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我也想
耳邊沒了說話聲,沈悠然仰首望去,見他閉眼睡著了。
司景懿的睡相尤其好。
雙手放在腹部交疊,整個身體都是躺平的狀態,不張嘴,不發出一點聲音,隻有鼻息清淺的呼吸聲,格外乖巧。
她看著看著,不自覺地彎了唇,將手中的房子鑰匙收到,抱著他美美地睡去。
兩人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午後才悠悠地醒過來,期間彼此都沒有發出聲響,十分默契。
被子悉悉索索地響,沈悠然翻身伸著懶腰,細長的手撥了幾下床頭,察覺腰間的手在收緊。
她像氣球泄氣,整個身子都鬆懈下來。
身後的人傾身而上,用胸膛貼著她的背,溫熱的唇覆在她的耳朵,親了親:“醒了?”
沈悠然望著窗外,脖子不自覺往後仰,不知是回應,還是舒服地歎息,長“嗯”了聲。
背後的男人身子一僵,突然在她白皙纖細的脖頸上咬了一口,“一大早發出這種聲音,挺欠辦啊。”
猝不及防的舉動,令她全身狠狠一個哆嗦,後背繃得直直的,沒回頭,反手給了他一巴掌,不輕不重,聲音倒是脆響。
她隻聽到男人冷嘶一聲,以為打疼了,忙在他懷裏旋身去瞧,“沒事吧,我還沒下重手……”
話音猛然一止,她的目光對上他的實現,像是背迷惑住,她怔愣住。
他躺得比較高,視線稍稍下移,凝視著她,眼尾猩紅,剛醒來的緣故,他看起來有頹喪的性感。
與沈悠然眸光對上,他輕佻一邊眉毛,眉眼沾著挑逗。
這回輪到她冷嘶一聲,心跳莫名加。
沒多想,隻遵從人類最原始的欲望,雙手捧住他的臉,兩瓣櫻唇微微張開,欲親上去。
砰砰!
有人敲門。
“你倆今天不是要去岩花島?還不趕緊起床。”
是司金金的聲音。
丟下一句話,門外就沒了動靜,而沈悠然捧著司景懿的臉,還沒親下去就被打斷,這會兒要親不親的,姿勢尤其怪異。
他輕笑一聲,嗓音低沉,尤為沙啞,“怎麽不繼續?”
上揚的尾音,將性感展現得淋漓盡致,似攛掇,又似挑釁,沈悠然少見的純情在這時冒出,臉紅到耳朵。
跟燙著地縮回手,她翻身躺平,望著天花板冷靜。
怎麽不繼續?她也想問自己。
接吻這種事情講究氛圍感,兩個人在一起,天雷勾地火,氣氛到了自然就親上了,被司金金一打斷,她突然沒了感覺,親上去也會覺得別扭。
事實上,結婚這麽久,在親熱事上,她極少主動。
望著她別扭的模樣,司景懿牽起嘴角,清了清嗓,提醒道:“我要洗漱,要上洗手間。”
她頭都沒回一下,“那你快去,憋著不好。”
看似麵色平靜,實則心亂如麻。
倏地,司景懿一把掀開被子,兩人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
她驚呼一聲,忙往下看,這才發現自己穿著睡裙,而裙擺有自己的想法,在她不知不覺間就掀到了腰部。
沒回頭都能發覺身邊男人灼熱的視線。
雖然該看的不敢看的都彼此看過了,可光天化日下,被這麽直勾勾盯著,她仍舊難為情。
幾乎是沒有遲疑,沈悠然一把將睡裙放下去,緩解尬意:“你還不快點去洗手間。”
“我也想,”司景懿一頓,嗓音竟沙啞到自己都聽不真切,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可我恐怕要麻煩你了,老婆。”
話有所指,沈悠然偏頭看他一眼,餘光瞥到右腿的白色繃帶,她頓時傻眼。
無奈地拍一下腦門,起身,“走吧,我扶你去。”
她這人有一個很好的優點,做事喜歡善始善終,有頭有尾,即使很難為情,在照顧右腿受傷的司景懿這件事上,她也做到了盡善盡美。
完事兒之後,她命令他站好,她幫他換衣服。
司景懿倚在洗手台邊沿,垂眸盯著她忙碌。
她換了件休閑裝,居家淺色係的,袖子挽至胳膊,露出一截細白的手腕,跟白蘿卜似的,咬下一口,一定香甜可口。
她的發絲隨意挽起,幾縷掉到臉上,她來不及挽至耳後,任其囂張肆意地親吻嘴角。
司景懿看得心癢癢,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抱坐在洗手池的邊沿,雙手撐在她兩側,從背後看就像是在擁抱。
“你褲子不換了?”她稍稍偏頭,麵色略困惑。
他不回答,卻突然傾身靠近,麵與麵之間隻有半截指頭的距離。
沉吟一瞬,他說:“你剛剛捧著我的臉,準備要幹嘛來著?”
沈悠然精細的眉眼不著痕跡地往上挑,靜靜地凝視他的眼。
看看,他真是無時無刻都在勾引她,他分明知道自己那張俊俏帥氣又禁欲的臉,能激發起別人最純粹的欲望,偏偏用無辜的眼神瞧著她。
悄悄咽下口水,沈悠然不想矜持,她也不是矜持的料,再次捧上他的臉,咬住他的唇。
她發誓,要是司金金再來敲門,她立馬就鬆開。
可她似乎忘了,他也在主動。
腦後悄然爬上一隻溫熱的大手,在她腦後留戀,時而捏著她的耳廓,時而揉她的後頸,最後掌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退縮。
分明是她先主動,卻不由自主被他帶了節奏。
親到火熱時,又或者她有些呼吸不暢,猛一踢腳,隻聽到“唔”一聲長歎,親吻被終止。
她氤氳迷離的雙眼逐漸回神,見身前男人微弓著腰,額頭迅速沁出冷汗,她後腦一麻,有些沒反應過來:“你怎麽了?”
他單手撐著琉璃台,另隻手指著右腿,抬頭看她。
綁著白色繃帶的右腿沁出了血漬,猩紅,尤其刺眼。
沈悠然心髒猛地縮緊,忙跳下去查看,輕嘖一聲,歎息道:“我的小可憐兒。”
司景懿身子僵直,這個稱呼令他喉嚨癢、心癢,渾身都癢,喉嚨不動聲色的滾了下,收回腳,“沒事,重新包紮一下就好,我帶你去看看小島。”
“都出血了!”她將他扶到床上坐好,“今天就別去了,小可憐兒,好好躺著吧。”
她的手腕被猛然收緊,他眸光沉鬱,視線緊鎖她的臉,“不許叫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