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回是她們占了三公主便宜
當然白元靈算不上白晴的義母。
義母,那可是白晴自己自認的。
她記得書中白晴處處被玄明月刁難,最後和她的原身白滄月惺惺相惜,白滄月臨死的時候,將信物給了白晴。
白晴為了更好利用白滄月的東西,於是自認白元靈為義母,哪怕全文到了最後白元靈都沒有出現。
白晴從此走上了人生的巔峰,她遇到危險,玄天瀾和其他國君爭相救她,甚至還有武林最神秘的組織藏月閣供她驅遣。
白滄月這麽仔細一想才發現,原來這些待遇全都是白滄月的呀。
白滄月楞了神,玄天瀾輕聲問:”月兒,想什麽呢?“
白滄月搖了搖腦袋,好奇地問道:”父皇,白元靈是誰呀?“
玄天瀾握住筆的手忽而一頓,筆鋒落在宣紙上,撒了些墨點,剛剛寫好的字就被毀了。
白滄月隻見到他靜靜地看著宣紙上的紙,看了大概有好幾息的時間。
“白元靈,是你的母妃。”
傅吉怔了怔,巴不得捂住耳朵當做沒有聽到,雖然他早有料到,卻沒想到陛下在此時對小公主說。
“哦。”白滄月眨了眨眼睛,很是平靜。
玄天瀾將白滄月放下,讓白滄月獨自一人坐在了龍椅上,他到禦瀾殿後麵書房的畫簍裏找出了一幅塵封許久的畫。
“傅吉,將桌子上的筆墨收起來。”玄天瀾吩咐道。
玄天瀾小心翼翼地將畫在白滄月的麵前鋪了開來,白滄月隻見到裏麵有一個麵容姣好的白衣女子,飄然若仙地坐在一片蓮葉接天的湖畔,她手持著一紈扇,愜意不羈地扇著風,紈扇後則是女子回頭那一瞬傾國傾城的笑顏。
芙蓉如麵柳如眉。
畫裏那輪皎潔的明月都不及她炫目。
玄天瀾伸手摩挲著畫,眼眶中竟然有些許水霧,他觸碰到畫的手都是微顫的。
白滄月看著畫中人,她感覺畫裏的人實在太過美好,也難怪玄天瀾年年不忘。
“這幅畫是朕當年在蓮湖初見她時,畫下的。“玄天瀾喃喃自語道。
當初白元靈就是在蓮湖救下了玄天瀾,玄天瀾那時候哪怕知道白元靈已經心有所屬,也回不了頭了。
“這幅畫就送給你吧。”玄天瀾良久才說了這句話,他緩慢地卷著畫軸,仿佛在留戀畫上的溫度。
白滄月見到玄天瀾臉上滿是不舍,她可不敢收玄天瀾這麽大的禮,“不了,父皇,這幅畫你收起來就好了,若是滄月想看,滄月可以過來父皇宮中看的。”
玄天瀾還是將畫給卷了起來,用雲錦畫袋小心地裝好,交到白滄月的手中。
“父皇留著也是睹物思人,還是給你吧,她本來就是你的母妃。”玄天瀾吸了吸鼻子。
白滄月沒有想到這個平時無所不能的君王竟然也有差點哭了的時候。
傅吉勸道:“三公主,您收起來吧,這是陛下的一片心意。”
傅吉心想陛下這是想讓從未見過母妃的小公主記著母妃的樣子。
白滄月抿了抿唇,恭敬不如從命地將畫給收下了,她小心地抱在懷中,生怕玄天瀾覺得自己不重視。
“對了月兒,你當初為何隻想要滄月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是何人所起?”
驟然被玄天瀾這麽問,白滄月瞬間打起了精神。
她說出了之前想好的那番說辭:“父皇,白滄月這個名字我也不知道是誰起的,自我記事以來,她們就喊我白滄月。曾經我好奇向一個老婆婆打探,她說白滄月這個名字很有可能是我娘親起的。”
“是她起的嗎?”玄天瀾喃喃道。
白滄月點了點頭,“對呀,既然是娘親所起,那就不能改了!以後要是娘親回來,見到滄月長這麽大了,肯定認不出滄月。可若是我叫白滄月,那娘親一定會記得這個名字。”
玄天瀾傷神的瞳孔中突然閃過一片光亮,“你是說她以後還會回來?”
白滄月被問得懵住,她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她也不知道,原文中白元靈到了最後都沒有出現,她也不知道白元靈是生是死。
傅吉一看便知道自家陛下又陷入癔症了,白姑娘早就在三年前生小公主的時候難產而死,怎麽可能會死而複生呢?
“陛下,白姑娘已經走了。”
玄天瀾平生第一次有一種強烈的意念覺得白元靈會回來,“她不會死,當初你們說滄月也死了,可是滄月不是也活著。”
玄天瀾更加堅定了不讓白滄月改名的決心,他伸手搭在白滄月的肩膀上,“月兒,以後誰也不許改你的名字,以後你的名字依舊叫白滄月,不過是我玄家的公主。”
玄天瀾這話的意思,竟然是讓她連姓都不用改了,哪怕姓白也是禦昭的公主。
傅吉為之一驚,“陛下,之前可沒有這種先例呀,三公主要是照著白姑娘姓,以後肯定會有很多人在背後對小公主說三道四。”
“若是誰敢多說一句,朕封了他的口。”玄天瀾執拗不改。
白滄月也覺得這樣挺好的,她都被別人稱呼了好多年的白滄月了,突然被改成玄滄月,怪不習慣的。
“就聽父皇的!”白滄月彎了彎眼睛,笑了笑。
傅吉看著眼前這對父女,無奈地歎了口氣,眼前這兩位主子都想胡來,他一個奴才能怎麽辦。
白滄月在禦瀾殿內用了晚飯,才被宮姑姑和平安接了回去。
玄天瀾看著那小小的背影出神。
傅吉想起小公主上學隻有一個小書囊,不像明月公主那樣被蘇貴妃置辦得麵麵俱到,他忍不住提議,“陛下,現在白貴妃不在,不如先給小公主找個母妃照看著吧。哪家的孩子能沒有娘呢?”
