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私生子也是兒子 開靈丹我吃兩顆
方源手握一把斧，站在這片林子最挺拔的樹麵前，身後則站著一名粉衣粉裙的女孩。
“源哥，快！就這棵了，來一個！”女孩站在方源背後道，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但這棵樹長得這麽直，砍了是不是有點可惜啊。”方源回過頭，對女孩。
“源哥你看它這麽挺拔！一定是這片林子的老大了，你現在把它砍了，以後其他樹絕對不敢造次！”
方源聽得一頭霧水，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這樹林裏的樹也有老大？
“哎呀！方源哥你就聽我的吧！快！砍他！”
“那好吧，你看好了。”方源罷將手中斧一橫，直接攔腰朝著樹砍去！
在斧斧刃剛要接觸到樹之時，方源的手腕輕輕一抖，那看似粗壯的樹就像一塊豆腐一樣被方源攔腰砍斷。
而在樹正搖搖欲墜時，方源在原地飛身而起又用同樣的手法將樹上端砍成三段！
方源隨時後起，但卻先三段樹落回地麵，站起身來將三段樹用左臂穩穩的抱成一團，右手斧如匕首般在三段樹上舞動，隻三息，多餘樹枝便全部落下。
此時若是方家的砍柴組長看見方源手中這三根幹柴，定會老淚縱橫，讓他今生得以相見如此完美的柴火。
“喔！不愧是方源哥！”女孩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鼓起掌來。
“行了吧，這三段夠給你做三把木劍了。”方源將三段木料往女孩身前一送，笑道。
“夠了！夠了！”女孩伸出雙手去接木料，臉上笑意更濃了。
但這笑容看在方源眼中卻有些別的意味在其中，方源百思不得解。
就在此時，從遠處傳來了一名少年暴怒的聲音！
“方源！方養琦！看看你們幹了什麽好事！”白衣少年麵如冠玉，體態修長，如若不開口，倒像是個俊俏的女子，但此時的他卻是額頭青筋暴起，表情猙獰。
“養基？怎麽了？”方源問道。
“你還問我怎麽了？你剛剛把我種了半年的太清木砍斷了還問我怎麽了？”少年聽到這話更氣了。
方源一臉驚訝，轉頭看了一眼方養琦，發現後者竟在嗤笑。
“你早就知道這是養基種的太清木林？”
“也沒有那麽早了，也就三。”方養琦笑道：“誰叫那家夥要偷偷摸摸的種在這裏了。”
“那也不行，這是人家的東西啊。”
“什麽人家，這都是我們方家的！”粉裙女孩理直氣壯。
方源剛要再什麽，遠處的另一位已經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
“好！我們方家的！你方養琦是，但他方源可不是！”方養基用手指著方源怒視著方養琦道。
方源臉聽罷，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不再言語。
方養琦則是臉一黑，眉毛豎立，回道：“你好！養基養基！養個雞！”
“你！”方養基又指著方養琦，但不知道怎麽開口，這個比他還蠻橫的方家老幺是他在這方家唯一的克星。
“方源哥砍得這顆樹夠做三把桃木劍了！大不了到時候分你一把就是了！”罷，拉著方源衣角轉身離開。
方源是方家三少爺方以平的私生子。
方以平雖然在死前拜托老祖要照顧好方源，但私生子的身份還是無法進族譜，就連這一代的‘養’字都沒有給方源。
二人離去後，方養基看著自己楠木林中最挺拔的那顆樹的樹樁，感覺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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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哥，你別往心裏去。”方養琦安慰道。
“這麽多年了，我早就習慣了，況且養基他還，我不會在意的。”
方源這話倒是不假，從打記事開始，自己便一直知道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但方家人除了不讓他進祠堂外也並沒有過多地排擠他，大多都如同方養琦一樣待他如常，但也有人對他私生子的身份頗有成見，就比如剛剛那片太清木林的主人——方養基。
“算了，養基那邊我會去賠不是，想辦法補償，這三根太清木料我拿回去幫你做三把木劍。”
“那我和你一塊兒回去！我知道錯了。”方養琦看方源要走，孩子心性，以為方源生氣了，連忙認錯，雖然她並不認為自己哪裏做錯了。
方源也是懂她的心思，笑道：“我沒有生氣，這太清木雖然珍貴，但用來給你做木劍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你今真的不能跟著我了，今是開門來挑選弟子的日子，你娘若是知道你又跟著我亂跑才是可怕。”
“哦！那我這就回去！”方養琦罷便轉頭離去，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
丫頭一向都是這麽風風火火的。
方源在原地目送方養琦離去後，也抱著三根木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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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三院。
“我告訴你！這個事沒得商量！”方源剛剛走到院外就聽到院內傳出的咆哮聲。
而聲音的主人正是現在院子的主人——方月娘，也正是方源的大娘。
方源站在院門外，側身聽著院內的動靜。
