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變笨了
沈悠然從賭場出來已經夜幕降臨,她沒有逗留,揮手攔一輛出租車就要上車。
突然,一輛豪車橫在出租車一側,司機車窗降了下來,正要開罵,看到牌照,訕訕地忍住。
“小姐,你叫的車啊?”司機問。
沈悠然看了眼熟悉的豪車,關上出租車門,略傾身對司機說:“抱歉,我老公來接我了。”
轉而拉開勞斯萊斯的車門,坐進後座。
四周喧囂被隔斷在外。
她看了眼旁邊的男人,不甚自然地揚唇笑:“好巧,不過你今天怎麽走這條路?”
司景懿一隻手搭在床沿,另一隻手倚著真皮座墊,眸光懶懶地打量她。
他不答反問:“我們家多的是車,怎麽還打車回家呢?”
沈悠然虛握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沉吟幾秒,還是跟他明說。
“其實我沒有去找小檬。”
“嗯?”
他的態度很淡,像不甚在意,中途還示意司機開車。
頓了片刻,她硬著頭皮解釋:“你應該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出名的地下賭場,我去了那裏。”
她又補充一句:“幾天前那次出門也是去了賭場。”
司景懿不作聲,車內沉默一瞬,沈悠然不敢抬頭看他。
轉念一想,沈悠然又覺得去賭場並沒什麽,她是奔著昂貴藥材去的。
“對了,賭場大會我拿下了第一名,這是獎品。”她從背後拿出那個木箱。
司景懿未置一詞,隻是靜靜地望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對。
“你不想讓我知道你去了賭場?”
她輕輕撇開臉,這不是廢話嗎。
這別扭的模樣落進眼底,他卻笑了。
沒有想象中陰鬱的氣息,反倒多了一絲如沐春風的感覺。
沈悠然猛地抬頭,一臉懵狀,“我去了賭場,你不是應該要跟我講道理嗎?”
他再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眼底眉梢盡是柔和,伸手到她腋下,用力一扶,將她抱在自己腿上。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我的妻子這麽可愛呢?”他輕啄她的臉,“你是什麽樣,我都喜歡,再說了,我老婆這麽厲害,還拿了第一名……”
沈悠然覺得他還有話沒說完。
“要常去才行,錢,賺多少都不算多。”
“……”看來真是她想多了,她老公開明得很。
緊接著,她把在賭場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講了一遍,說到那位帶著麵具的賭場主人,她刻意隱去對方想要跟她“交朋友”,以及為了她大費周章舉辦了一場賭場大會。
司景懿聽完沉默了許久,到家之前都沒再開口說話。
沈悠然摸不準他的心理狀態,也不好再多說。
回家後,她第一時間檢查藥材是否摻雜其他毒藥或是不明物質,慶幸的是並未發現任何有害物質。
這藥材被原主人照料得很好,就連花瓣本身都能保持嬌豔欲滴的狀態。
但很快,她發現花瓣漸漸蔫了下去。
沈悠然微微蹙眉,視線凝著花骨朵,腦中卻在飛速運轉。
當年在大師父的筆記裏看到的,紫鰥耐寒,更喜寒,隻生長在冰天雪地之下,正常溫度下會使它加劇枯萎。
她立馬立身,把空調打到最低溫度,用最原始的方式給它“續命”。
奇跡一般,花瓣顏色竟逐漸恢複深紫。
這藥材恐怕很難帶回山上,她遺憾地想。
這時門被人從外麵拉開。
司景懿握著門把的手一頓,視線下移,手背凍得泛白。
再看屋裏, 女人躺在被窩裏,嘴唇已經發紫,微微顫著,盯著桌上那朵花看。
他又好氣又好笑。
“沈悠然,你是存心膈應我的是不是。”
說著,他拿起空調遙控器就要把溫度打高。
被窩裏的女人猛地起身,一把奪過遙控器。
“這花是一種稀少的藥材,全世界都沒幾株,就是因為不好養活,但隻要讓它長期在低溫下生存,總能活下去。”
司景懿連忙拿被子裹住她,許是氣的,力道不輕,隻讓她露出一個腦袋。
他沒好氣地哼笑一聲,“那你呢?還能活下去嗎?”
他再次去奪遙控器,這次不由分說地把調高了溫度。
為此,沈悠然差點跟他打一架。
“我有辦法能讓它永久生存,你好好待著。”
司景懿從沒好氣到好聲好氣,她終於同意他把那株紫鰥拿走。
頤和山莊占地麵積非常大,加之養著各種花草,想讓一株喜寒的紫鰥存活,並非難事。
天寒地凍,清湖表麵早已結冰,那處凍得無人敢靠近,隻要把紫鰥放在附近,保準能活到這個秋冬結束。
房間裏,沈悠然安分地躺在床上,蓋了兩層厚厚的棉被。
她不算體寒之人,但剛才溫度過低,一時半會體溫還養不回來。
司景懿再次進來,一眼就看到床上隻露出一個腦袋的女人,看得人心軟。
“你放到清湖那邊了。”
不是疑問,是肯定。
他掀開被子一腳,把自己的手捂熱之後,再捧住她雙腳揉娑,給她增溫。
“頤和山莊有一片湖,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就采用那麽笨的辦法呢。”
她也很無奈,剛才竟沒有想起清湖這回事。
想著,她莫名有些委屈,鑽到他懷裏。
剛從外麵回來,他的身上還有些濕度,下意識後仰,卻被她緊緊抱住腰。
“跟你結婚之後,我的智商好像下降了,跟你在一起好多事都不用我動腦……”
聽著語氣還怪委屈。
司景懿笑了笑,“這是在埋怨我?”
她倚在他懷中仰起頭,“倒也不是,我測試過了,我的智商很高,可以先不用動腦一段時間。”
“哦?那是不是要感謝我,好多事不需要你動腦?”
“是哦。”
抵在她身後的那隻大手忽然上移,挪到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探進被子裏,挑起她的下巴。
她被迫仰頭,以為他要索吻,還很配合地閉眼噘嘴。
然而溫熱的薄唇遲遲沒落下,倒是耳朵旁邊多了熟悉的氣息。
他提著她的耳朵,唇貼著耳孔:“既然要感謝我,不如把賭場主人跟你之間的事情盡數告訴我,你覺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