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試比天驕
自那日段子晨被綠藤當眾打成重傷之後,在穀內就再也沒有露過麵。
每月的七日丹道解惑講堂,暫時由其他長老代講。不過,不知是因為講堂的位置從無水湖畔搬離,還是因為其他長老的刻意保留。這課,早就沒了當初那人聲鼎沸的場麵。
若說弟子們沒有一點埋怨,是不可能的。隻是,據傳段子晨是因為惹到了夏寒,才那般狼狽。所以,也沒有人敢怪罪這個守衛長老。
但是,隨著丹道大會的臨近,穀內又突然傳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夏寒要參加丹道大會,與天下丹師比試丹道之術!
一開始,眾人以為這隻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哪成想,不久前夏寒竟親口承認了此事。而這,瞬間就讓神草穀沸騰起來。
神草穀內誰人不知,夏寒並沒有煉丹天賦。即便當初順利進入神草穀,也是因為穀主破例而為。
或許,在神草降下禍兆那天,夏寒拯救了神草穀,眾人感恩於他。但對於此事,自然少不了閑言碎語。
一個無法煉丹的長老,參加丹道大會?這若傳了出去,簡直會讓外界人笑掉大牙,神草穀自降威名!
“這夏寒究竟還要想搞出什麽事來!”
“長此下去,神草穀豈不是會被這小輩捅破了天?”
於是,穀內的不少長老都找到了北遠鍾,提出了堅決反對意見。無奈,這位穀主隻是揮揮手,便將他們趕了出去,叫他們不要插手。
“哼!仗著能與神草大人溝通,便如此無法無天,簡直荒唐!”
“連丹火都沒有的人,不過是因為巴結上了神草大人,又有什麽資格說出‘試比天驕’這等狂妄話!”
“那日弟子考核,聽聞他用柴火煉了一爐藥渣。難不成,這一次在天下諸多丹師麵前,他還要用那什麽柴火煉丹法?”
同時,對夏寒不屑一顧的長老與弟子不在少數。不過,能當眾說出這種話的人,大多都與當初那位古道丹宗陶婉有些交情。
夏寒在穀內的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滿。而這些人,自然不可能放過打擊夏寒的機會,好好發泄一番。
甚至,他們更樂於夏寒參加丹道大會,這樣夏寒豈不是能夠在眾多丹師麵前丟臉?
然而,不管是口是心非,還是為護神草穀榮譽。夏寒參加丹道大會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這個事實。即便如穀主北遠鍾,也管不住這位能夠與神草大人交情莫逆的夏長老!
“你說的,可當真?夏寒,竟真的要參加丹道大會?”
“當真,不久前,眾長老已經詢問過穀主。此事,已經過穀主確認。”
無水湖洞府內,段子晨聽著華羽的報告,麵沉如水。他摸著臉上還未消去的鞭印,雙眼的怒火仿佛要噴發出來,突然,他猛地將身前丹爐踹倒,怒不可遏地喊道:“簡直可惡!這命大的螻蟻,是在像我炫耀他的權力麽!”
“長老息怒,長老息怒!”華羽身子又低了幾分,沒敢多說話。自從段子晨第一次出師不利,被夏寒打個半死後,心中對夏寒的敵視已經達到了某個極點。這才恢複過來沒多長時間,不久前又被神草大人當眾教訓了一頓,如此一來,心中自然留下了某種陰影。
或許,是覺得自己反應太過瘋狂了些,段子晨回過神來,站起身,將踢到的丹爐,重新放置好。深吸了兩口氣後,才顯得平靜了許多,開口問道:“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事?”
華羽答道:“穀主不久前傳消息過來,讓長老安心守在洞府參悟丹道,外界事,不要多想。”
段子晨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華羽有些疑惑,近些天來,穀主隔上兩天,便會傳來一些消息,每次也都大致相同,都是提醒段子晨丹道大會臨近,好好參悟丹道這一類的話。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他覺得,這好像是在故意關段子晨禁閉一樣。少穀主究竟做錯了什麽?還是因為夏寒的歸來?隻是,即便夏寒回來了,兩人前仇已解,又何必限製少穀主的自由呢?
華羽當然想不到,段子晨此前暗中聯絡了穀外勢力,暗殺夏寒一事。
此事,段子晨心裏猶如明鏡。他清楚北遠鍾不讓他離開洞府,是對他的懲罰,同時也是在保護他的安全。但,也因如此,讓他對夏寒更加仇視起來。想他堂堂神草穀少穀主,在自己的地盤竟然被逼得出不了門,這簡直是恥辱!
當初,他設下兩個絕殺之法,不惜用十顆人品丹藥收買殺手和掌舵的那老頭。又怎會想到夏寒如此命大,竟然安然歸來!誰又清楚,夏寒這個名字已經成了他的心魔?
不過,這也好!是心魔,便將其抹除!
段子晨突然笑了兩聲,譏諷地說道:“他以為丹道大會是什麽?炫耀權力之地麽?無知!”
華羽自然明白段子晨口中的他是誰,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可笑!哼!”段子晨冷哼一聲,用嘲笑的語氣說道,“他以為傍上了神草大人便可無法無天?出了這片山穀,又有誰會認可他?丹道聖地的長老,不會煉丹?嗬嗬,到時,他方能明白,自己有沒有資格駕馭這權力!華羽,你說呢?”
華羽恭敬地說道:“少穀主所言極是!”
這一聲少穀主,可是將段子晨拍得眉開眼笑,他笑嗬嗬地從袖口掏出了一部薄冊,說道:“這是一部分《丹道聖典》,先拿去參悟。”
“是!”華羽大喜地接過薄冊,道了聲謝,隨後便躲得遠遠的,興高采烈的參悟去了。
“夏寒,等著吧,到時你會明白自己多麽弱小……”半晌後,華羽不屑地笑了一聲,又重新開始參悟起丹道來。
夏寒參加丹道大會一事,在穀內鬧得沸沸揚揚。事實上,他也沒想到這消息會傳遞的如此之快,並且能引起這般震動。他隻記得,當初此事不過是隨意和饒寬提了幾嘴而已。
至於那“試比天驕”這一詞,更不是出自他口,也不知是那個藥仆有聲有色地編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