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餘生，將你寵入我的骨髓
“嘟嘟嘟！”
季墨羽的話音剛落下，耳朵旁傳來單一的嘟嘟聲，對方下一子掛了電話。
“Shit！”低咒了聲，他立刻按下一串數字撥通另一組號碼，可是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聽。
完美的俊顏黑的幾乎能滴出墨來，握著手機的手猛的一緊，再次按下一串數字，在對方接起的瞬間他立馬開口，“夫人呢？”
“半個小時前夫人帶著小少爺小姐出去了。”
“你現在立刻帶著夫人跟小少爺小姐回家。”
“這……小少爺發現了我們的蹤跡，夫人不讓我們跟著，說很快就會回來，所以我們……不過小少爺過來的時候我在他身上放了小型定位器，夫人他們現在在HarryWinston的店裏。”
HarryWinston？
季墨羽愣了下，諾諾要買鑽戒？鑽戒！這是不是表示……
一時間，心底迅速升起一抹難以言喻的欣喜，剛才還陰霾籠罩的臉頓時閃過一絲笑意。
“你現在馬上去帶他們回家，在我回來之前不準他們離開半步。”
“是，少爺。”
掛掉電話，季墨羽忽然想起某個還在倫敦的人，翻出號碼給他發了條短信。
等他收起手機，啞巴也已經把車開到了機場。
晚上八點，夜晚的倫敦霧氣彌漫。
季以希踏出機場大門，看了眼手上的地址，淬毒的眼神閃過一抹笑意。
大哥，希望你喜歡小弟送的這個禮物。
“你好，請問是季以希季先生嗎？”一道渾厚的男聲從他身後響起。
季以希轉身看向身後的人，對方是個身材高大的黑人，比他足足高了一個頭有餘。
“你是？”
不等他說完，對方單手直接抓住他的領子，把他整個人抬離地麵，讓他不得不隻有踮起腳尖才能堪堪碰到地麵。
季以希臉色微變，可那也隻是瞬間。
下一秒，他就那麽順勢依偎進黑人的懷裏，一雙眼睛對著他連續眨了幾下，聲音更是酥了起來，“這位大哥這是看上我了嗎？”
手指從他的脖子一直劃到他的胸口，有一點點的慢慢往下遊走。
黑人眼瞼下垂，看向他胸口畫著圈圈，過分白皙的手指。
許久，他喉嚨裏飄出一個音節，“嗯。”
這一次，季以希明顯愣怔了下，放在他身上的手來不及縮回就被他一把抓住，大庭廣眾之下的直接往自己領口伸了進去。
“摸外麵有什麽意思，要摸就摸裏麵。”
直到微涼的手指觸碰到火熱的皮膚時，季以希才瞬間回過神。
此刻，那雙鳳眸裏陰戾之色一閃而過。
“你找死！”
危險的聲音從他喉嚨口傳來，同一時間，伸進他衣服裏的手指變成爪形，再伸出來的那一刻對準他的喉嚨直接抓了過去。
就在即將觸碰他喉嚨的前一秒，另一隻大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腕。
一個用力，骨頭錯位的聲音響起。
他的手腕，斷了。
手腕傳來的刺痛令季以希額頭布滿層層薄汗。
“喲！季二少也知道痛啊！知道就好，最怕的就是你不知道痛。”黑人冷眼看了他一眼，抬起腳，直徑往路邊停著的大型越野車走去。
駕駛座上的另一個白人從後視鏡看了眼季以希，駕車離去。
一個小時後，季墨羽才剛下私人飛機，手機響起。
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一個陌生號碼，隻猶豫了一秒，他快速接起電話。
“喂？”
“季少，我們老板想見您。”
“我沒興……”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對方打斷，“難道季二少的事季少也沒興趣嗎？”
不給季墨羽反應過來的機會，對方直接掛了電話。
同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恭敬的上前說道：“您好，我現在就帶季少去見我們老板。”
季墨羽看著眼前持著一口流利中文的白人，收起手機，雙手插進褲子口袋，示意他前麵帶路。
身後，啞巴剛要跟上去，已經走遠幾步的季墨羽淡淡說了句。
“你不用跟來了，去看看夫人他們有沒有回家。”
直到他們坐上車離開，啞巴才快步走向停車場開車回去。
半個小時後，季墨羽被帶到一家已經廢棄的工廠門口，之前的白人下車替他打開車門，“季少，老板就在裏麵等您。”
沒有片刻猶豫的，季墨羽邁出修長的腿走出車子，神態慵懶的往工廠內走去。
才剛踏進一步，一股濃重的氣味立即充斥著他的鼻腔，令他有些厭惡的皺了下眉。
“你來啦？”
空曠的場地中央，一個人坐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和善的麵容上戴著友好的微笑。
季墨羽挑了下眉，踩著穩健的步伐來到他身前，視線落在躺在地上，衣衫淩亂，奄奄一息的季以希身上時，眼眸微閃。
“想不到關先生還有這種愛好，不知道令夫人要是知道此時，會有什麽樣的看法？”
關火微微一笑，“這些事，還不需要季少來關心。”
“那麽季某可否再多問一句？”
“季少請問。”
季墨羽收回視線，深邃的眼眸狀似不經意的撇向他布滿細紋的雙眼，“關先生現在的舉動，算是在幫季某嗎？”
“嗬嗬，季少說是，那便是。”關火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黑色中山裝，往工廠外麵走去。
在走到門口時，腳下的步伐略微停頓了下，隨即，溫和的聲音響起，“這個禮物，就當謝謝邱小姐對小瞳的照顧了。”
褲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季墨羽拿出手機，在看到上麵的幾個字時，一直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視線再次落在地上的人身上，他無聲勾起唇角，聽到逐漸遠去的腳步聲，他慢慢地來到季以希麵前，猶如一個王者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剛才開車帶他來的白人走進工廠來到他身邊，“季少打算如何處置這個人？”
