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讓他懷疑人生
緣分總是這麽微妙。
沈悠然出門兜風，無意間撞見祁路南被幾個警察盤話。
他坐在一輛黑綠色的機車上，四個警察將他團團圍住，輪番問話。
走近了，沈悠然才發現警察中有熟人，是陸溫。
對方也發現了她，愣了一下。
她想躲都躲不了，硬著頭皮上前。
“請問，這小鬼犯了什麽事兒？”
祁路南瞥她一眼，又沒禮貌地低嗤出聲。
下一秒，他的後腦勺挨了結實一掌，叛逆少年怒罵一句髒話，發現是沈悠然動的手，生生收回了拳頭。
兩人的小動作被陸溫盡收眼底。
黑色的筆尖敲了敲掌心的小本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沈悠然，他說：“跟你上次進警局一樣。”
“飆車？”她不可置信地斜睨身旁的男孩，又對陸溫說：“要帶他回警局教育嗎？我跟他一起去。”
＊＊
頤和山莊。
司景懿醒來沒見著沈悠然，正要打電話，振動響起，辛瑋來電。
他拿著手機去了書房，隨後接起。
“總裁，據我了解，祁鵬山還會在京都市待一陣子。”
司景懿點了擴音，將手機丟在書桌上，打開電腦。
“嗯。”
他很平靜，這事在他意料之中。
寂靜的書房裏，指尖敲擊鍵盤的聲音清脆好聽，他在辦公時，總是格外認真，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連灑進來的熱烈的陽光都變得柔和。
辛瑋沉默一瞬，又接著說：“原因有二，找樂子，以及繼續尋找合作夥伴，祁鵬山對司浩軒有些不滿意，不然早就跟他簽訂合作協議了。”
跟在司景懿身邊多年，辛瑋對他很了解，至少在公事上會很了解。
他不感興趣的事情，就像現在一樣興致缺缺。
除了“嗯”，多幾個字的回複都不會有。
接下來是無盡的沉默。
辛瑋心裏有些忐忑。
終於，鍵盤聲停止了。
司景懿拿起手機，往椅背上靠去，嘴唇對著聽筒：“辛瑋，說點我不知道的。”
辛瑋吐出一口濁氣。
他最怕司景懿沉默。
“我查到了一些跟這次合作沒有關係，卻很有關係的事情，據說祁鵬山跟他的兒子祁路南不對付，每次他開發新項目，祁路南總會出來搞黃，我認為，想拿下祁鵬山的項目，他兒子是關鍵。”
司景懿輕晃著椅子，“嗯”一聲，若有所思。
“不過，”辛瑋疑惑道：“總裁你怎麽還不跟祁鵬山認識一下？”
按理說，一向主張先下手為強的司景懿，這幾天居然不主動與祁鵬山見麵。
這不像他的作風。
“先晾著，讓他懷疑人生。”
叩叩——敲門聲響起，司景懿掛斷電話。
司金金走進來。
“悠然呢？”
門口的人一愣，“問我啊？你倆不是同床共枕嗎？”
陰陽怪氣得很，他這張嘴跟沈悠然有得一拚，同樣毒舌。
卻在接受到司景懿警告的眼神後，心虛地咽咽口水，走來書桌這邊。
“跟她一起出門的司機，說她去警局了。”
“啪嗒”！
司景懿手一頓，筆掉到桌上。
他抬頭，神色古怪，“她走去飆車了？”
司金金拉開椅子，納悶地坐下。
“不是飆車，是別人飆車，她跟著去了警局。”
司景懿垂眸，盯著鍵盤。
良久，他拉開椅子起身，拎起外套就往外走去。
“去哪兒？”司金金也站了起來。
“撈人。”
＊＊
京都市警察局。
陸溫跟祁路南講道理，他嗓子大，脾氣爆，戳著祁路南的腦袋破口大罵。
沈悠然遠遠地看著，有些心驚。
她當時也因為飆車來這裏，貌似警局的人對她態度挺好？
“我不管你是哪個城市的人，來了京都市，就要遵守這裏的交通規則，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能幸免。”
“不好好開車，老子照樣收拾你！”
“……”
再看祁路南。
他兩腿大敞，靠著椅背，用手指掏掏耳朵，很不耐煩。
顯然，誰在他說話，他都聽不進去。
少年狂傲，天生反骨，越被人討厭，就越發興奮。
“刑警隊隊長？”他懶懶地用指尖挑起陸溫掛在脖子的名片，笑得肆意，“陸隊長，你不抓犯人，改抓飆車的，業務能力挺廣啊，年終獎多少？”
陸溫一把拍掉他的手：“少陰陽怪氣！”
啪！
他把手機丟到桌上，“讓你家長過來簽字，之後滾蛋。”
男孩倏地收起笑意，臉色陰沉，姿態卻依舊吊兒郎當：“沒有家長。”
見狀，陸溫這暴脾氣忍不了，抬起腳就直接踹了過去。
狠狠將他踹到地上，再踹第二腳時，看夠熱鬧的沈悠然終於出現。
“陸隊，給個麵子，他是我朋友。”她笑著說。
陸溫戳了戳鼻尖，看看沈悠然，又瞪著摔地上的男孩，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滾出去。
沈悠然一把將祁路南拽起，走出陸溫的辦公室。
“誰是你朋友？”
他過河拆橋，掙脫開她的手。
還未走出警局大門，他像耍脾氣的小孩，毫不講道理。
轉過身，點了根煙，開始吞雲吐霧。
“小鬼，我今天幫了你一個忙，這個人情你可要記住了，不然我可瞧不起你。”
祁路南背對著她，狠狠吸一口煙，繚繞的煙霧往後飄。
嗤！
又發出這種沒禮貌的聲音。
沈悠然咬咬牙，這家夥要不是祁鵬山的兒子，她一定把他揍到懷疑人生。
正想著，餘光瞥到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
司景懿推開車門，朝這邊走來。
她有些緊張，下意識往後退一步，討好地笑著：“你怎麽來了？”
他握了握她的手，掀起眼皮去瞧後麵吸煙的少年。
對她說：“我找陸溫有點事，等我一下。”
他走遠，祁路南掐了煙，回身。
雙手環臂，視線越過沈悠然的肩膀，看著與陸溫談話的男人。
“男人又帥又有錢，會很花心，你確定你的丈夫隻有你一個女人？”
雖然清楚他在激自己，沈悠然仍舊很不爽。
她甩了甩頭發，回過頭，直接一腳踢在他腹部。
動作極快，他沒反應過來，就跟條軟蟲似的，跪在地上。
她還是不爽，一把薅住祁路南的頭發，咬著牙，一字一頓：“小鬼，我允許你跟我開玩笑，但不能開他的玩笑。”
“否則，我讓你豎著進警局，橫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