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出手挑釁
“天賦？勤能補拙不是嗎？修煉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我還要天賦做什麽？順應天意嗎？想不到堂堂陳大師竟然也這般迂腐！”陳明直說了他不能跟著，不代表他不能說不能喊啊！
果然，聽到賀子昂這樣一句話，陳明再次頓住了腳步。他黑漆漆的眼睛裏閃過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麵，神情也越來越清冷了。
“你就是個廢物！給陳家丟人丟臉的廢物！”這是陳家二伯母鄭淑榮的聲音。
“哈哈哈，跪下啊，跪下求我我就把你的東西還給你，不然就給你摔下去摔碎！”這是陳虎拿著陳明父親陳大爺留給他唯一的遺物，在陳明跪下後依然摔了個稀碎……
曾經的一幕幕依然在陳明的腦子裏，從來沒有忘卻，他眯了眯眸子，倏地轉過身看著賀子昂。
賀子昂原本義正言辭的模樣在對上陳明不冷不熱的眼神時，氣勢瞬間就萎了，不過他依然梗著脖子，就算是不敢與陳明對視，胸膛也挺得直直的。
就在賀子昂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陳明突地勾了唇角，“你想學什麽？為什麽想學？”
賀子昂收回飄忽的視線，看著陳明，堅定道，“我想要斬天劈地，想要俯覽蒼生，想要與時光同在，與歲月其名！”
陳明聽了他的話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甚至可以說連半點反應都沒有，隻是淡淡地挑了挑眉，“你可以留下，但是理由不足夠。”
前一句話賀子昂還感覺自己被雲朵包裹，下一句話便重新跌落在地上，不過隻要能夠留下來，他就能夠多一分學習的機會不是嗎？至少陳明沒有直接趕他走！
“嗬，開什麽玩笑？！我說這個年輕人，你別聽他瞎忽悠，跟神棍似的！你是真沒有那個修煉的根骨，不然怎麽會到現在這個歲數還是普通人？！”
“果真是吹牛逼不犯法，現在這個年代的年輕人啊，是越來越浮躁了，自以為自己學了點支微末節的修為，就能夠吹噓自己是什麽大師了嗎？”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年輕人，這小子歲數比你還要小吧？你稱呼他為大師，也不怕折了他的壽數？”
“……”
陳明的話音剛落下，看了熱鬧許久的眾人早就忍不住開始噴了，原本以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會在這個修煉者雲集的邊境山莊會有所收斂，然而他卻是半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眾人看向陳明的眼睛裏充滿了嘲諷和挖苦，明晃晃地再說陳明不過是一個神棍騙子。若不是他們自持身份，恐怕早就出手教訓陳明了。
陳明的視線悠悠地從那些七嘴八舌的臉上掃過，跟冰刀子似的仿佛從他們的骨頭上刮過一般，寒涼無比，又萬分滲人。
人群裏因為他的這個眼神也是驀地一靜，陳明淡淡地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在他轉身的瞬間，眾人紛紛皺眉，仿佛剛才那個極其恐怖的眼神是個錯覺，這會兒看到陳明轉身就走，頓時就怒意橫生。
這小子也太不尊重人了，在場的哪一個年紀不比他高出兩輪來？他他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是半點都不敢這麽忽視長輩的！
“貧道修煉以來還不曾見過你這般無禮的晚輩！我勸你現在最好過來向我們賠禮道歉，否則，貧道就代表在場的諸位道友，教教你什麽叫做謙卑！”一名穿著墨藍色練功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伸手指著陳明的後背，吹胡子瞪眼地怒斥。
陳明腳步未停，並沒有理會這些無聊的挑釁，隻要沒有踩到他的底線，他都不會去理會的，至於他的底線是什麽，以他的心情而定。
“莫道友，看來這人是不把咱們這些老家夥放在眼裏呀，你看著招呼就行了，不過也不能夠太過，虛無真人可是還在莊園裏的。”人群中一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的男人摸了摸下巴，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沒有半分勸架的意思。
莫文怒不可遏，他是此時在場中修為最高的，站出來不過是想要主持公道，覺得讓陳明為他的無力道個歉，然而陳明卻半點沒有理會的意思，甚至可以說是把自己無視得徹底。
這樣了還讓他怎麽忍？
如果這都能夠忍得下去，那他莫道長的名頭還要不要了？以後他還怎麽在這修真界混下去？
如果被這樣一個無名小輩打了臉，日後豈不是人人都能夠往他往他莫文的臉上踩上一腳？
這樣一想，莫文直接抬手，也顧不得虛無真人的警告了，不過他出手間還是言明了，“小子，若是你能夠在我手下走過三招，我便不讓你道歉了！”
說話間，一絲濃白的氣勁飛出，夾雜著磅礴的力道，直直衝陳明的後背攻去。
韓子清有些無語地看著這些一副名門正派替天行道般的修煉者，他們難道都沒有聽過姑蘇省陳大師的威名嗎？這都過去兩三天了，就算是消息再怎麽閉塞，也該能夠略有耳聞了吧？
其實不是這些人沒有聽說過陳大師的名頭，隻是在這些人的心裏，自動選擇性地忽略了和陳大師一同傳出的是陳大師不足二十的年紀，他們以為的陳大師，再怎麽也是五六十的年紀了。
而陳明身後的賀子昂卻是瞪大了眼睛，有些擔憂地看著陳明，雖然他心裏相信陳明不會畏懼，但是相信是一回事，親眼見證又是一回事，所以在看到氣勁攻至陳明後背他還沒有半點反應的瞬間，賀子昂大喝一聲，“小心！”
然而下一秒，卻看見那股氣勁在距離陳明不足十公分的位置處，奇跡般的柔軟下來，像是炊煙一般無力，寥寥升起……
賀子昂有些尷尬是合上張大的嘴巴，砸吧了幾下嘴，默默地摸著鼻子退後兩步。
陳明頓住了腳步，幽幽地歎了口氣，他慢吞吞地轉過身子，渾身的氣勢在轉身的瞬間猛地一遍，神色莫測地看著莫文，“你是在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