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幽冥教
一覺睡醒,茵蘿覺得渾身的疲勞減退了一些。又吩咐蓉兒把一些首飾典當了,買了兩件男裝。回辰國的路途遙遠,茵蘿的容貌又那麽顯眼,穿上男裝好歹也能掩人耳目一些。茵蘿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不知道鍾離夜現在怎麽樣了,如果他沒有出事,那麽現在一定已經知道自己逃跑了。現在外麵說不定有一大堆追捕她的人。那天鍾離夜的話還猶如在耳:不要想著可以逃走。如果逃走,就不要讓我抓到,否則後果你好好想想吧???
這個男人太霸道,他不容許任何人違背他的意思。如果被他抓回去真的不知道他會怎麽對付自己,但正因為這樣茵蘿更下定決心要遠離他。
“公主衣服都準備好了。”蓉兒出去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在外麵有沒有見到鍾離夜的人搜捕我們?”茵蘿淡淡的問道。
“沒有,一個追兵都沒有。公主放心我們一定可以安全回到辰國的。”
“是嗎???這麽說昨天幽冥教的刺殺也許成功了???”茵蘿幽幽的道,隻是心裏卻有一絲憂慮。還有赤焰他怎麽樣了,會不會也有危險。
換完衣服茵蘿和蓉兒離開了客棧。下去結賬的時候,客棧老板娘看的頓時吃了一驚,那表情像活見了鬼一樣。昨天來的時候還是一個貌若天仙的小姐帶著丫鬟,尤其是這麽美的小姐,在這個小鎮老板娘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美的女子。可是今天卻搖身一變成了一位翩翩公子和一個清秀的小書童了。茵蘿穿上男裝就是個美男子,估計也可以迷倒一堆的女人了。
離開了客棧茵蘿和蓉兒雇了輛馬車一路向南,但一路上卻沒有遇到追捕她們的人。出了兆國的地界,茵蘿總算鬆了口氣。去辰國還要先經過燕國,然後再去涼州做渡船過萬流江。
經過了十多天的趕路茵蘿和蓉兒總算到了涼州。一路上茵蘿和蓉兒都小心謹慎,住客棧都不敢住大的客棧,生怕會有追兵。想著快要見到哥哥了,茵蘿心裏就很開心。想想從和親出嫁燕國,和哥哥分開快要一年了,不知道辰國怎麽樣了,哥哥過的又好不好。
到了涼州因為天色已晚,茵蘿就先找了個客棧住下,等明天一早再去碼頭坐渡船去辰國。茵蘿和蓉兒隨便找了一家小客棧,但客棧裏麵還是挺整潔的,老板熱情的招呼茵蘿和蓉兒坐下吃飯。趕路一天的路也沒吃東西,茵蘿就想先吃點東西在去睡覺。於是在客棧的大堂坐下點了菜吃飯。
茵蘿和蓉兒吃著飯,隻見有幾個看著像江湖中人的人走了進來。隻見這幾個大漢都打扮的粗狂,帶著鬥笠和披風。
“你們聽說沒,明天幽冥教要在咋們涼州開壇祭祀,聽說祭品的是兆王鍾離夜的人頭。”一個大漢剛坐下就說到。
“開玩笑吧,幽冥教再厲害,兆國皇帝的人頭他們怎麽可能割的到。”其中一個男人笑著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幽冥教勢力遍布四國???哦不現在是三國。兆王要老實待在皇宮裏也不會有事,聽說是為了一個女子,才被幽冥教刺殺的。現在兆國估計都大亂了???看來又要改朝換代了。”大漢歎息的說到。
聽到這裏茵蘿手中的筷子不自覺的從手裏都掉了下來,鍾離夜死了嗎?她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麽心裏會覺得怪怪的。特別是那個夢,這些天做的頻率越來越多了。夢裏那個男子的身影和鍾離夜是那麽的像,甚至覺得就是同一個人。茵蘿不知道這個夢意味著什麽,但她心裏已經下了個決心,那就是不管鍾離夜怎樣她都不會去管他,她要做的隻是快點回到辰國,回到哥哥身邊。想到這裏茵蘿強迫自己鎮定些,繼續吃飯。
“公???公子,您沒事吧?”蓉兒見茵蘿的臉色不是很好,剛剛那些人的對話她也聽到了。隻是公主不是很討厭鍾離夜嗎,那又為何要為他的事耿耿於懷。
“沒事,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碼頭坐渡船。”
