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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超愛年年10

  年年淩晨四點醒過一回,拿著三姐姐年恬給她織的小老虎,自己跟自己玩角色扮演一個小時,快要開始下一輪的睡覺時,哥哥醒了。


  年安摸摸年年的小肚子,操縱輪椅去廚房泡了一瓶奶。


  年年喝的又猛又急。


  年安又心疼又好笑地抱著她去廚房,用電磁爐熱了一個小包子給年年喝完奶後吃。


  等年年喝完了一瓶奶,年安再次摸摸她的小肚子,還是軟軟的,笑道:“飯量果然又變大了,下一次餓了就喊哥哥,不要等哥哥自己醒來。”


  年年已經進入了半睡覺的狀態,聽不見聲音了,和外界的唯一聯係就是手上的大包子了。她又餓又困,閉著眼睛吃包子。


  年安看著她,感到神奇。


  他家年年似乎又開發了一個新技能,睡著吃飯。


  年年睡著覺吃完了包子。


  年安笑著拍下來,準備吃早飯時播放給家人看。


  其他人醒來後,睡衣還沒有換下,先去客廳的嬰兒床前親一親年年的小胖腿,再去忙其他的。


  早飯時,年年還在睡覺,餐桌上的說話聲很小。


  昨天年滿自己一個人去市區看了畫展,吃晚飯時心裏惦記著跟養父養母說參加模特比賽的事情,沒心思跟大哥說畫展裏的畫,現在可以拿來說一說了。


  “作品全部換新,聽說被一個江浙那邊的商人包下了所有的畫做收藏。這一次的作品主題是掙脫,收集了從1900年到1950年的作品。館長說,這些畫讓人心情沉悶,來畫展的人越來越少,先堅持一個月,一個月後換主題。我挺喜歡的,很多作品看著陰鬱,多看一會就能看出不認命的狠勁。可惜太貴,買不起。”


  年滿沒吃飽,端著飯又去盛了一碗湯,順便幫年安和年恬盛了一碗,坐回到餐桌前。


  “我有一個很喜歡的畫,在網上搜索不到,求了館長很久,館長終於鬆口,允許我拍下一張照片。”


  年滿打開手機照片給年安看,“大哥能臨摹出來嗎?”


  年安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不難。”


  “我想要一個巨大的掛到我的別墅臥室裏,再要一個小的隨身帶著。”


  “可以。”年安偏愛年年,對其他弟弟妹妹愛屋及烏,鮮少拒絕。


  年恬有一些好奇。


  噩夢裏,二姐在養父養母死後,除了喜歡錢,不喜歡任何東西任何人,冷淡刻薄到不像一個真實存在的人,像一部小說裏刻意塑造的反派人物。


  這一世,二姐不僅愛年年超過愛錢,現在還有了喜歡到求人的畫。


  隻看一眼,年恬知曉了二姐為什麽這麽喜歡這幅畫了。


  這幅畫講了一個守護和戰鬥的故事,畫麵中心是一個滿身汙血的惡狼,惡狼眼神陰森地盯著獵人,獵人一手捂著傷口一手舉著滴血斧頭膽怯地後退著。在這個氣氛緊張畫麵血腥的戰鬥場景左下方,一個幹幹淨淨的胖娃娃抱著一隻雪白的小狼崽窩在狼窩裏,小娃娃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蘋果樹上的大蘋果,滿眼的渴望,小狼崽趴在胖娃娃的腿上,野心勃勃地看著蘋果樹,仿佛下一秒就會爬上去給它的胖娃娃摘蘋果。


  左邊的畫麵用了陽光般的暖色,右邊的畫麵用了寒骨的冷色,整體畫麵有種矛盾撕裂之感,卻又有一種溫柔至極的融合。


  而這幅畫裏的胖娃娃和年年簡直一模一樣。


  年久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作品裏的胖娃娃,“模樣像,神態也像。”


  年滿心裏得意,她就知道家裏人都會喜歡這幅畫,“大概天底下長的漂亮可愛的胖娃娃都是一個模子捏出來的。”


  年全看不見,年恬跟年全詳細地描述這幅畫裏的內容。


  聽到一個胖娃娃望著蘋果樹流口水時,年全想到了年年為了聽故事親他一臉口水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年全一笑,年滿看直了眼,感慨:“我要是有四弟這樣的臉,都不用努力了,一張臉就能橫掃整個娛樂圈。有大哥這樣的臉也行,橫掃大半個娛樂圈不在話下。為什麽全家好看,隻我最醜,偏偏我還想當明星?”


  年久:“我們美的平凡,你醜的別具一格,換言之,你有一張高級臉。”


  “你的話術又精進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誇我還是損我。”


  “你就當我在誇你吧。”


  年滿又學了一招“用氣人的方法來哄人”的方法。


  用生氣換走其他情緒,也不錯,起碼被安慰的人能“生機勃勃”起來。


  年滿碎碎念:“看見沒?不要說我城府深了,我在年久麵前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年久才是女王。”


  年久和年恬不理她。


  她們二姐也隻在家像個人。


  沒有年年搗亂,不到七點半全家人都一個個地離開了,年恬要準備年年外出的一整套裝備,晚了半個小時。她沒有像往常那般坐公交車過去,抱著還在酣睡的年年打車過去。


  八點準時到達校門口,門衛欲言又止地看了年恬好幾眼,最後還是小跑到年恬麵前阻攔。


  年恬不為難門衛,直接抱著年年走到校長辦公室,麵無表情道:“高中三年,我需要帶著妹妹上課。”


