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認祖歸宗了
“公主,今日是您入宗冊的日子,這是禦繡坊送來的衣服。”宮姑姑將一件月白色的錦綢裙子給白滄月穿上。
裙子上沒有任何的花紋,素簡得體,但是穿在白滄月身上,反而將三公主那姣好的五官給襯托出來。
宮姑姑心想果真有的人穿什麽都好看。
其他皇嗣都是在繈褓裏就已經記入宗冊,她家三公主有點例外,宮姑姑也一時手足無措。
“等會三公主您過去照著傅公公他們說的話做就行,奴婢們身份卑微不能跟進去。“宮姑姑有些擔心,生怕有的人起壞心思想要害她家公主。
但是轉念一想,這件事情是皇上操辦的應該不怕的。
“我知道了姑姑。”白滄月爽快地答應。
雲姑姑奉命進來看看三公主準備得怎麽樣,她照著往常一樣說著討喜的話,“三公主今天真好看呀。”
白滄月滯了滯,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其實並不喜歡雲姑姑,這些天來,她在重華宮都能察覺到雲姑姑無時無刻不在討好自己,可是她一到關鍵時候就將自己撇個幹淨。
白滄月想將雲姑姑遣走,但是一時間竟然找不到理由。
雲姑姑察覺到三公主對自己的不喜,她心想鐵定是宮姑姑在三公主麵前說了一些自己的壞話,雲姑姑的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承天台下
白滄月隻見到中央一個高聳入雲的樓台,台下是鏤空的,隻有四根石柱支撐起來。
承天台四周站滿了無數的官員,所有人都皇命難為,不得不過來觀瞻三公主的宗冊大典。
“三公主,朝著這台階走上去就是了,等上去按照司儀說的做就行了。”傅吉伸手指了指承天台上。
白滄月看了看數十層的台階,又回頭看了看坐在龍椅上的玄天瀾。
玄天瀾見到白滄月回頭,皺了皺眉,心裏不禁擔憂,“你說滄月一個人上去能行嗎?”
傅吉溫聲道:“陛下,相信三公主!”
玄天瀾吸了一口氣,半仰著看著正在爬承天台的小家夥。
承天台的台階對於白滄月來說有點高,估計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小孩子爬上去,畢竟每一個上承天台記入宗冊的皇子皇女都是有乳娘抱上去的。
白滄月撲撲撞撞地拖著裙擺跑向承天台,才剛邁出一腳差點被裙子絆倒,所幸她收得及時站定在承天台前。
不遠處,一個眉墜冰玉的少年冷冷一問:“你說那個笨蛋,會摔倒在承天台嗎?”
他身邊的沉逸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他不敢保證。
白滄月也不知為何突然連連打了兩個噴嚏,她總覺得有人在背後說自己的壞話。
“三公主,往上走。”上麵的司儀已經迫不及待,朝著白滄月招了招手。
白滄月隻好定了定神,一手提著身前的裙子,生怕等會被絆倒在承天台,成了第一個在承天台摔倒的公主,就名揚四海了。
她身後長長的裙擺拖著台階而上,瞬間將承天台的台階掃個幹淨。
才走了一半,白滄月伸手擦了擦鬢角的汗珠,看起來有點吃力。
玄天瀾又是一皺眉,回頭盯著傅吉問道:“怎麽承天台那麽多台階!”
傅吉尷尬地賠笑,“這是祖先規定的陛下。”
玄天瀾哼了一聲,甚是不滿意。
承天台的另一側,一雙飽含蔑視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承天台上的那個身影,“母妃,你就讓她這麽輕易地被父皇認回來?”
玄明月前幾日雖然和白滄月關係緩和,但那也隻是因為要對付白晴,現在白晴家道中落,三年後要送去西霆和親。大仇已報,她和白滄月又是敵人了!
玄明月不希望有任何人來瓜分父皇對她的寵愛,特別是自白滄月進宮以來,父皇就越來越不關心她了。
“怎麽可能?”蘇貴妃聲音溫柔,話確卻是歹毒無比,“我怎麽可能任由這麽一個野種在我麵前放肆!”特別是白元靈的野種!
