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和太子哥哥拉鉤鉤
白滄月在書房待了一個時辰,整個人昏昏欲睡,宮姑姑心想憐妃那事情應該也成了,便輕輕拍了拍白滄月,“三公主,是時候回殿中歇息了。”
白滄月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趴在宮姑姑的肩膀上,打著哈欠。
“月月困了嗎?”
忽然一道溫婉如水的聲音傳來,白滄月和宮姑姑抬頭,正見到憐妃娘娘走了進來。
憐妃看著無精打采的白滄月,白滄月一聽到憐妃的聲音,瞬間睜大了眼睛,左看右看,就是沒有看到玄天瀾。
“娘娘,父皇呢?”
憐妃玲瓏的臉龐沒有半分在意,依舊是淡淡的笑:“你父皇早就回去啦。”
白滄月愣了愣,父皇這麽快的麽……
宮姑姑也略感詫異,“娘娘,陛下沒有留在娘娘這邊過夜嗎?”
憐妃收斂了笑意,臉色微沉道:“宮姑姑,本宮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此事陛下與我都無意,以後還是不要再提了,更何況我和月月兩人生活得不好嗎?”
轉瞬,憐妃便伸手戳了戳白滄月臉頰上的軟肉,朝著她笑了笑。
白滄月心想,該不會憐妃被父皇拒絕了吧,她看著憐妃眼中的笑意,心想憐妃娘娘現在會不會是強顏歡笑,實際上很傷心。
白滄月一雙明亮的眼睛也染上了愁緒,她也不明白父皇怎麽就放著眼前這麽漂亮的憐妃娘娘視而不見呢,難不成父皇在她的母妃離開之後,心灰意冷,看破紅塵?
……
白滄月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
玄廷燁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重華殿,白滄月看上去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玄廷燁眸子半眯,嘴角含著三分譏笑,“三皇妹就是這樣,便想考上北學班?”
白滄月知道自己走神的模樣,全部被玄廷燁看了去,她擺正了身子,單手托腮看向玄廷燁,“太子哥哥,若是有憐妃那樣的大美人對你投懷送抱,你會不會拒絕?”
驟然被白滄月這麽問,玄廷燁秀氣的眉峰抽了抽,嘴角僵硬地扯了扯,“白滄月,我勸你問話之前最好想清楚。”
白滄月頓時腦袋清醒了,她這樣問,若是玄廷燁回答了自己的話,被有心的人聽到,誤會他和憐妃有瓜葛就不好了。
白滄月拍了拍尷尬的小臉,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隻是長得像憐妃那麽好看的美人而已。”
玄廷燁雙眼微垂,半瞬又抬起,不假思索道:“不會。”
白滄月沒想到玄廷燁也是跟玄天瀾一樣的答案,她懷疑是不是玄家的父子眼光都太高了,憐妃娘娘好歹也是宮裏數一數二的美人。
她有些生氣又有些好奇,“那什麽樣的大美人才能入得了你和父皇的眼中呀?”
玄廷燁看著白滄月生起氣來,鼓鼓的兩個包子臉頰,本來他不想回答白滄月這種無聊的,卻鬼使神差地道:“白滄月,父皇拒絕憐妃娘娘或者是有其他原因,並不是憐妃娘娘長得不夠美。美人固然好看,但也不是所有的美人都能讓人願意為她做任何事的。”
玄廷燁覺得憐妃還沒有達到讓玄天瀾神魂顛倒的地步。
“那太子哥哥你呢,你會為什麽樣的美人做任何事呀?”白滄月精神炯炯地追問著,一雙眼睛巴巴地看著玄廷燁,仿佛玄廷燁不答,她就不會移開目光。
……
玄廷燁被看得不耐煩,眉關擰緊,說得果斷,“不會,什麽樣的美人我都不會為她做任何事。”
白滄月聽他說得果斷,可心裏還是有一股隱隱的擔憂,玄廷燁不會沉迷美人她信。
她記得冥王送歌姬給他的時候,他能麵不改色心不跳,可是遇到白晴會不會是那樣一回事,她就不知道了。
白滄月有些泄氣,但現在玄廷燁和白晴還沒有什麽瓜葛,她就得提前阻止!
“太子哥哥,你可要記得今天說的這句話。”白滄月伸出手,彎了彎小尾指。
玄廷燁怔了怔,他看著眼前那隻隻及他半個巴掌大的小手,遲遲不肯伸出手去。
一瞬間玄廷燁好奇白滄月的腦袋瓜子想什麽,才不過三歲在擔心他會不會被美色耽誤。
白滄月見玄廷燁遲遲不伸手,身子往他這邊探了探,一隻手伸到玄廷燁的手中,強行跟他拉完了勾勾。
她閃亮亮的眼睛微抬,神情鄭重地看著玄廷燁,“太子哥哥要記得,無論以後是什麽樣的美人,太子哥哥也不能一時糊塗幫她做事!”
