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吃不消

  都說婚禮是女人一輩子最浪漫光鮮的一天,沈悠然卻覺得,這是女人的“受難日”。


  淺眠的她很少睡到自然醒,很多時候有一絲風吹草動都能吵醒她,可第二天,她破天荒地睡到了午後,醒來已經過了一天中的兩頓飯。


  有人仿佛跟她心有靈犀似的,在她睜眼的那一刻,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司景懿眯著一雙桃花眼,眉眼含笑:“餓醒了?”


  他走去拉窗簾,原本昏暗的房間被自然光填滿,亮堂晃眼。


  沈悠然這才確定了,就是這個男人,他故意讓自己睡這麽晚才醒,不但不叫她起來吃飯,還拉了窗簾,關了燈,營造一個從始至終都是晚上的狀態。


  她幽幽地斜睨他一眼,正要起床,身子跟散架似的,每一處關節都在哢哢作響。


  她又躺了下去,聲音有氣無力,“司景懿,你昨晚是不是偷偷跟我打架了。”


  將房間通風透氣之後, 司景懿走到床邊,把她的被子都放到一邊,隨後把人抱進浴室,“是打架了,但但不是偷偷,也並非隻有我一人,而是你跟我,一起打。”


  她任由他抱在懷裏,聽著話,抬手就輕輕地給了他的臉“一巴掌”。


  “你學壞了。”結婚前他看起來還算純潔,婚後真是一點都不裝啊。


  司景懿把她放在洗手台的邊沿,給她擠牙膏,伸到她嘴邊,“你要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她的身後抵著他的胸膛,眼前是鏡子,從鏡子裏與她對視一眼,她莫名覺得他更加帥氣了。


  隻是倘若天天這樣被他伺候,她可吃不消啊。


  接過牙刷,她閉眼刷牙。


  司景懿雙手撐在她兩側,從身後看就像是把她圈在懷裏,貼著她耳朵問:“今天有什麽計劃?”


  “沒有。”沈悠然搖頭,牙膏泡沫含在嘴裏,說話含糊不清。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怎麽樣。”


  他的語氣近乎哄,從鏡子裏看著他,沈悠然確實被哄到了,下意識點了點頭。


  到達目的地,沈悠然還有些恍惚,剛結婚第一天就帶她來他的公司,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


  司景懿卻不以為意,牽著她的手,光明正大地往裏走。


  遠遠望去,集團大堂裏站滿了人,沈悠然倒不是不適應,隻是這場麵的衝擊過於迅速,不在她的射程之內。


  快進入大堂,她貼著司景懿的手臂,壓低了聲:“為什麽突然帶我來這裏?”


  他偏頭看她一眼,微微勾唇,“不是突然,今天是我們結婚第一天。”


  答非所問,她有些急,鬱悶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所以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他緊了緊她的手,清潤矜貴的嗓音就在沈悠然耳邊響著:“公司是屬於我的資產,忘了嗎,我答應過給你一半的財產。”


  沈悠然心中略感震撼,不禁仰頭去看他,眨眼的間隙,兩人已經踏入公司。


  早就聽說今天總裁夫人要大駕光臨,在總裁助理辛瑋的組織下,員工們站在大堂迎接,在沈悠然和司景懿進來的那一刻,“轟”的一聲,周圍掌聲響徹,一陣轟然。


  直到司景懿抬手做製止狀,眾人像被施了“禁言術”,四周鴉雀無聲。


  “大家隨意,我就是帶我夫人來讓大家眼熟一下。”


  說著,他一把摟住沈悠然的肩膀。


  這猝不及防的姿態,她被嚇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與眾人大方明朗地打招呼。


  沈悠然的臉是典型的清冷瓜子臉,不笑總是有些瘮人,一旦笑起,沒人能招架得住,即便未有過交流,光看臉就能贏得不少人的好感。


  司景懿沒想讓別人帶沈悠然參觀,一來她不太感興趣,二來,她都來了自己的地盤,他自然不會讓人輕易離開。


  兩人在總裁辦公室待了一上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麵有急事的下屬也不敢敲門,辛瑋亦是如此。


  後來有緊急事件,辛瑋虎著膽子去敲門。


  “請進。”


  辛瑋一愣,說話的竟是沈悠然。


  他還以為進來之後會看到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麵,結果室內溫馨又美好,這兩人一個在辦公桌處理事務,另一個在休息區拚高達。


  辛瑋心理暗歎,不愧是老板啊,新婚第一天就帶著老婆來辦公室搞事業,這精神值得他學習。


  司景懿倏地抬頭:“有事?”


  “有。”辛瑋這才反應過來,幾步上前,“司二少……”


  這個稱呼一出,休息區的沈悠然眼尖,一下就聽到,豎起耳朵聽著。


  司景懿放下筆,瞥了他一眼,“可以這麽稱呼,但別讓我聽到。”


  言外之意就是“以後在我麵前別這麽叫”。


  辛瑋是明白人,司家的事根本瞞不住,就算他們沒有往外張揚,也總會有人聽說,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全國皆知,辛瑋想裝作不知道都難。


  “司浩軒名下的那個小公司,最近寸步難行,開始打起了我們的主意,這不,外邊派人來跟我們談項目。”


  司景懿嗤笑一聲,笑意不言而喻。


  “告訴他們,最好別想,主意打到我這裏,小心我讓他連小公司都經營不下去。”


  辛瑋點頭表示明了,走了出去。


  沈悠然待得有些無聊,起身走到司景懿身邊,“我想回家了。”


  男人頓住手上的動作,輕拍兩下自己的腿,她自然地坐下。


  這一坐,他原本抓著紙筆的手也不安分了,往後躺去,摟著她的腰將人往上提了提,腦袋湊到她的脖頸,深深吸一口氣,她身上似有一股令人著迷的香氣,隻要有她在的空間,不管多遠,那香味兒都縈繞在他鼻息,就像她倚在自己懷裏一樣。


  “跟我待一起還會無聊?”他輕輕咬了一口她圓潤光滑的肩膀,像個癮君子,沒節製地又嗅了幾下,“擦的什麽,這麽香。”


  沈悠然揉揉他額前的碎發,“什麽都沒擦。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嗯?”


  “古時候的昏君,朝前的奏折被你遺忘,你眼裏隻有女人。”


  他低低地笑起,氣息噴灑在她鎖骨,嗓音很啞:


  “那你知道,從此君王不早朝的上一句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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