  後麵的話不用說,校長也知道年恬的意思,沒有商量餘地的語氣裏隻表明了一個態度:若是不行,她轉校去另一所允許她帶妹妹上課的學校。


  校長頭發花白,略有卷曲,人也有些胖,像極了年安畫裏聖誕老人。


  睡醒的年年,含著手指頭,歪著頭看聖誕爺爺的後背,奇怪這個聖誕爺爺為什麽沒有裝糖果的大口袋。


  校長溫聲道:“三個月後,有一個辯論比賽。”


  他知道年恬在數理化類全國競賽裏拿獎是有希望的,不過在辯論和演講這方麵怎麽樣,他還不是很清楚。這孩子的性子有些孤僻,聽教官說,軍訓七天,其他孩子都有了小團夥,休息的時候三五成群地坐一塊說笑,隻有年恬獨來獨往,休息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神呆滯無光。教官跟他特意提起年恬就是擔心這孩子是不是在初三的時候給學傻了或者家裏出了什麽事。


  前兩天他忙完體育館擴建的預算審批,出來看了看。這孩子確實跟教官反映的一樣,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和外界有一層摸不到的膜隔離著。


  他今天正打算打電話跟這孩子的父母聊一聊她的心理狀況,現在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抱著妹妹的樣子和看妹妹的眼神,這個電話不用打了。不過,這孩子還是要多參加一些需要團結的集體活動才好。教書育人不能成為空口號,學習知識重要,人格發展更重要。


  “我會拿第一。”


  噩夢裏,她幫大哥經營小飯館,每日疲憊不堪,沒有參加學校的任何一個活動。辯論比賽她聽說過,以一種醜聞的方式聽到的。學校參加辯論的人輸不起,在辯論賽場惱羞成怒,打了評判團和反方,學校被禁賽三年,再有類似比賽時,學校都被排擠在外。


  學校的名聲越來越差,她畢業那一年,這個學校成了眾人筆伐口誅的 “妓”校,名聲難以挽回,校長抱著遺憾死在了辦公室裏。


  學校汙名化是從這一場辯論賽開始的。


  年年抱住姐姐的脖子,小聲地說著悄悄話。


  “@#%&”


  [悄咪咪嬰兒語:年年發現一個大秘密,聖誕爺爺的大口袋和麋鹿被偷走了。]

  年年偷看聖誕爺爺,還以為誰也不知道。


  校長被這個小娃娃“鬼鬼祟祟”的小模樣逗樂,笑哈哈地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麻薯糕,走到年年麵前。


  年年接過麻薯糕,再從小肚子前的大口袋裏找出一塊她藏了好幾天的奶糖,撕開包裝塞進聖誕爺爺的嘴裏,滿是同情地拍拍聖誕爺爺的手背。


  “@#¥&”


  [綿綿軟軟嬰兒語:爺爺看開點,沒有大怪物鎮守的小國家就是這麽亂的,等年年把這裏盤下來後,就沒有壞蛋偷爺爺的麋鹿了。年年還是個小寶寶,有一點點的弱,還不能吞吐厄運來圈地。其他怪物寶寶可以撒尿尿圈地,媽媽不許年年這麽做,會打年年的屁股。年年再攢九個金點點才可以擴大領地,爺爺等一等,等年年攢夠了十個金點點會優先考慮這裏的。]

  年年咿咿呀呀地說個不停,年恬耐心地等年年說完了話才抱著她離開。


  校長臉上的笑,一整天都收不住,一想到小娃娃一本正經地用嬰兒語跟他說話的畫麵就止不住地笑。


  八點十分軍訓集合,現在已經八點十五分,男生方隊正在慢跑,女生方隊正在站軍姿。


  年恬不慌不忙地在大樹下鋪了三層,一層防潮墊,一層瑜伽墊,一層小棉被。這個位置是她在軍訓過程中能一直看到的地方。


  年恬給年年懷裏塞一個大奶瓶和一個大蘋果,“姐姐入隊軍訓,你乖乖的,不要到處跑。”


  “ang!”


  年恬親一口年年的額頭,走入隊伍。


  瞧見這一幕的女生方隊,安靜地、震驚地,閉著嘴巴。


  就突然明白了冰山霸總文學裏必寫的繞指溫柔的萌點在哪裏了。


  站軍姿拘束的是她們的皮囊,她們的大腦是自由飛翔的,大腦不自主地回味暑假看的冰山霸總和萌軟小嬌妻係列文。


  啊——


  再一次尬的心慌,可又忍不住地代入自己。


  教官努力忽視自己後麵的胖娃娃,嚴肅道:“學軍體拳前,先要學會紮馬步,學不會紮馬步,練出來的都是花拳繡腿。”。


  教官做出一個標準的馬步,提點要領:“兩腿平行開立,腳尖平行向前,大腿與地麵平行!”


  女生方隊服從教官的命令,下蹲紮馬步,不到一分鍾已腿酸腳軟地站不住了,就要難受地掉淚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年恬也笑彎了眼睛。


  教官看向後麵。


  年年抱拳在腰,兩條小胖腿穩當當地紮著馬步,眼神堅定,一臉嚴肅。


  教官差點笑出聲,忍了許久,轉身訓斥道:“一個小娃娃都比你們蹲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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