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鳳凰的羽毛
熱騰騰的一碗蔥花麵很快被端了過來,溫明華拿起筷子吃了兩口,道:“你可要去睡一會兒?”
丁香搖了搖頭,道:“白日裏是水仙守著的,夜裏換我,小姐安心,白日裏我是休息過的。”
“嗯。”溫明華微微頷首,“長公主還有小侯爺,如今可還好?”
“這事兒……鬧得倒是挺大的。”丁香遲疑了一下,隨後道,“長公主殿下跟小侯爺倒是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傷勢稍有些嚴重,少說也要半個月之後才能下床了。”
溫明華吃飯的手微微怔住,抿唇回想起夜裏那件事,刺殺、鐵令牌、到底是為什麽?本以為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注定離他們會很遙遠,隻是如今瞧著……
“這件事情,這幾日你幫我注意著些。”溫明華回神,繼續吸溜麵條,“這事兒不止是刺殺這麽簡單。”
“啊?”丁香不禁一怔,被溫明華這話嚇得有些臉色慘白,“這……”
“這幾日除了爹娘哥哥,其他人都不見,就說我在山上嚇壞了。”溫明華打定主意直接謝客不見,道,“事情想來一時半會兒不會得出什麽結果來,咱們也不許將更多的事情往外傳,知道了麽。”
丁香點了點頭,道:“奴婢會跟下麵的下人吩咐好這事兒的,小姐放心就是。”
吃完了一碗麵,溫明華輕輕伸了個懶腰,她傷得不重,上了藥之後又休息了一日,如今下地也能走上兩步,溫明華房內點著蠟燭,默默的走去了一旁的桌案,輕輕從一旁架子上取了一張紙來。
“小姐是要畫畫嗎?”丁香見她難得有興致,便取了墨塊丹青來。
溫明華拿著筆,思量一會兒後在紙上描了一個令牌的形狀出來,用赤色的丹青在上麵輕輕畫上了一道,細細按照記憶中所看到的樣子,一點一點的畫了出來,然後問道:“丁香,你看這個像什麽東西?”
丁香給她倒了一杯茶,湊過去仔細敲了敲,道:“……唔,小姐這畫的是羽毛嗎?這世上似乎沒有這種羽毛鮮紅如火的鳥。”
“世上要真的有,那才可怕。”溫明華不禁笑了笑,又試圖將記憶中那字寫出來,“有鳥焉,其狀如雞,五采而文,名曰鳳凰……”
丁香聽著微微一怔,後又聽溫明華喃喃如同自語般道:“鳳象者五,五色而赤者為鳳,黃者鵷鶵,青者鸞,紫者鸑鷟,白者鴻鵠。”
“丁香。”溫明華的指尖輕輕劃過那根猶如赤色羽毛的圖案,“你說這像不像鳳凰毛?”
鮮紅如火的鳳凰。
“這要是這樣說的話,倒也是挺像的。”丁香笑了笑。
“我總覺得,類似的圖案我好想在哪裏見過,但是想不起來。”溫明華放下了筆,看來等再過些時候身體好些,她還要進宮一趟。
關於鳳凰一類的記載也好,傳說也好,大多都是先人的臆想,並不真實存在,隻是到了如今,雲國早已將鳳凰歸為皇室所有,朝廷雖然不管江湖,可是也不能犯了皇室的忌諱,一個敢用鳳凰作為信物的組織,有點可怕啊。
隨後,她靜靜的盯著那個字,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長這個樣子,從未見過的字,與雲國的字完全不同,難道是其他幾國所為?
普天之下能與雲國相爭一二的,隻有位於雲國東部的今國,或是在西邊擁有獨門秘術的墨國,隻是若這兩國想動搖雲國,不應該找太子痛下殺手麽?幹嘛要找宋玉棋?
殺了宋玉棋,黎帝是會傷心至極,可他身為帝王,縱然再傷心,也不會把國家放在一旁置之不理,再者,太子如今已然可以獨當一麵,事情倒也不一定是這兩國所為。
……
“為什麽?我來探望她一下都不行麽?”
隔了一日,門外頭傳來了不依不饒的聲音,溫明華到了後半夜才睡,如今正是睜不開眼睛的時候,當即煩悶的道:“水仙!吵死了!”
“小姐。”水仙連忙推門進去,麵色不好的道,“是欣小姐在外麵。”
“她來幹什麽?”溫明華微微抬起頭來,還沒睡夠呢就讓她睜開眼睛,這不是要她的命嗎?那雙繡眉直接皺起,道,“不見不見,再讓我聽著什麽動靜,統統讓小廝都趕出去!”
溫明欣站在門口,哪裏想著一向說話還算客氣的溫明華會吼出來這麽一通話,當即白了臉色!
這十二月都快過了一半了,眼瞅著就要到年關了,進宮的事情還沒有著落,溫明欣著急的厲害,結果偏偏當她走投無路打算來溫明華這兒碰碰運氣的時候,溫明華就在山莊上遭遇刺殺了,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這不是壞她的事情麽?
水仙冷著一張臉走了出來,直接朝著溫明欣欠了欠身子,道:“欣小姐見怪,我家小姐自遭遇刺殺之後,一直不願見人,欣小姐請回吧。”
“她是真的不想見人?還是不想見我?”溫明欣不禁惱火質問。
“奴婢愚鈍,這二者可有什麽區別?”水仙才不與溫明欣廢話,笑話,一個借住在相府的人罷了,還真以為自己能跟小姐稱姐道妹不成?
“你!”溫明欣頓時瞪大了眼睛,卻發現自己竟是無計可施,可惡!又是這樣!每每溫明華這賤人都會用這種方式將她狠狠踩在腳下!
憑什麽!
“走!”
“欣小姐慢走。”水仙冷笑了一聲,見著溫明欣怒而轉頭離去,隨意的欠了下身子,轉頭就進了屋子裏去。
屋內,溫明華翻了個身便繼續睡了,一直到大中午,才揉著眼睛從床上起來,胡亂的吃了兩口粥後,溫明華眨了眨眼睛,道:“爹爹回來了嗎?”
“還沒呢,今兒個一進宮,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水仙道,“早上小姐迷迷糊糊的時候,欣小姐來過,小姐可還要再見她?”
“啊?”溫明華腦子有些昏昏漲漲的,溫明欣來過?她不禁望天想了想,好像在她睡迷糊的時候大概有這麽一回事,“不見了吧,她來能有什麽事情?還非得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