院內，方月娘正插著腰，對著一名老者破口大罵，被罵的老者卻麵不改色，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一樣。
老者等方月娘罵完後，道：“罵完了？那我再問一遍，開門賞賜下來的兩顆開靈丹，三少奶奶是否願意拿出賣於大少爺。”
話之人便是方家大管家——劉世。
“賣個屁！那開靈丹是開門看在老娘閨女的麵子上賞給方家的！每個院子兩顆！而且你們大院也就兩個孩子，憑什麽多要一顆！”
“大少爺確實隻有兩個兒子，但養靈姐已經拜入開門修行，這多出的一顆開靈丹豈不是更加浪費，倒不如賣給大少爺，大少爺願以東城十二間鋪子交換。”
“去他的十二間鋪子！我拿二十間鋪子換他家一顆，你好不好啊？”
“三少奶奶笑了，你們三院門下，哪裏來的二十間鋪子，而且方源少爺並無修行資質，占著這兩顆開靈丹不放，著實是沒有道理。”
“方源有沒有修行資質難道劉總管你能看得出來？”方月娘黛眉為促，火就不打一處來。
“若是方源少爺也資過人，那開門師在七年前怎會隻帶走養靈姐一人？”
方月娘一時無言，卻隻見從大門外走進一名少年。
“劉總管所言極是，方源確實修行資質欠佳。”
進院之人正是方源，方才在門外，他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七年前，家中供奉看出方源的姐姐方養靈資質絕佳，將其推薦給了自己的上師門派，也是趙國的第一大門派——開門。
開門九位長老之一的神虛子親自來到方家將方養靈帶走，收做親傳弟子，並給了方家一個七年之約，約定七年後在開門招收弟子之時，會贈送開靈丹幫助方家子弟先行打開靈脈，之後會在正式的選拔中容易很多。
而且靈脈開啟之人，即便沒有被選中成為開門弟子，習武修煉真氣的速度也不是普通江湖人士可比。
而今，就是那位神虛子兌現承諾之時，賜予方家八枚開靈丹。
方家老祖方蒙海共四個兒子，大兒子方以哲如今已經接替方蒙海的位置在朝為官，在方養靈上山後更是官運亨通，如今已是當朝宰相，百官之首，膝下二子，方養浩與方養基。
二兒子方以剛則接管了方家所有生意，銀號，當鋪，鏢局等財務，為現在方家的名義家主，膝下育有四子，龍虎獅象。
三兒子便是方源的生父方以平，在十三年前將方源帶回方家不久後便因重傷不治身亡，與正妻方月娘所生一女方養靈，和一個不知與誰生下的私生子方源。
四兒子方以和性子瀟灑，不喜為官卻酷愛音律文章，手不釋卷，創作數篇名作名曲，傳唱一時，與其妻育有一兒一女，大兒子為方家此輩最受關注之人——方養，女兒則是常常喜歡找方源一起遊玩的方養琪。
四房十子，發下八枚開靈丹，自然是每房兩枚，但三房如今卻隻有方源一人，這多出去的那一顆自然成了其他人的眼饞之物。
“劉總管所言極是，方源確實資不如家姐。”方源走進院子，將三根太清木放在一旁，朝著劉總管一擺。
劉總管一回頭，看到是方源，眼神裏漏出一絲輕蔑，並未行禮：“原來是源少爺回來了。”
“但劉總管可曾想過，開門為何發下來八顆開靈丹？”
“方家雖十子，但二爺膝下的養獅養象兩位少爺年齡卻未滿十歲，故此賜下八顆。”
“劉總管自然知曉此事，那還在這裏幹什麽？”
“但養靈姐在七年前便以拜入開門修行，八子去一，三院自然還剩下一顆，老奴此次前來就是想要討要這剩下的一顆丹藥，還望源少爺成全。”
“這我可做不了主，不僅我做不了主，這事我娘也做不了主。”方源笑道。
劉總管眉頭一皺：“源少爺莫不是在戲弄老奴不成？這丹藥歸你們三房所有，你們做不了主，還有誰做得了主。”
“劉總管息怒，”方源走到方月娘身前試了一個眼色，轉身道：“你自己剛剛過了，這八顆丹藥，八個主人，我隻能管的了其中一顆，至於那另一顆的丹藥歸誰管”
“自然是歸我女兒方養靈管！”方月娘收起剛剛江湖人士的樣子，雙手疊放在胸前，儼然一副端莊女王的做派。
劉總管聽到方養靈這三個字後，暗道不好，這方源實在狡猾，竟然搬出一個誰都無法得罪的人出來，今這開靈丹估計是拿不到手了。
方養靈是誰？方養靈對方家有多麽重要？自己即使有大的膽子也絕對不敢動方養靈的東西。劉總管一時無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呆呆的站在原地。
方源見此，又道：“劉總管你看，這顆開靈丹確實不歸我和娘親所管，我二人可不敢私自決定家姐的東西應該給誰，要不這樣，劉總管若實在想要這顆開靈丹，盡管先行拿去，日後等我到了開門見到家姐，自然會對家姐明緣由，相信家姐知道她的那顆開靈丹被大伯要走也不會多追究什麽。”
方源此話一出，劉總管臉色大變，方源先是搬出方養靈這尊大佛，將這枚開靈丹的所屬權交給一個自己絕對惹不起的人物，之後又主動將丹藥交給自己，最後卻點名方養靈不會追究方以哲的責任。
但今拿走這顆丹藥的卻是他劉世，他姓劉，他不姓方啊！
日後方養靈不追究也就罷了，若是追究起來，所有的原因都會怪罪到他劉世的身上來。
他雖為方家第一大總管，但方家又不止他這一個總管，他倒下了，隨時都有人等著接替他的位置。
劉世不愧為聰明人，在片刻間就已經權衡好利弊關係，這丹藥即便是最終被大房要去，拿這枚丹藥的人也絕對不能是他劉世！
方源此子，如今剛剛年方一十三歲便如此工於心計，還好隻是個庶子，不然日必定成為養浩少爺最為難纏的對手。
劉世心裏已經拿定了主義，重新鎮定了一下神情，朝著方月娘拱手擺到：“老奴不敢擅自決定養靈姐的東西，就此離去，叨擾三奶奶休息，這就告退。”
劉世完後依舊保持著行李姿勢慢慢後退，大概三丈後才收禮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就要走到門口時，後麵又傳出了方源的聲音。。
“劉總管慢走，記得告訴大伯母，私生子也是兒子，開靈丹我吃兩顆！”
劉世沒有回頭，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