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大漠
一望無際的沙海,日頭照下的光輝幹枯了所有草木,狂風一卷,便是黃煙陣陣,一切的足跡都化為波浪紋路,漫漫長遠。
古老的廢墟旁,五個黑衣人盤坐在陣法前,黃沙拍打覆蓋著軀體,已然化作了雕塑。
突然,陣法光瑩一閃,透明屏障內踏出三道身影。五個黑衣人同時睜開眼,跪地行禮,齊聲道:“見過司空公子,見過夏長老、堂主。”
三人回禮之後,夏寒和司空俊開始打量起眼前的場景來。
司空俊咂了咂嘴,剛想說話,口中便被吹進了少許沙子。
“呸呸呸,這什麽鳥不拉屎的地方?紅千丈可真會挑!”
夏寒沒有理會司空俊的不滿,片刻後,眉毛一挑,問道:“大漠?”
“正是!”湘莫雲點點頭,道,“在鐵雲之內設立傳送陣並不安全,唯有這北方的大漠最為適合。”
“嗯。”夏寒點點頭,北方大漠之遼闊,甚至堪比一國,如這種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的確不會有人來。
“接下來是直接入埋骨關,還是……”
“入埋骨關,柳詭大人還在等著呢。”
“先生?”
“是,同樣是紅公子計劃的一部分,有柳詭大人在,入皇都也方便些。”
“好吧。”
紅千丈啊紅千丈,你料到了這麽多,你準備了這麽多,究竟……能不能幫我將丹殿的人救出來……
湘莫雲對五個黑衣人囑咐了一番,依舊是之前在山中說得那些話,這才帶著夏寒和司空俊繼續前行。
三人並未直接去埋骨關,在到達某個沙丘上之後,湘莫雲用傳音石不知給誰發送了消息。
盞茶之後,三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沙丘之上。
“人王高手?”
看到這三個突然出現的身影,夏寒立即警惕起來,獷悍金身蓄勢待發。而司空俊同樣是運轉起了元氣,眼中慌亂。
“夏長老,切莫動手!”湘莫雲趕緊攔在了夏寒的身前,苦笑道,“這是公子尋來的幫手。”
幫手?
夏寒與司空俊這才將氣勢收起,苦笑著搖搖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們這是在煞園中停留的時間太久,以至於出現些風吹草動就反應的太過激烈了。
眼前這三個老者雙手插在袖子中,眼中沒有那種恭敬,平靜中帶著些許傷感,看似不是一品紅中人。夏寒眉毛挑了挑,突然覺得這三人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湘莫雲走到第一個黑袍老者身前,介紹道:“這是武崖前輩。”
隨即,又走到第二個身著青袍的老者身前,說道:“此乃百淵前輩。”
之後,走到了第三個白袍老者身前,道:“辰羅前輩。”
司空俊對著這三人點點頭,他見過的人王境高手太多,眼中沒有太多尊敬,隻不過是表達了些該有的謝意罷了。
而夏寒在聽到這三人的名字後,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武崖、百淵、辰羅,這……怎麽和北方那五國中的三位國主一個姓氏?難不成是北方五國的皇族?
“小子,不用猜了。”武崖看著夏寒眼中的疑惑,緩緩說道,“老夫乃武國皇室子弟,這兩個是百篆和辰陽的皇室子弟。”
果然……
夏寒點點頭,行了一禮。
卻見三人在見他行禮後,身子微微一側,躲了過去,似乎對他沒有什麽好感。
“我問你。”辰羅淡淡開口,神色冷漠地問道,“可是你當初救了申屠銘一命?可是你為他煉了恢複傷勢的丹藥?”
“是……”夏寒淡淡點頭,隨即輕歎一聲,早知道申屠銘會對他造成如此打擊,他當初實在是不應該應了鐵雲離的要求。
“若非我等與紅公子事先有約,現在就應殺了你。”辰羅對夏寒表現出了極度冷漠的態度,咬著牙如此說道。
“既然是收錢辦事,就莫要扯東扯西的,小心我們一時反悔!”司空俊眼睛一瞪,神色傲然地道,“老頭,小爺見過的高手多了,你們在這裏又威脅誰?”
“你……”
辰羅已知曉司空俊的身份,麵對這種貴公子,顯得有些忌憚。盡管這年輕人惹了天大的麻煩,可畢竟有著伏龍山的背景,如他們這種人王境修行者,還真不值一提。於是,隻得憋屈的閉嘴。
夏寒看得出,這三人雖畏懼司空俊的身份,但最為懼怕的似乎是怕一品紅反悔,也不知紅千丈付出了什麽代價,在這種情況下,這三人依舊敢幫他們。
一直沒有說話的百淵開口道:“司空公子說的好,收錢辦事。既然我們已經提前許了承諾,不管如何,接下來一定會盡全力助幾位脫困。”
“這還差不多。”司空俊冷哼一聲,又嘿嘿一笑,公子哥的張狂性子立即顯露了出來。
湘莫雲在一旁一直沒敢搭話,論身份,這五人無論哪個都比他要高。隻不過,也生怕在司空俊這位小爺說話後,武崖這三個高手會突然反悔。聽到答複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既然司空公子滿意,那老夫便行動了。”
百淵點了點頭,手一招,夏寒隻覺得眼前場景一變,視線內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軍帳與身披銀甲的將士。
“老頭,你瘋了不成?”司空俊當即一慌,他和夏寒的身份如今可見不得光,就這麽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說不好,行蹤便會暴露。到時傳出去,仇人再殺過來,誰承受得起?
湘莫雲趕緊解釋道:“司空公子莫慌,百淵前輩最善遮掩氣機之術。”
聞言,司空俊幹咳了兩聲,悻悻一笑。
“咕嚕……”
夏寒吞了口吐沫,盡管知道這是柳重山帶領的軍隊,可也摻雜了其他家族的人手,這若被人看到,可要壞了大事。眼看著幾個人從眼前走過,他伸出手晃了晃,在確認對方沒有發現自己時,這才將冷汗抹去。
“夏長老,請。”湘莫雲等夏寒的情緒鎮定下來,這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向了中央最大的軍帳。
夏寒心中隱隱有些激動,一年多的時間未見,也不知柳伯和先生是否安好,在這種局勢下又是如何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