一夜茵蘿都沒有睡著,轉輾反側鍾離夜的身影總是在眼前閃過。第一次在天牢裏,他抱著她霸道的說:以後她就是朕的女人了。還有那次她被鷹咬傷,他也是不由她拒絕就抱起她,他明明眼裏有心疼,卻那樣對她說:不想你的血流幹而死的話就不要亂動。他在她的麵前總是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但又是那麽真切的關心著她。
第二天天剛剛亮茵蘿和蓉兒就起身了,趕著去碼頭坐船。因為天剛剛泛白,街上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走到快到碼頭時卻看到前麵清冷的街上卻多出來幾個帶著羅刹麵具黑衣人。那些人和茵蘿迎麵走來。
“公主,是幽冥教的人。我們要不要躲一下?”蓉兒警惕的說到。
“不用,我們與他們無怨無仇的。再說就算要躲現在也晚了。”茵蘿鎮定的說到。
隻見那一行幽冥教的人走近了,茵蘿清楚的看見其中一個人手中是一隻紫色的檀木箱子,大小剛好可以裝下一個人頭。茵蘿的心頓時揪了起來,這箱子裏裝的會是他的頭嗎?那個男人的身影又開始浮現在眼前。
隻見那群幽冥教的人走過茵蘿身邊卻沒多看她一眼,直接走了過去。漸漸的與茵蘿拉開了距離。這時茵蘿卻停下了腳步。
“公主怎麽了?”蓉兒奇怪的問到。
“蓉兒,我想去看看???那盒子裏到底是不是他的頭。”茵蘿語氣中帶著堅定,蓉兒便沒有再多說什麽。
於是茵蘿和蓉兒便悄悄跟著那群幽冥教的人。他們也沒有發現茵蘿和蓉兒的跟蹤。走了沒多久,幽冥教的教徒走進了一所宅子,宅子前隻有兩個人看守,那兩個人都沒有戴羅刹麵具。
茵蘿示意蓉兒,隻見蓉兒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門前看守的那兩個人,看來這兩個隻是小嘍嘍。
“公主,我們進去。”蓉兒拉著茵蘿就往裏麵走。
“等等,把這兩個人拖到旁邊的角落裏。被人發現恐怕我們就走不出這裏了。”
“是。”蓉兒把那兩個門衛拖到了轉角處,又用東西掩蓋了一下。
茵蘿和蓉兒這才走進門去,可是原來那群帶著羅刹麵具的人已經不知所蹤了。這個宅子很大,還有花園。茵蘿和蓉兒隻能一間一間屋子的找,但又要避開裏麵的人。幸好宅子裏走動的多是仆人婢女什麽的,可是剛剛明明進來了幾個幽冥教的人,一轉眼就不見了。
走過花園,後麵居然還有好幾個院子。這所宅子從外麵看也不是很大,可裏麵居然這麽大,都趕上鍾離夜在赤練山的別院了。
“公主你看前麵那間屋子的門是開著的。”蓉兒指著前麵說到。
茵蘿這才向前看去,前麵其他幾間房間門都是關著的,唯獨這件房間是開著的。
“走,我們去看看。”茵蘿說到。
走到門口卻已經看到那個紫色的檀木箱子正端放在那間屋子裏的桌子上。茵蘿走了進去,蓉兒也跟著走了進去。
茵蘿的手撫上那隻箱子,卻遲遲沒有打開。
“公主,你是怕看到裏麵是兆王的頭顱嗎?”蓉兒問道。
“我不知道???”茵蘿淡淡得說到。
“既然公主不能打開它,那蓉兒替公主打開吧。”蓉兒說完便拉起箱子的蓋子。
隻見映入眼簾的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一股腥臭的味道也跟著散發了出來。茵蘿捂著嘴向後退了幾步,接著卻開始覺得惡心想吐的感覺。茵蘿甚至都還沒有看清那人頭到底是誰的。
“公主,不是兆王???這不是兆王???”蓉兒笑著驚呼起來。
茵蘿揪著的心總算才放下來。
“既然不是,那又會是誰?”茵蘿心裏充滿了疑問,為什麽那些人又說兆王被幽冥教的人殺了。
“反正兆王沒死,現在已經清楚了。公主你該放心了,我們還是快走吧,被人發現就走不了了。”蓉兒催促道。
“好。”
茵蘿和蓉兒正要走出那間房間時,卻見外麵黑影重重。
“還想走?你以為我幽冥教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隻聽見一個尖利的女聲,這時門被推開了。隻見一個黑衣女子佇立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