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找上門
獨臂皺著眉,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可以看出夏寒那兩頭妖獸的不凡,他更加茫然,因為同樣沒聽到過哪個家族出現了這種人。他甚至生出了一種荒唐的想法,難不成這人不是蓋華洲的?
片刻後,他自嘲一笑,怎麽可能,誰會來蓋華洲這種地方?
獨臂當然沒有料到,自己的胡思亂想會是真相。隻不過他想法有些偏離,夏寒不是蓋華洲人,也同樣不是其他洲人,而是自小元界飛升而來。
然而,蓋華洲空間問題嚴重,多年來也一直未有飛升之人落到此處,所以沒想到這一層也實屬正常。
雪翼背上的眾人看著夏寒的背影都有些發愣,不曾想到之前事件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也沒想到夏寒一出手便是碾壓敵人的結局。
而事實上夏寒此時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殺了上百人不假,但殺得都是那些看起來身份不高,像是隨從的那些子弟。
因為就在江畔,有四個地靈境高手也在遠遠的防備著。倘若,楊帆、齊瑞雲、董建秋和孫如陽這四個有性命之憂,怕是對方絕對會出手幹預。好在白流火拿捏的正好,隻將這四人打傷,未打死,否則這仇怨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了結。
飛雲山上不少人還立在半空,看著那飛來的龐然大物有些慌亂,在看到夏寒的身影後,皆是吞了一口吐沫,鄭重地行了一禮。
聞馨不知何時已經出關,與聞東流和聞璐二人在前方的一座山峰上遠望著。
看到歸來的夏寒,聞馨眼中異彩漣漣。而聞東流和聞璐則是好像第一次才認識夏寒一樣,不斷上下打量著,驚奇不已。
可隨即聞東流就頭疼起來了,看到瀟灑落地的夏寒,他趕緊湊上去問:“發生了何事?”
聞東流潛在的意思就是會不會出事!
夏寒卻是笑著搖搖頭,說道:“有事我擔著。”
聽到這話聞東流總算放心了,捂著發顫的小心肝,強笑道:“馨兒啊,你陪夏公子走走……”
若是聞東流在知道夏寒壓根就是胡扯,其背後根本沒人撐腰之後會做出何等表情,想必一定很精彩。
夏寒和聞馨已經有十天沒有見麵,兩人似乎還記得之前的尷尬,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終於聞馨忍不住開口道:“我後來想了想,或許你也有難處。”
夏寒點點頭,暗中苦笑,豈止是難處,他現在若露出一絲破綻,保準今後的日子寸步難行。等過些天聞馨就會明白,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苦楚。
“是我腦子一時發熱。從煙水闖出去哪需要別人,自己努力提升到地靈境才是本事。”聞馨扭頭一笑,“我這些天一直在修煉,不過根基始終淺了些,明年一定能走出去。”
夏寒笑著點點頭:“那提前祝賀你。”
卻見聞馨聽到這話,轉而幽怨地道:“你就不告訴我你會去哪?”
“這……”夏寒思索了片刻,“你會知道的,現在不能說。”
“哦。”聞馨輕應了一聲,有些失落。
兩人一邊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廢話,不知不覺走到了聞馨的別院。
“時間不早,你先休息吧。”
“你不進來坐坐?”
聞馨眼睫毛好像小翅膀撲閃撲閃的,雙眼裏的眸光直勾勾的,似是滾燙的岩漿,火熱撩人。好像正在對夏寒說你來呀,你快來呀。
夏寒打了一激靈險些陷進去,他似乎在女子眼中看到了一片片花瓣轉動。
“你……”
就連聞馨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在瞬間變得嫵媚起來,看到夏寒驚奇的模樣,趕緊捂著火熱的臉頰驚慌失措地跑進了院子裏。
事實上夏寒隻是想問問聞馨看沒看到自己眼中那幾片花瓣罷了,一縷縷濃鬱的香氣殘留,夏寒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女子的體質並非想象中那麽簡單。
……
夏寒沒料到的事情發生了,第二天一大早聞浩就急匆匆地敲門將他驚醒。
“昨天那些人來了。”
夏寒皺皺眉,不明白楊帆他們怎還有膽子找過來。
等趕到大堂時,這裏已經圍滿了人,裏麵正傳來聞東流和聞璐兩人的賠笑聲。看樣子二人已經顯出了極大的熱情,似乎熱臉貼冷屁股,對方並沒有給任何好臉色。
夏寒擠了進去,正見楊帆、齊瑞雲、董建秋、孫如陽四人坐在椅子上,他們身上被包裹的嚴實,從露出的部位上看不難看出那已經脫落而難以愈合的皮肉。動動手腳,都會疼得暗中倒吸冷氣。
不僅僅這四人在這,四人的地靈境護衛也在這,就站在不遠處,目不斜視。
四人未說話,但鄭莫遠卻一直幫著撐場麵,看不出偏向誰,談吐得體。獨臂則也是站在了鄭莫遠身後,神色稍顯警惕。看樣子是昨日夏寒亮出的手段讓他畏懼了起來。
一眾人見夏寒到來,那四個公子哥眼中透出驚懼神色,下意識地朝後挪了挪。而他們的護衛也同樣目光變得凝重了些。鄭莫遠隱藏的極好,但夏寒仍捕捉到了對方眼中的嫉恨和以前從不存在的恐懼。
麵對這些難纏的公子哥們,還好有鄭莫遠幫著打圓場,否則聞東流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聊下去。見夏寒走了過來,總算鬆了一口氣。
夏寒沒打算給這些人好臉色,聽聞浩說對方上山時來勢洶洶,麵色不善。想必不會善罷甘休,他也用不著假裝客氣。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問道:“何事?”
“夏公子,此事……”
鄭莫遠剛開口,夏寒就嘴角一翹,眯眼問道:“鄭公子,昨天那事與你有關係?”
“當然!”鄭莫遠點點頭,可隨後覺得夏寒話中有話,慌忙改口,道,“我是受囑托,幫忙解決昨天發生的不快。”
“既然沒你事,你就不用說話了,讓他們說。”夏寒也不給鄭莫遠麵子,冷著臉直看著對麵四人,這樣子似乎沒將鄭莫遠放在眼裏。
鄭莫遠暗暗皺眉,眼中閃過一道怒意,隻可惜他在別人眼中向來彬彬有禮,連一點不滿都不可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