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陸凝雙還沒張嘴,陸清芸先下手為強的惡心她。她就不信她還能做得住,她前些日子弄的臭豆也出味兒,想必這位精致人兒三妹妹是沒見過世麵的。
可惜陳景州不在,否則又能欣賞到媳婦作惡時的魔鬼親切。
聽到陸清芸要請吃蟲子,陸凝雙的臉都嚇白了。連連推道:“不用不用,姐姐你太客氣,我坐坐就回去,不用留飯。姐姐白日這麽辛苦,我這做妹子哪能這般不懂事。”
“你又跟我見外了,親妹妹第一回上門來,總要好生招待,要不然傳出去別人還得瞎傳說你不喜歡我做的菜呢!”
所以,這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這……這……”
支吾著陸凝雙找不到借口搪塞,一雙眼睛裏飽含掙紮和恐懼。
嗬嗬噠,跟老娘演戲,玩兒不死你!
另一頭,陳景州這邊因為唐遇突然離開,仆從也跟著一部分被遣送回族裏,導致他要查的事情線索中斷。
來到肖三爺處,他手下帶來一個消息,說是從道上得知有位大人物被行刺了,所有關口嚴禁通行。
而車隊出發的時間就在這幾天,突然來這麽一遭,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除了陳景州覺著這樣正合了他的心意,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了太多事,他正好不太放心。這個消息倒是幫了他。
“兩斤你去盯著,若是關口放行了你即刻過來通知我。”肖克有條不絮的做著統籌安排。“武迥,你去各商家跑一趟,看他們有什麽想法。小六子,萬花樓那邊去一趟。”
鏢師都各自動了起來,陳景州讓他們確定能出關了和他說一聲。
肖克看他心事重重,問他發生了什麽事,陳景州隻說是無關緊要的瑣事。在他看來肖克還不到能完全信任的地步。
“這是什麽味兒啊,真的能吃?”丫鬟問出了陸凝雙心中所想,他們都覺得被陸清芸給坑了。
“此物名叫臭豆,味道是有點特別,但是吃起來卻是不錯的。還有這個,臭豆腐,一般人我不給他吃!”
陸凝雙在心中叫苦,她寧願做那個一般人。
“還有這個,蝗蟲醬菜,我用特質的醬調製而成,你們試試。”
陸清芸熱情的招呼著,看這對主仆遲遲不下筷,又說起了她抓蝗蟲製作成菜的經過。聽到兩人當即什麽胃口都沒有,陸凝雙嘴裏甚至嘔起了酸水。
球球和虎子被食物味道勾醒了,兩人蹬著鞋子跑進來。
“娘,你在吃大便嗎?”
這孩子真是太實誠了,一句話成功引得陸凝雙主仆落荒而逃,什麽偽裝和禮數,全都顧不上。
陸清芸端著碗哈哈大笑,低頭捏捏球球的小臉。
“我兒子厲害,一句話成功嚇得敵人屁滾尿流。”招呼兩小的,重新做了兩個菜。
臭豆臭豆腐不適合孩子吃。
虎子臉上沾了油,眼底夾著笑,他看出來了,今日那兩個人是被芸姨給戲弄了。原來折磨人還有這種方法,他覺得又學到了一手。
陳景州回來,說了鏢局那邊的事,陸清芸問道:“看樣子這被刺的人身份不簡單呢!”
眼眸微動,陳景州低聲:“你忘了唐公子信上所說之事?”
陸清芸大駭:“被刺的人是他?”
我滴個乖乖,要是這樣隻怕要先內訌了,而朝廷時局也走向了無法掌控的階段。
“我僅是猜測,興許不是呢?”陳景州心裏卻清楚,這事十有八九是那個人跑不掉了。
皇帝老兒這時不知是否還能在拿把龍椅上坐得住。
這廂兩人剛聊完,外頭響起銅鑼聲,這動靜分明是有外人闖入了。
夫妻兩臉色驚變,隻希望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到了村中的集合點,看到李大山張大力壓著一個黑衣人五花大綁的困在樹上。
“景州,你來審審,這人鬼鬼祟祟的不知何時摸到了後山,給我們幾個一趕,他自個兒摔倒了。”
這個人也是倒黴,若是沒有那一摔還不定抓得住他。
陳景州聞言眼神多了幾分凝重。走上去將人的麵巾摘下,是一張普通的臉。
周圍的人舉著火把,陸不敢走得太近隻和一群婦人站在一起。
“這人不會是奸細吧?”
有人發起聯想,陸清芸不置評論。聽到裏麵陳景州問話。
“你是何人,為何大半夜鬼鬼祟祟到了此處?”
黑衣人麵色不改,語氣有些衝:“他奶奶的,不想死就趕緊放了我。我的身份豈是你們這些愚人可以知曉的。”
“這嘴皮子還蠻硬的,景州給他點苦頭吃吃,叫他認認清楚在誰的地上。”
村民們被黑衣人挑起了怒火,空氣中忽來一陣破空聲,陳景州下意識躲閃,三隻箭矢前前後後射在黑衣人身上。
“大家小心,有敵襲!”
陳景州匍匐著幾個滑動,人矮著身子快速朝著叢林黑暗中去。
眾人一瞬間的哄亂,踩擠呼喊聲不斷。
“大家不要慌,老人婦女小孩走前麵,男人留在後麵隨時注意敵襲。巡邏隊出列!”陸清芸高聲喊著維持秩序,哪怕這裏場地寬,可人在突發狀況時都隻顧著往四周跑,踩踏傷也會發生。
“大家互相幫忙保持冷靜,巡邏隊去周圍查探一下,熄滅火把,路上小心。”
好在陸清芸與這些人的關係處得不錯,否則,這會兒的號令恐怕沒人會聽並執行。
慌亂控製下來,眾人心裏都多了一份緊張,陸清芸囑咐他們回去後拴好門,不是熟人叫門不要開。
她自己背著一個牽著一個孩子,開門鎖進門英雄扒著他們的腿叫喚。虎子強撐著不敢睡,雖然什麽都沒說,眼睛裏的害怕擔憂坦露無疑。
“去睡,這裏我等著,有你陳叔在一切都會好的。”
虎子想說些什麽,但覺得說出來隻會讓芸姨更擔心他,便乖巧的摸進東廂去了。
夏夜裏的星鬥如掛滿天空的爆米花,此時看起來不具美感,反而隱藏著無盡危機和殺意。陸清芸披著外衣,站在黑暗裏,等到快要下半夜,外頭腳步聲近了。她聽得出來,這是陳景州的。
打開門,鼻端聞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