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牡丹真麵容

  “世子爺，現在，你覺得牡丹美嗎？”


  牡丹走到他跟前，很認真的看著他，一隻手握住臉上垂落的麵紗問道。


  對麵的那雙眼睛，睜的很大，好像霧氣騰騰的深潭，透著某種神秘之色。


  眼神中，更帶著君笑看不透的複雜的情感。


  不過，如此模樣，倒是將那雙眼睛變得更加韻味十足，更加漂亮迷人。


  君笑狠狠地點點頭，“美，美極了！”


  這雙眼睛，他在傳聞中已經聽過太多次，今日得見，絲毫沒有失望。


  牡丹笑了笑，卻笑出了聲音，可是那雙眼睛，竟然流露出與她的笑容極為不襯的憂傷，“世子爺，牡丹可以請求你一件事嗎？”


  “嗯嗯，你說！”


  君笑重重的點頭。


  牡丹遲疑道：“倘若，世子爺見了牡丹的容貌，跟你想象中的很不一樣……世子爺若是非常失望的話……牡丹隻懇請世子爺，就當沒有見過，就當沒有對牡丹有過任何興趣……就當牡丹是這個世間的一場夢，而不是真實的存在。世子爺的夢醒了，一切也就結束了，請世子爺不要將自己的夢說出去，可以嗎？”


  “不一樣，有什麽不一樣？”


  君笑不解的問道。


  “懇請世子爺答應牡丹。”


  牡丹忽然跪在了他麵前。


  “呀，牡丹姑娘，你快起來……”


  君笑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慌忙俯身去攙扶她，“我答應，我答應你！我什麽都不說！”


  “多謝世子爺！”


  牡丹又行了禮，方才站起來，抬手，摸到自己臉上的麵紗，緩緩的往下退去。


  君笑的心緊張的不得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生怕錯過一眼，便錯過了這個世界的最美。


  鼻子露出來了，俏麗的鼻梁，圓圓的鼻尖，很可愛，也很漂亮，嘴巴露出來了，紅唇飽滿，一樣漂亮，這不就是貌比天仙的臉嗎？

  然後下巴——“


  牡丹將麵紗退到下巴位置的時候，忽然間停住了，抬頭問道：“世子爺，現在，牡丹還美嗎？”


  “美美！太美了，比方才還要美。”


  君笑激動的點點頭。


  牡丹的那雙眼睛，已經夠美，鼻子嘴巴也一樣很美，如此組合起來，絕對是傾國傾城的佳人。


  他的好奇心得到了最大的滿足，也得到了最好的安慰。


  “謝謝世子爺誇讚。”


  牡丹眸子裏的憂鬱卻更深了幾分。


  “可是，世子爺知道嗎？世人都說牡丹美的不可方物，那是因為，所有來天香樓見過牡丹的人，看到的是牡丹現在的容顏……”


  “什麽意思？牡丹姑娘，還有別的什麽容顏嗎？”


  君笑迷茫的再問。


  “這麵紗，牡丹從未在任何人麵前完全揭下來，今日，牡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真正的將麵紗拿下來一次，讓世子爺看看牡丹，到底是什麽模樣。”


  說完，她的手忽的伸向後腦勺，將麵紗的繩子，解開。


  麵紗，飄落。


  而她的整張麵容，徹徹底底的暴露在君笑的麵前。


  眼前的一幕，意外的，讓君笑瞬間臉色大變。


  方才被麵紗遮掩的地方，全都暴露出來。


  而那個地方……


  君笑看著，隻覺一陣陣冰涼，心裏，隻剩下慘不忍睹的感覺！


  牡丹的下巴底下，一道長長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胸前衣服遮擋的地方，好像還沒有結束。


  那疤痕，是紅色的，明顯比旁邊的皮膚高出很多，特別明顯疤痕上麵，與長長的疤痕垂直的地方，是無數條縫針之後留下的傷疤，好像一條盤踞的蜈蚣，猙獰恐怖。


  那個疤痕，長在那麽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下麵，卻掩蓋了那張臉所有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