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拒絕
所有人都看著擂台上的夏寒，心中的震驚無以複加。無論是誰，都沒有想到夏寒居然強到了這種地步。
王猛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什麽外院第一天才，什麽外院最強？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認為這些榮譽落到自己的頭上是天經地義。可經曆了今天的事情以後，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罷了。
這，究竟還是不是外院？
內院的一眾人看著躺在地上狼狽吐血的林劍，默然無語。再看看擂台上那個衣衫破爛的年輕外院弟子，隻感覺臉上如被扇了兩巴掌一樣，火辣辣的疼。
“林師兄，怎麽樣？”這時，一個內院弟子跳上了擂台將林劍扶了起來，在確定林劍傷勢無恙後，轉頭看向了夏寒，冷著臉說道，“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傷我內院弟子？”
聽到這句話，夏寒嗬嗬一笑：“我見過無恥的，卻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難不成隻有你內院弟子傷我外院人的份？你若不服，便和我打上一場。什麽內院天才，不外如是。”
“小子，莫要囂張！”
在內院弟子看來，夏寒的姿態，無異於挑釁。隻是，林劍在他們這一群還未築基的弟子中，已經算得上是最強者。如果說林劍都打不過這個人，就更別提他們了。
“夠了！”這時，方長老冷喝了一聲，“一群廢物！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平日裏不好好修煉，隻知道逞能。如今戰敗，還不知悔改！之前我說過什麽？都給我滾！”
雖然方長老曾在之前說過，不要小看外院。但內院弟子們自視高傲，直到現在也依舊瞧不起這外院。雖然林劍被擊敗，但這隻是一個意外而已，聽到這些話，心裏雖不服氣，但不敢反駁，於是一個個退了出去。
林劍被人攙扶著離開了現場，他鐵青著臉，回頭看向夏寒時透出了一道恨意。若非夏寒，自己又怎會丟如此大的臉，這若傳了出去，恐怕今後必會成為內院的笑柄。
許飛盯著夏寒，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半晌過後，不屑地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老大，好樣的！”張小九這時跳上了擂台，為夏寒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眼中的尊敬更甚從前。剛才對戰的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換作他，是萬萬抵擋不住那內院弟子的進攻的。
夏寒剛想說話，方長老就來到了他的身前，重重地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你叫夏寒是吧，不錯、不錯！”
“長老謬讚了。”夏寒躬身施了一禮，說道。
“不驕不躁，甚好！”方長老滿意地點點頭，今日來到這外院收獲頗豐，一下子就讓他發現了兩個好苗子。這夏寒和張小九放到內院之中，也能算作是天才弟子。沉吟了片刻後，說道，“你們兩個可願意做我的弟子？”
外院弟子們在聽到這句話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羨慕地看著夏寒二人。連長老都親自收徒，這一下子真算得上是一步登天。
“夏寒、小九？”李樂見二人沒有反應，心頭有些焦急，連忙說道，“方長老的金剛大力訣可是內院響當當的功法，一雙鐵足更是響徹整個道院。你們二人，要抓住機會啊！”
“多謝長老厚愛，弟子還無擇師的念頭，所以……”夏寒搖搖頭，當即便拒絕了方長老的招攬。雖然在內院有個師父倒也不錯，但是，他身後藏著太多的秘密。在他看來，這方長老是不夠資格的、
“哦？”方長老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即便放到內院之中，不少人還巴不得做他門下的弟子，卻沒想到這少年竟拒絕的這麽幹脆。愣了一下，說道，“那我就不強求了。”
“這……”眼看著方長老將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張小九心中糾結了半晌，最後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說道，“長老，弟子想進入執法堂，所以……”
執法堂是什麽地方，方長老自然知曉。凡是進入執法堂的弟子，便會得到長老閣的指點，更有幸運之人，能夠直接拜入那些核心長老的門下。到時，哪還需要他教授什麽？
在他看來，張小九的資質是要高過夏寒的。張小九心高氣傲能夠理解，但夏寒的拒絕卻讓他摸不著頭腦。他無法從夏寒的眼睛中得到什麽答案，這個少年，讓他看不透。
“你們兩個，真是……”李樂實則對張小九的做法有些無語，他的想法正與方長老相反，在他看來，夏寒背景神秘無比，如果拒絕還有理由。但張小九怎就這般不爭氣，這種機會又是多難得？看著方長老的臉色，他連忙打起了圓場，陪笑道，“方長老，我門下的這兩個弟子心高氣傲，還請勿要怪罪。”
方長老苦笑了一聲，心中突然生起了一股挫敗感，輕歎一聲，“罷了，罷了。既然你們不願意，那就算了吧，我也不強求。如果你們二人到內院後改了主意，就再去找我。”
“多謝方長老成全。”夏寒和張小九相視一笑，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野心，朝著方長老躬身施禮後便跳下了擂台。
之後，方長老又囑咐了幾句話，考核事宜才算告一段落。
夏寒不知道，他和張小九的做法，在外院弟子們心中到底有多震撼。他不知道，這件事就如颶風一般開散，口口相傳，凡是在外院修煉的弟子，皆視二人為榜樣，多年後，二人儼然成為了外院中的神話人物。
當晚，李樂找到夏寒和張小九慶祝了一番，喝了個伶仃大醉。
第二天清晨，夏寒早早起了床，洗涮過後連飯都沒吃，就趕往了議事廣場。他本以為自己起得夠早了，卻不想到來到廣場後才發現，自己竟是最後一個到達的。
“起晚了，抱歉。”夏寒一拱手，好奇地看著前方這幾個內院弟子，“方長老呢？”
這幾個內院弟子顯然對夏寒抱著敵視的態度，也不解釋，都冷著臉。尤其是林劍，在看到夏寒後，重重地冷哼一聲。
見沒人回答，夏寒也沒必要追問下去，至於眼前這些敵視的目光，他也懶得理會，直接站到了張小九的身旁。
“聽說方長老昨夜被派去了流火郡。”聽到張小九的解釋，夏寒點點頭。
“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就出發吧。”許飛手一揮，便一馬當先地朝著內院方向狂奔而去。
“蠢貨們，還愣著幹什麽。”
內院弟子們這時也喝斥了一聲，隨即身形一動，也跟在了許飛後離去。
“我們也走吧。”夏寒朝著張小九點點頭，雙腿一蹬，身形頓時就彈了出去。
內院與外院之間隔著一座山，用眼睛看沒多遠，但實則翻山越嶺並非易事。
這一趕路，內院和外院的弟子間，沒過多長時間就顯出了差距。
今年，外院中一共有七十人突破到了築基境，算上考核的前十名，總共有八十人。等到達內院的山門前時，至少有半數人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廢物就是廢物，這點路都累成這個樣子，進入內院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聽到內院弟子的嘲笑聲，眾人皺了皺眉頭，眼中閃出了怒火。可是，卻沒有人敢反駁。事實就是如此，自己這群人之中，九成都突破到了築基境。可即便如此，在耐力上卻還不如這些鍛體九層的內院弟子。這樣對比下來，實在是讓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