玄廷燁心想白滄月這大概是為他好,他答應也沒什麽,臉色微沉,眸色冷若冰霜,“瞎想什麽呢,不可能有這種美人的。”
玄廷燁說得很是篤定。
白滄月笑得眯了眯眼。
平安從外麵進來,看了一眼玄廷燁,麵露為難,偷偷摸摸地塞給了白滄月。
白滄月隻見到平安手中拿著一封字跡蒼遒的信,上麵寫著三公主收,邊上還有墨子軒三個小字。
“三公主,這是墨小公子送來的請柬。”
白滄月一看上麵的字,就知道這些字肯定不是墨小胖寫的,墨小胖哪裏會寫得出這麽好看的字。
她大大方方地當著玄廷燁的麵打開信封,掉落了一張信紙和一個請柬,白滄月翻開信紙一看,隻見上麵一個個扭得像條小蛇一樣的字,簡直不堪入目。
玄廷燁目光冷冷一瞥,就移了開去,似乎沒有那等閑心思去看上麵是什麽字。
白滄月一笑,她心想這才是墨小胖的字跡,估計剛才信封上的字應該是墨丞相看不慣墨小胖的字,才給他代筆的。
平安好奇地催問:“三公主,墨小公子給你寄了什麽。”
白滄月廢了好大的勁,才認出上麵的字,“小胖說下個月他要去二皇兄在京郊辦的流觴曲水宴,邀請我一同前去。”
白滄月看完後,好奇地看向玄廷燁,隻見她家太子哥哥麵無表情。
她可不會不知道這是場流觴曲水宴是什麽,那可是白晴大放光彩的地方。
她記得白晴會在這流觴曲水宴中,作出了名滿天下的好詩,然後成了禦昭有名的才女,當然那些詩都是白晴照抄過來的。
她後來也想過,其實她的身份和白晴一開始就不能相安無事,縱然她怎麽躲,她身份上麵的每個謎團都是白晴必須得到的金手指,白晴若想像書上那麽風光,那她就不能存在。
所以,她要活著,她就必須不能讓白晴那麽風光。
“我要去!”白滄月興致勃勃地道。
白滄月話落,平安傻了眼,玄廷燁詫異地看向了她。
平安也不是不知道這流觴曲水宴是什麽東西,這可是京中才俊作詩吟対的地方,她家三公主字都沒認全,去那種地方怕是要悶上一整天。
“三公主,要麽我們拒絕墨小公子吧,奴婢帶你去其他地方玩。聽說禦花園中,您最喜歡的那些西府海棠又開花了,奴婢帶你去看花!”平安絞盡腦汁地想要轉移掉白滄月的興致。
哪怕自家公主再摘光了西府海棠得罪了蘇貴妃,也總比去流觴曲水宴丟臉要好!
白滄月拒絕地搖了搖頭,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上次若不是害怕蘇貴妃收養自己,她也不用特地一石二鳥得罪了皇後和蘇貴妃。
白滄月一把拉住了身邊的玄廷燁,“太子哥哥你去嗎?”
玄廷燁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一雙溫暖的小手握住,他麵無表情地抽了出來,別過了臉,冰冰冷冷地落下了兩個字,“不去。”
白滄月心裏懨懨的,卻也鬆了一口氣,太子哥哥不去,她就不用擔心自己對付白晴的時候會在玄廷燁麵前露出馬腳了。
玄廷燁離開重華宮後,白滄月偷偷地執筆寫了幾首詩,字跡娟秀得不同往常。
看到上麵的小字清新脫俗,白滄月滿意地放下了筆,平安好奇地探過頭來,“三公主你在寫什麽呢?”
白滄月嚇得趕緊將寫好的紙給折疊好,全然裝進一個信封裏麵,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我在給小胖回信,父皇說別人寫信給我,是一定要回的,這樣才有禮貌。”
平安的目光露出了欣慰之意,親手幫白滄月燒好了紅泥壓了下去,毛遂自薦道:“那奴婢幫三公主送信去!”
看到平安傻乎乎地抱著信出了重華殿,白滄月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她也不知道小胖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墨丞相給識破出來。
眨眼便已經到了六月初,墨丞相府似乎也有意讓墨子軒多跟三公主往來,墨丞相千叮萬囑墨子軒到宮門處接白滄月一起去流觴曲水宴。
平安特地挑了一襲鵝黃的紗裙給白滄月穿上,頭上別著一支粉瑪瑙金步搖,那是憐妃從自己的梳妝奩中取出來的,卻沒想到帶在白滄月的的頭上特別好看。
平安將三公主抱上了馬車,整個人的懷中都是一股好聞的桂花香。
車簾子掀開,墨子軒見到白滄月,整個人都看得楞住了,他發現三公主的肌膚白得似雪,陽光給她籠了一層金黃的輝光,臉上的絨毛幾乎看不見,臉龐兩團嬰兒肥鼓鼓的,似怒非怒,比他見過的表姐表妹都好看!
白滄月就那麽輕輕地看了一眼馬車上的位置,本來坐在中央的墨子軒瞬間挪到了邊緣,給她讓出了一個寬敞的座位。
白滄月沒想太多,往空著的地方直愣愣地坐了下去,坐姿瀟灑,瞬間戳破了墨子軒的美好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