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渣到極致
今夜的沈家無疑是兵荒馬亂，在各自的房間裏待著，卻無人安眠。
四下無人的深夜，沈慕雪悄然起身，推開自己的房門，環顧四周，抬腳往客房方向走去。
走廊燈光昏淺，隻餘一頂吊燈，調到了最適合夜晚的亮度。
穿著白色吊帶外披一件蕾絲外套的女孩，鬼鬼祟祟地張望。
終於，她敲起客房的門。
攏共兩聲，一長一短。
她緊張得雙手絞在一起，棉拖下的腳趾顫抖地蜷縮。
她怕客房裏的人不開門，又怕他開門見到這樣的自己會露出厭惡的表情。
等待使她沁出冷汗，背後濕濡黏膩。
她從一數到十五，門終於被人從裏頭拉開。
猝不及防，沈慕雪見到對方，一時不知該說什麽，登時愣住。
司浩軒見到她的穿著也略微一怔，但他鬆開抓著門把的手，盯著看她的下一步動作。
沈慕雪朝前一步，推門進去，反手落鎖。
幽幽的昏光下，一對男女麵對麵立著，女人當即脫下了外套，燈光都多了幾分曖昧的意味。
看著她落在腳邊的外套，司浩軒輕輕挑眉。
“你這是在幹什麽？”
他是個成熟男人，早已開過葷，所處圈子更是光怪陸離，他怎會不知一個女人衣著清涼地敲他房門是何意。
他不過是想讓她主動開口。
沈慕雪以前跟他在一起，連牽小手都要欲拒還迎一番，裝得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
司浩軒想讓她親自撕開自己的麵具，看看內裏是多麽地浪蕩肮髒。
他甚至還佯裝驚恐地後退一小步。
誰知沈慕雪直接貼了過來，緊抱住他。
脫掉外套的吊帶裙形同虛設，她的體溫顯而易見。
“浩軒，你住得還習慣嗎？天冷了，我給你暖床吧。”
司浩軒沒推開她，耳邊是她帶著氣聲的嗓音。
她在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恐懼。
他諷刺地反問，“你穿這麽點衣服，能暖床？”
察覺到她的手從背後探進自己的衣裳，司浩軒在心裏冷笑。
笑她虛偽。
從前所謂光風霽月，不過都是假象。
在忠於自我的層麵，沈悠然比她誠實，也比她討人喜多了。
笑歸笑，他自然是不會放過主動送上門的女人。
司浩軒往床上倒去，以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姿態，被女人推倒了。
沈慕雪隨之爬過去，“能不能暖，試試才知道。”
不知誰撞到了床頭的開關，燈光被調成了曖昧的暗紅，連女人白皙的膚色也染了幾分暗色。
一切都是沈慕雪主動的，連脫衣服都是。
她以前不讓他碰，是覺得男人得到了就不會珍惜，對他的觸碰總是硬生生地矯揉造作，錯過了好機會，她現在隻能自毀形象，主動出擊。
一陣酣暢淋漓的翻雲覆雨後，房間內的氛圍有些古怪。
司浩軒起床抽了根煙，背對著沈慕雪。
她扯過被子遮擋自己的身子，從身後環住他。
“浩軒，太晚了，我們睡覺吧。”
甜膩膩的聲音讓男人微微蹙起眉頭。
她今晚的一麵，以前可從來沒見到。
他瞥了眼桌上的時間，四點半，天快亮了。
這種時候說睡覺，真的隻是純睡嗎？
司浩軒比誰都清楚，她想用這種方式來再次將他套住。
可她怕是要失望了，司浩軒今晚是把她當成了沈悠然，連盯著她的臉看都仿佛帶著沈悠然的重影。
他深吸一口煙，吐出一口悠長的煙霧。
青霧從他的腦後飄過，在沈慕雪麵前來回環繞。
一根煙燃盡，司浩軒拉開她的手，兀自躺了下去。
“睡覺。”
說完，他蓋上被子睡覺，不看她一眼。
沈慕雪盯著他的臉，牙齒咬得生疼。
天還未亮，她很識趣地悄聲下床，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走到門口，身後傳來一道輕幽的聲音。
“記得吃藥，雙重措施更有保障。”
沈慕雪身子一僵，頓了兩秒，開門出去。
抵在門上，她一秒變臉，怒意盡顯。
司浩軒現在對她真的仁至義盡了，連這種渣到極致的話都說得出來！
……
一早，沈雄飛攥著沈逸晨來到司浩軒住的客房前，敲門示好，請他出來吃早餐。
司浩軒冷淡地台下頜，從他們身邊略過。
他環視一圈餐桌，沒見到沈悠然，扭頭用眼神問沈雄飛。
一個眼神他便明了，“她還沒起床，我叫人去喊她。”
司浩軒製止他的行為，又走上樓梯，“我去吧！”
沈雄飛和劉雲香麵麵相覷，後者刻意揚高聲調，“慕雪好像也沒起床，誰去喊一下她。”
期待的男人仿若未聞，已經走到沈悠然的房間門口。
最後還是沈逸晨主動請纓叫醒沈慕雪。
沈悠然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人吵醒，一臉煩躁，卻又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昨夜沒回來，隻好委身早起吃了頓早餐。
神遊似地坐下，她不說話，餐桌上也無人敢出聲。
她吸了口牛奶，雙目無神地望著對麵的空座。
她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是怎麽回來的？
跟司南待到了後半夜，她困得睜不開眼，靠在副駕駛上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在床上了……
“悠然？”
恍惚間，她聽到有人喊她，視線逐漸聚焦。
扭過頭，司浩軒的大臉正對著她笑。
“我喊了你好幾聲，怎麽一大早就失魂落魄的。”他關切地詢問。
沈悠然敷衍地“嗯”了一聲。
這時樓梯上傳來棉拖的動靜，除了沈悠然，眾人循聲望去。
是沈慕雪下樓了。
她在沈悠然的對麵坐下，盯著對麵對女人貼心的男人。
她坐了五分鍾，這五分鍾裏她沒錯過司浩軒的任何一個舉動，乃至每一個視。
他的目光分明黏在沈悠然身上，坐姿甚至往她那邊靠，呈半傾斜的姿勢，時不時給她拿吃的，對她噓寒問暖。
就像現在。
“悠然，你要多吃一點，你現在太瘦了。”
“吃這個，我嚐過了，這個你應該會喜歡。”
……
沈悠然則輕蔑一笑，不做回應。
搭配她的反應，司浩軒看起來更像一隻隻會追著沈悠然身後跑的舔狗。
沈慕雪看了都覺得諷刺。
昨天與她翻雲覆雨的男人，天一亮就費力討好另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