玄天瀾忽然記起,前不久他讓皇後幫忙給滄月找一個母妃的事,若不是後來蘇貴妃將人給弄傷了,這事也不會耽擱到現在。
“原本我想要讓滄月養在蘇貴妃膝下,好讓明月與她作伴,但看來蘇貴妃根本不配養。”玄天瀾想起了前段時間皇後的殷勤,雖然皇後身份尊貴,也有想要收養白滄月的意思,但是皇後年紀太小,估計不會養小孩。
玄天瀾想來想去,也就剩下一個人選了。
“今晚,讓憐妃娘娘搬過去重華宮,與滄月作伴。”
聽到玄天瀾的命令,傅吉有那麽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明明是憐妃娘娘收養三公主,陛下確定要讓憐妃娘娘搬過去重華宮,而不是三公主搬過去憐妃宮中?
白滄月手裏揣著一副畫卷回到了重華宮,她摘下雲錦畫囊,將裏麵的畫小心翼翼地取出來。
抬手指著最中央的位置,“平安,就掛在那裏。”
宮姑姑忽然走了進來,見到小公主手上那幅美人圖,隻看那麽一眼她便覺得畫中人美極了,好像似曾見過。
宮姑姑好奇地問:“三公主,這是哪裏來的畫?”
平安將剛才陛下賜畫的事情告訴宮姑姑,宮姑姑忽而一震,難怪這畫中人她看著似曾見過,原來是三公主的母妃,白貴妃。
當初蘇貴妃還是四妃,若不是白貴妃被奸人陷害,怎麽可能在生產三公主的時候難產而死呢?
宮姑姑再看了眼,白滄月和平安已經將畫卷給掛了起來,就在房間中央,這走進來的人一眼便看到了。
白滄月就是想要將畫放在顯眼的地方,讓玄天瀾知道自己的重視。
白滄月拍了拍手掌,卻見到宮姑姑一臉地為難,宮姑姑艱難道:“奴婢方才正想跟小公主說,憐妃娘娘今晚可能要過來重華宮。”
白滄月一驚一喜,不敢相信地問:“憐妃娘娘怎麽會今晚過來呢?”
宮姑姑問:“三公主,您剛從陛下那邊回來,陛下沒有跟你說以後憐妃娘娘就是你的母妃嗎?以後憐妃娘娘都要住進重華宮照看三公主呢。”
白滄月瞬間一驚,她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白滄月想起了禦瀾殿那個不太靠譜的父皇,哪有讓憐妃搬來她這裏的呀,這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將她未來靠山得罪了。
白滄月忙不迭地跑去鏡子前坐了下來,用小手抓順了自己的頭發,端摩了自己的小臉有沒有什麽需要收拾的,這才走出重華殿。
重華宮外,
一個身姿窈窕,成熟端莊的美人駐步停留,她看著一派風輕雲淡,慢條斯理地看著重華宮的匾額,“這就是重華宮了?”
憐妃重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住進重華宮,她進宮來便知道這重華宮早有歸屬,也不願跟別人爭這些東西。
憐妃身邊的大宮女錦香雖然知道自家娘娘不爭於世,可遇到這樣的事情,她還是很忐忑不安。
這還是宮裏頭一回當母妃的跑到女兒宮裏住。
錦香婉言道:“娘娘說不定是陛下看著三公主年紀小,讓你幫忙養上幾年,等到三公主年歲大點,再讓娘娘自己住。娘娘,月憐宮奴婢會派人時常收拾著。”
畢竟長期住在三公主這裏,她們家娘娘恐怕被後宮那些娘娘笑話死了。
憐妃側頭淡淡道:“住在哪裏都是一樣,隻不過看與我同住的人罷了。”
憐妃娓娓走進來,帶著身後錦香一貫丫鬟,守在重華宮的侍衛認出是憐妃,皆恭敬地放行。
憐妃慢悠悠地跨進那九層樓階,跨進了重華宮的宮門,隻邁進了一隻腳,重華宮的視野便盡數收在她眼中,她隻看了一眼,便震住了。
這重華宮可真與別處的宮殿不同,就連這進去內殿的宮道都不知道鑲嵌了多少夜明珠作燈,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皆有,這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的禦花園。
玄天瀾下了禁令,後宮的妃嬪都不能進重華宮,她之前路過遠遠地看著,便知道重華宮裏麵奢華,卻沒想到奢華到了這個地步。
近隨憐妃左右的錦香一步邁進來,也瞬間站定了。
錦香目瞪口呆,“這……這比月憐宮也好上太多了。“
憐妃屏息回神,看來並不是住在哪裏都一樣的,這回還真是她們占了三公主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