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鴻門宴
回到房間,司景懿躺在床頭,手上拿著一根煙,另一隻手捧著一本書,沈悠然看他慢騰騰地翻了一頁,關上門走進去。
司景懿聽到動靜抬眼瞧去,放下手中的書,“過來。”
沈悠然三兩步就走到他身旁,脫了鞋子,像隻鬆鼠似的綣到他懷裏。
“我還沒洗澡你會嫌棄我嗎?”
他垂眼看著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女人,吸了一口煙,隨後把拿煙的那隻手挪遠。
“會。”
沈悠然臉色拉了下去,唇角的弧度消失殆盡。
她欲起身,腦袋還未撐起,卻被一隻大手覆上她的腰,將她又扣了下來。
“我也沒洗,一起洗吧。”
說著,他掐滅煙,把她抗在肩上,走向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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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出來,壁鍾時針停在十一點。
晚上十一點一刻。
對於沈悠然來說時間還很早。
睡覺之前,司景懿問了她一句話:“你是不是有事將要做?”
她一愣,“嗯?”
“有事要做可以,最好別瞞著我做,”他翻身將她壓下,那隻大手環著她的脖子,“你知道後果的。”
說起“後果”,沒有人比沈悠然還清楚。
上次她飆車被他抓到,她足足三天腰酸背痛,下不了床。
她打了個哈欠,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欲將他推開,呢喃了一句:“你太重了,下去,我要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沈悠然的耳邊傳來緩急有度的呼吸聲,她掀開一隻眼,用食指輕輕戳一下他的胸膛。
他沒醒來。
她悄然起身,拿著拖鞋去了書房。
“喂,幫我做一件事。”
許慎大半夜還在夜場,接到沈悠然的電話連忙跑到安靜地地方。
“什麽事,然姐你說,隻要你一句話,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一定……”
“停。”她聽得有些不耐,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話就掛了電話。
許慎這人當混子當慣了,即使家裏經商得風生水起,他也改不了骨子裏的義氣與慕強,自從被沈悠然收服之後,開始不要臉地跟隨她,像個舔狗似的,一個勁地貼著她左右。
這不,聽到沈悠然給他交代的事情,他連夜進群,把沈悠然拉了進去,覺得事情還需要多一些人,便不情不願地把蘇晴兒也拉進去。
沈悠然在群裏交代任務,發完最後一條信息,她走出書房。
走到門口她猛地頓住腳步。
剛剛她是需要拉開門才出來的,可她進書房之前根本沒把門合上,隻是虛掩著。
難道剛才有人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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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謝寧和小檬在陌生的頤和山莊住了一個晚上,雖然被照顧得很好,卻還是心裏不安,兩人一早就醒來了。
把頤和山莊逛遍了,沒看到沈悠然,回到廳內,見司景懿過來,小檬連忙迎上去問。
“大師姐呢?她是不是出門了?”
“嗯,你們先吃早餐。”
事實上,他醒來後就沒見過沈悠然。
招呼謝寧和小檬吃早餐,司景懿卻走到院子裏,去了車庫看一眼,那輛銀白色的瑪莎拉蒂已經不見了。
大龍帶著一幫保鏢過來請罪。
“是我們不好,三更半夜打瞌睡,連太太什麽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司景懿擺了擺手,罷了。
“你們若是知道也攔不住她。”
大龍鬆了一口氣。
這倒是真話,就沈悠然那車技,沒幾個能攔得住的。
不料司景懿還有下一句話:“備車,我去追。”
大龍:“啊?”
司金金一掌拍到他後腦勺,“備車啊,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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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沈悠然赴了謝女士的約。
昨晚謝女士突然約她,她很清楚這是一場鴻門宴,對方想對付她,畢竟沈悠然的出身,隻要想知道,就不是什麽秘密。
她大概是這兩天才知道沈悠然的事,並且認為以她的能力足夠拿捏沈悠然,因此約她出來。
地點在庭筵齋,是權貴之人的高檔餐廳。
沈悠然即使不喜歡來這種地方,也聽說過庭筵齋的名號。
選在這麽豪華的場所,無非是對方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來之前,沈悠然讓蘇晴兒想辦法也去,生怕蘇晴兒一個人拖不住那個女人,許慎讓他姐許茉莉也過去。
沈悠然的車子停在庭筵齋外麵,從透明的玻璃望進去,她能看到謝夫人和蘇晴兒,以及許茉莉坐在一起,三人有說有笑。
不一會兒,一輛賓利停在她的瑪莎拉蒂旁邊。
兩輛車很近。
沈悠然降下車窗,賓利也降下來。
許慎彈了彈煙灰,看了眼玻璃那邊的三個女人,對沈悠然說:“我姐跟謝夫人還算交好,但不敢得罪她,蘇晴兒家族變故,現在更是夾著尾巴做人,所以一會兒可能會聯合謝夫人來詆毀你,這都是演戲的,不要當真。”
沈悠然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把車窗打上去。
她下了車,直奔謝夫人那一桌。
“不好意思各位,我遲到了。”
她大方打招呼,可一進來就遇上了第一個“刁難”。
一大桌子隻有三張椅子,也是她們三人坐著,其它都被撤了。
蘇晴兒和許茉莉尷尬地麵麵相覷,前者想要起身,卻被謝夫人摁住她的手,“晴兒,你母親最近身體還好吧,改天我有空一定親自去看看她。”
蘇晴兒心中腹誹,這話剛剛不是問過了嗎!
嘴上卻笑著,又把剛才的回答原封不動送上去:“謝謝夫人關心,我母親也很想念您。”
兩人假惺惺地笑著,全程把沈悠然晾在一邊。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眼睛才複明似的,謝夫人“終於”看到了沈悠然這個大活人。
“啊!司太太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好像沒座位了,要不,你站著?”
“咳咳!”許茉莉聞言被嗆到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行事不體麵的謝夫人。
沈悠然麵色未改,依舊保持得體的微笑。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著走到謝夫人身旁,“不用了,既然夫人有人作陪,我就不打擾了,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我就離開。”
謝夫人好不容易把她約出來羞辱,報前幾日酒會之仇,哪能這麽輕易放過。
她輕輕搖頭,眼神如刀淩厲:“既然你不坐,那就站在我旁邊,陪我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