道。
“你還能跑去哪?你已經是我的妻,我們是不可能再分離的。”鍾離夜沒有自稱‘朕’,此時他真的隻是她的丈夫嗎?
“你的妻子有那麽多,你會在乎少我一個嗎?”她的話語中似是帶著醋意。
“愛妃可是在吃醋,朕怎麽聞著這話這麽酸呢。”鍾離夜也開玩笑的說到。
“誰是你的愛妃???”茵蘿辯解道。
這時外麵的太監尖著嗓子回報道:“皇上,皇後和寶貴妃求見。”
鍾離夜卻有些不開心,這時她們來打擾他做什麽。
“你去給朕回了她們吧,就說朕身體不適,不想見她們。”鍾離夜對茵蘿說到。
“是。”茵蘿心中卻苦笑,皇後和那寶貴妃豈是那麽容易回絕的。鍾離夜倒是輕鬆,讓自己去做這個黑臉,明天宮裏說不定就傳出自己恃寵而驕,專寵的霸著皇帝不讓其他妃嬪見他。
茵蘿走到殿外,卻見古玥華和耶律寶兒已經等待多時了。耶律寶兒見到茵蘿出來,心中自是不舒服,馬上也表現到了臉上。古玥華畢竟是皇後,卻還是保持著皇後的威儀。
“妹妹,陛下的傷可好些了?我和寶貴妃都擔心陛下,這才來梨園叨擾。”古玥華說到。
“陛下的傷好多了,今天禦醫也來看過了,說陛下的傷康複的很好。”
“這就好。”古玥華笑道。
“我要見陛下。”一旁的耶律寶兒許久沒開口,這才冷聲說到。
茵蘿見耶律寶兒這般的嬌縱,便說道:“陛下說他不想讓人進去打擾他休息。”
“本宮進去見陛下,怎麽就是打擾了呢。上官茵蘿你不要以為陛下封了你做貴妃就目中無人。本宮侍奉陛下的日子可比你長多了。”耶律寶兒囂張道,也沒把皇後放在眼裏。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自己進去,我不會攔你的。隻是到時後陛下怪罪下來,可不要怪我沒有事先告訴你。”茵蘿冷冷的說到。她又何必再三的忍讓那耶律寶兒。
“你???”耶律寶兒本想進去,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她知道如果惹怒了鍾離夜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本宮沒工夫在這和你耗著,既然陛下沒事了,那我先走了。”耶律寶兒隻好氣憤的離開了。
“來人,給皇後娘娘奉茶。”茵蘿見古玥華沒有要走的意思。
“妹妹客氣了,姐姐也不多打擾了,既然陛下不想見我們這些人,那我也就不自討沒趣了。”
“皇後多慮了,陛下是因為在休息,不如娘娘您明天再來吧。”
“有妹妹你照顧陛下,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古玥華對茵蘿的態度一向甚是客氣。
見自己留下也無趣,古玥華起身告辭:“那我就先走了,妹妹不用送了。”說著向殿外走去。
茵蘿心中卻實在是看不透這個皇後。古玥華態度一向謙卑,平時對自己也甚是客氣,平時衣著也從不像耶律寶兒那般的奢華。隻是自己總覺得皇後她不似表麵這般,這是她見到皇後第一眼就有的直覺。後宮的女人又有幾個能單純的,勾心鬥角猶如家常便飯。茵蘿苦笑,自己是否有一天也會變得如此,剛剛對待耶律寶兒時自己不就儼然一副恃寵而驕的樣子嗎。
回到寢殿,卻發現鍾離夜已經睡熟了,呼吸有些凝重。禦醫說他的傷會有疼痛,藥物也是無法全然克製的,不如就多睡吧,也許睡著了就不會感覺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