“放心,母妃已經派人在她滴血認親的那碗水裏麵做了手腳,等會那死丫頭滴下那滴血,絕對跟皇上的血混不上。”
蘇貴妃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哪怕讓玄天瀾難堪,她也絕對不能這麽輕易讓白滄月認祖歸宗。
白滄月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爬上了承天台,等到了承天台,她背後已經是大汗淋漓了。
尤其今天是個吉日,頭頂上方頂了一個圓盤大的太陽,在承天台上麵的人都快成了烤熟的祭品。
“三公主,請您伸出手來。”司儀麵容冷淡地命令道。
白滄月淡然地抬出手,司儀用銀針直接刺進去白滄月的手指尖,一顆鮮紅的血落入瓷白的碗中。
白滄月嘶地吸了一口氣,她不經意低頭看到水中的異樣,愣了一會抬起頭朝著司儀擠出一副天真單純的笑。
司儀看著碗中的血,一抹冷笑從她臉上閃過,瞬間便回複了平靜。
座下的玄天瀾盯著承天台上的司儀,寬大的手掌緊緊地握緊了龍椅的扶手。
“這些人竟然防朕的女兒防成這樣!”聲音低沉而慍怒,玄天瀾看著白滄月被銀針紮著,心裏也若有所感地揪著痛。
一旁的傅吉不敢答話,這都是蘇貴妃臨時喊那些老頑固加上的。
司儀將瓷碗端到了玄天瀾的跟前,恭敬道:“請陛下賜血。”
玄天瀾眼也不眨地用銀針刺破自己的手指,蘇貴妃那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怎麽樣?”玄天瀾不耐煩地問。
司儀冷汗涔涔,說話也支支吾吾,“陛,陛下,……”
玄天瀾擰眉,所有人也驟然緊張起來,難不成三公主不是陛下親生的。
“我早就說過她不是父皇親生的!”玄明月早就知道了結果,穿過眾人跑到玄天瀾的跟前,表明忠心:“父皇,她就是個欺騙你的野種,我才是父皇親生的!”
玄明月的話落,眾人嘩然一驚,就連玄廷燁的臉上也閃過一絲錯愕。
一旁的憐妃也喃喃道:“怎麽可能!”
她覺得白滄月不可能不是玄天瀾的親生女兒,就這些天陛下對月月的寵愛,根本不像是作假。
蘇貴妃也娓娓而來,一雙眼睛柔情似水,溫柔無比地勸著玄天瀾:“陛下,臣妾早就已經勸過您。何人見了陛下不貪圖皇宮的富貴,可是也不是人人都有享這富貴的福氣的。“
玄天瀾一陣冷笑,目光冰冷得如同冰錐。
蘇貴妃肉眼可見玄天瀾已經怒到了極點,她心中暗暗地竊喜,不枉她花了大價錢將司儀給收買了。
這樣一來,玄天瀾就肯定會將白滄月給趕出宮去!
“好啊,很好!”玄天瀾嘴角的冷笑越彎越大,他看也不看那瓷碗中的結果,聲音冷得透骨:“蘇愛妃,給朕滾!”
蘇貴妃恍若幻聽一般抬起了頭,目光裏滿是驚訝。
陛下不應該怪罪白滄月嗎,怎麽反而罵起她來。
蘇貴妃美眸微抬,看到玄天瀾眼中深不見底的怒意,顫著聲問:“陛下,臣妾……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呀!”
她心想玄天瀾不是氣糊塗了吧。
玄天瀾徑自將瓷碗端到蘇貴妃的麵前,隻見到玄天瀾和白滄月的血此時已經混為一體,密不可分。
蘇貴妃的臉瞬間凝固了,司儀垂下了頭,不敢看蘇貴妃臉上的神色。
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明明這碗水還是她故意做了手腳的。
她當司儀這麽多年,見到的案例不下少數,陛下的血珠剛落下就已經跟三公主的血珠融合了,就算是親生也也融不到這麽快!
蘇貴妃頓時就反應過來了,她被別人將計就計了!
“陛下,臣妾方才隻是一時情急說錯了話,並沒有其他意思。”蘇貴妃當場就跪了下來。
玄明月也看到了瓷碗中的血珠,想好罵白滄月的話突然都咽回了肚子裏麵。
“一時情急能說出這種話,看來你是真的討厭月兒已久啊。”玄天瀾若不是記著蘇將軍現在還在幫他守著邊疆,恐怕他現在已經不留情麵地廢妃了。
“蘇貴妃言行有失,降為嬪,罰回明月宮思過三月!”
“臣妾知錯。”蘇貴妃隻能啞巴吃黃連地應了下來,她知道這樣已經是玄天瀾留有情麵的懲罰了。
白滄月站在承天台上,不知道下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隻是害怕父皇發現自己不是親生的,所以在水裏加了一點白鞏而已。
等到宗冊大典都走完,白滄月從承天台上下來,她發現妃嬪的位置上空出了兩個位置,一大一小,可不是剛才蘇貴妃和玄明月坐的嗎?
“父皇,蘇貴妃呢?”白滄月眨著好奇的大眼睛問道。
玄天瀾縱容又寵溺地瞥了她一眼,“她回宮給你祈福去了。”
“哈?”白滄月有些不敢相信,她心想蘇貴妃恨極了自己,怎麽可能給自己祈福呢。
憐妃趕緊一把拉住白滄月,朝白滄月使了個眼色,溫聲細語道:“月兒,宗冊大典都累了吧,咱們回重華宮休息。”
白滄月會意地點頭,估計蘇貴妃又做出了什麽出格的事情被罰回去了吧。
宗冊大典完畢,眾人都散去了。
傅吉可算緩過一口氣,“陛下,奴才就說三公主肯定是您的親生骨肉!”
玄天瀾不置可否,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傅吉卻不知道為何陛下驗證了三公主的身份,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