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示好
第二天,司景懿不知從哪聽來沈悠然與司金金鬧別扭的消息,第一時間聯係她。
“你們這種互懟的相處模式,也會冷戰?”他不太相信地問。
沈悠然嘴裏嚼著東西,開了擴音,把手機放在桌上,“會的,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冷戰。”
司景懿:“那怎麽辦,你這兩天在家會無聊了,我心疼。”
靜謐的餐廳,突然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徹整個餐桌。
沈悠然抬眼覷了下對麵的“罪魁禍首”司金金,他使用餐具的動靜很大,像是刻意發出此類聲音,來抒發心中的不滿。
電話那頭沉默一瞬,許是聽到了這頭的動靜。
須臾,司景懿喊一聲:“司金金,說話,你倆吵架的事情,現在解決。”
沈悠然哼哼一聲,端起粥喝著,屈指在桌上敲兩下,示意對麵的人說話。
沒看他,動作倒是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當然,有司景懿撐腰,她更加狂妄。
司金金瞪她一眼,她也瞪回來,倆人跟小學生似的,用眼睛在吵架。
突然,放在桌上開著擴音的通話傳來一陣喘氣聲。
這聲音沈悠然和司金金都很懂,電話那端的大佬在深吸一口氣,顯然已經動怒。
“我在。”司金金傾身,對著手機聽筒說道。
對方隻回了一個字:“說。”
壓迫感十足。
他忿忿地看了眼沈悠然,解釋道:“我想追一個女孩,她讓人別靠近我,我實在氣不過……”
他打斷這番發言:“你想泡我表妹?”
司金金渾身一震,瞳孔仿佛在地震,想問他如何知道,餘光卻瞥見沈悠然看好戲的笑。
不言而喻。
他突然沉默,垂眸沉吟須臾,驀地拉開椅子,走了出去。
沈悠然看了看他離開的方向,拿起了手機。
“他走了。”她淡聲說道。
“你答應餘甜了?”
話題轉得迅速,兩人說話不在一個頻道,卻莫名地契合。
沈悠然實話實說。
他不鹹不淡地輕笑一聲,“我這個選房表妹很折騰,就不該讓你認識。”
之後又順便跟她科普些餘甜小時候的趣事。
這姑娘小時候就很有學醫天賦,且責任感爆棚,打小就下定決心當醫生,見到殘疾病弱的人或動物,二話不說先施救。有天賦又努力,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副高級醫師。
掛斷電話,沈悠然思忖了許久。
這跟司景懿相關的人,大多都是厲害角色,除了司浩軒——那個生來腦子的筋就搭錯的家夥。
晚上,沈悠然待在房間裏,司金金來敲門了。
“晚飯時間到。”
她一愣,旋即笑笑,敢情這是討好來了。
打開門口,司金金笑著在門口迎接,雖然那笑看起來有些僵硬。
但好歹,不是冷臉。
她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吃飯去。”
這是示好的意思。
兩人都心知肚明,對方的行為舉止,一定有司景懿從中調和。
這頓還沒吃完,兩人又開始糾結下一頓該吃什麽。
司金金:“你明天想吃什麽?”
沈悠然:“燒烤吧,變態辣。”
於是,他們第二天從下午開始準備。
這是司景懿跨國出差的第四天。
沈悠然和司金金圍坐火爐旁,師傅烤製好何種食物,他們就吃哪種。
酒足肉飽之時,司景懿打來電話。
她拿起手機,走到一旁接聽電話,“你猜,我今天吃了什麽。”
她喝了一點燒酒,酒量很好,但是會上臉。
月明燈亮之下,她的臉看起來泛著紅光,尤其是蘋果肌處,白裏透紅,像極了昨天下午懸掛於山頂的夕陽。
司景懿輕輕挑眉,“心情還不錯?”
“當然,”她湊到屏幕前,對著小框裏的自己照鏡子,“吃了喜歡的東西,心情自然是愉悅。”
說話的過程中,她一直在喝牛奶,一杯接著一杯,嘴裏似乎還泛著辣味,時不時地就用手扇風。
“吃了什麽?”
“燒烤,變態辣的。”
他眼神一暗,臉色微沉,似在動怒:“這種時候還吃這些東西,不聽話。”
她有些茫然:“這是什麽時候?”
“你不是在例假?”
“不是啊。”
司景懿登時默住,皺起眉頭,定定地望著她,眼神有些駭人。
這麽一想,她好像很久沒來例假了。
盡管沈悠然解釋自己的時間一直不準,但他仍舊不放心。
良久,他沉聲說:“悠然,先回房間。”
聲音本就低沉,加之他突然刻意壓低,沈悠然嚇一跳。
望著小框中他的臉,沈悠然無法得知他為何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但還是聽從他的話,回到臥室。
“怎麽了?”不知是否因為喝了燒酒才有些許遲鈍的緣故,一向聰明的她,竟察覺不到他此刻的想法。
他麵色沉凝,仍不見放鬆:“又吃辣又喝酒,身體遭得住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的口味重,”沈悠然躺在床上,把手機抬高,“趁著你出國,我還不得過把嘴癮。”
司景懿沒生怒,隻靜靜地望著她。
好半響,他叮囑道:“早點休息,夜晚就別外出了。”
沈悠然微愣,旋即點頭。
縱使她再遲鈍,也該看出來他的擔憂。
拿著手機的胳膊有些酸,她側躺到一邊,閉著眼呢喃道:“我現在就想休息了。”
通話掛斷。
在醉意的驅使下,她很快睡著。
不多時,卻被腹部的疼痛給擾醒。
她渾身冷汗,背後的衣服已經被汗濕,她來不及分辨自己的狀況,雙手捂腹,弓著身朝廁所跑去。
腹裏像有東西在打滾,最脆弱的一麵被反複鞭屍。又像被火苗燃燒,上下、左右,每個角落都躥起火簇,一點一點地燃至四麵八方。
沈悠然麵色慘白,額頭上汗珠顆顆分明,咬著牙想走出廁所去取止痛藥,可一起身,雙腿一軟,無法站立,廁所門近在咫尺,可她連爬出去都艱難。
她雙腳在使力,一隻手撐著地板,另一隻手試圖去夠門板,未果,她反而察覺臀下一陣濕濡。
是熟悉的血腥味。
腹部一陣痙攣,她眼前泛著白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