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依稀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到了門口,推了幾下門,沒有推開。轉而找了個剁柴的木樁子墊腳,去夠豬圈上麵的雞籠。

  陳景州辨認身形,已經看出是誰了,一把掐住對方的後脖頸,擰死雞的將人拽到院子裏。

  柳氏張嘴要喊,嘴裏塞了一把大蒜頭,喊聲叫不出來變成了嗚嗚咽咽聲。

  “你這小賊,敢來我家偷東西,我廢了你的手!”

  聽到陳景州陰鷙鎖魂的聲音,柳氏嚇得全身篩糠,兩隻手不停的掙紮揮舞,卻覺身上猛然劇痛,心裏嗚呼哀哉淚水直流。

  往她身上踹了兩腳,將人丟出院子,陳景州在後麵放話。

  “下回讓我捉到,大棒伺候!此次還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合上院子門,眼神裏閃過幾分戲謔,陸景州回到房裏,與屋中摸黑出來的陸清芸麵麵相對。

  “外麵是什麽動靜?”

  陸景州:“一個小毛賊。”

  陸清芸驚道:“抓住了沒,是誰啊?趕緊扭住送官府去啊?”

  院子外麵本還不憤想要喊門的柳氏,趕緊扶著疼痛的老腰哆哆嗦嗦的走掉。她可不想蹲大牢啊,要讓別人知道她半夜偷大兒子家的東西,十裏八鄉的村民一人一根手指都要戳死她。

  “跑了。”

  陸景州回答的十分簡練幹脆,不想讓他媳婦兒看到他另外的一麵。

  可惜得不行,陸清芸哀歎:“怎麽就讓人給跑了,家裏沒少什麽東西吧?”

  黑夜裏的臉火辣辣的,幸好不是白天,不然他都瞞不住。陳景州有些慶幸。

  “剛過院子,我就發現了。”

  陸清芸緩了一口氣,暗道,窮山惡水的,小偷也太猖狂了。

  走到院子裏,拉長著嗓門嚷嚷:“殺千刀的小毛賊,讓我知道是誰,我非得裁上你兩刀!”

  夜裏的聲音傳出去很遠,陸清芸狠吸了兩口氣。

  她這一舉也是敲山震虎,下一回誰再敢私自闖進來,她讓他有來無回。

  陳景州拳頭抵在唇上,掩飾自己克製不住的笑意。

  柳氏吃了個暗虧,躲在房裏不敢聲張,心裏直罵咧:老大和那女人都不是好東西,連她都敢下手揍!可疼死她了!

  歪在床上哎呦哎呦,死咬著被角,不敢發出大聲叫隔壁的兒子兒媳知道。

  天亮透,陳景州去砍柴了。陸清芸弄了一些荊棘回來,栽種在院子籬笆邊,誰半夜翻牆,一準紮他個屁股開花。

  昨日的事給她提了個醒,院子裏的老舊門也得重新整整。陸清芸忙得陀螺轉,裝了一把野蔥帶著兒子去村長家串門。

  “爹,陳家的大傻子來了!”

  一道灰色的身影奔進屋,陸清芸有些鬱悶,大傻子的綽號還不知道要戴多久,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

  村長身量不高,背脊微駝,已是近四十歲年紀,他身後站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正是他還沒成家的小兒子。

  “村長!”陸清芸把手裏的籃子遞出去。

  村長他媳婦兒出來,看到籃子裏的野蔥還算新鮮,刻板著臉把籃子一手順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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