“如何處置？”季墨羽低聲呢喃了句，偏過頭瞄了眼他有些鼓起的腰間，“請問能把這個借我下嗎？”
分明是客氣有禮的問話，卻讓白人心裏一陣發涼，立馬抽出腰間的槍恭敬遞上。
接過槍，季墨羽把玩兒了一會兒，雙眸緊盯地上的人。
“這雙腿，總是要還回來的。”淡淡的火了句，他對準季以希的膝關節直接開了兩槍。
伴隨著刺耳的槍聲，痛苦的悶哼聲響起。
季以希微微張開雙眼，忍著膝蓋傳來的劇烈疼痛，聲音嘶啞地開口，“嗬、大……還來見我，我、榮幸……”
一句話，他說得斷斷續續，好幾次差點痛暈過去。
季墨羽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把槍還給白人，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白人拿著槍一時間回不過神，“季少？”
“之前在做什麽，以後繼續。”
莫名其妙的話讓白人愣怔了下，下一秒，臉頰發紅的輕咳了聲，小跑著跑了出去。
寂靜的工廠裏，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氣，狼狽趴在地上的人氣息逐漸孱弱。
沒一會兒，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在看到地上的季以希時，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
“這樣的人，怎麽讓我們提得起興趣。”
“是啊！老大這次找來的貨色也太……”
“聽之前玩兒的兄弟說，他還是個廢物。”
“喲嗬！那好玩兒了！”
迷迷糊糊中，季以希看到那些人慢慢朝他走進，耳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遙遠，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膝蓋上的劇痛。
直至這一刻，他還是沒有想明白。
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
等到季墨羽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走進家門，在看到玄關處為他留的那一盞燈時，心口莫名一酸。
第一次，他感覺到幸福兩個字距離他如此之近。
換上家居鞋，他先是去了兒童房，兩個小家夥已經睡的香甜。
凝視了兩人許久，季墨羽低下頭，在他們額上分分別印下一吻後，輕手輕腳地離開兒童房。
他來到主臥前，猶豫了一會兒，深吸了口氣，伸手輕輕轉動門把。
原以為會看到一片漆黑，沒想到房間裏微弱的燈光還亮著，那個令他日思夜想，愛如骨髓的小女人靠在床頭迷迷糊糊地打著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
心中一暖，他脫掉外套快步上前溫柔地將她圈進懷中，溫暖的觸感立刻驅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你回來啦？”邱小諾揉了揉眼睛，腦袋在他懷裏蹭了下。
“嗯。”
“時間不早了，先去洗個澡。”
“好，你先睡。”季墨羽親吻了下她的額頭，起身走進浴室。
半個小時後，睡得有些迷糊的邱小諾感覺有人從身後將她抱住。
“諾諾，你今天去了HarryWinston？”
“……嗯。”灼熱的呼吸輕輕拂過耳畔，讓她縮了縮脖子。
“你去那裏做什麽？”
邱小諾翻了個身，將腦袋埋進他的胸口蹭了下，找到個舒適的位置後才睡意朦朧地開口，“小瞳要結婚了，讓我幫她挑鑽戒指。”
原來，是幫別人挑選……
季墨羽眼裏閃過一絲失落，抿了抿唇，再次開口，“那……諾諾想結婚嗎？”
“……”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她的答案，一低頭，懷裏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清醒了過來，一雙異常閃亮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所以，你想說什麽？”
被她這麽直白地盯著看，季墨羽有些尷尬地撇過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季墨羽，我已經結過一次婚了，婚姻對我來說，並不美好。所以，如果你問我要不要結婚，那麽我很明確地告訴你，不要！”邱小諾離開他的胸口，支起上半身，低頭看著他，雙眸，猶如星空中的繁星，灼灼生輝。
聽到她的話，眼裏不禁閃過一抹痛楚，季墨羽抿了抿唇，轉過頭對著她溫柔一笑，“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邱小諾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兒，再次躺了下來，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看著眼前單薄的背影，他往前挪了挪，再次從背後將她抱住。
之前溫馨的氣息逐漸散去，季墨羽感覺房間裏的溫度似乎有點低了下來。
許久，背對著他的邱小諾在被子裏動了下。
“怎麽了？”還沒睡意的季墨羽微微撐起上半身，低頭朝她看去。
然而，在看到她紅潤的眼眶時，心髒狠狠一縮，不顧她的抗拒將她整個人翻了過來麵對他。
“出什麽事了？”
邱小諾咬著下唇，什麽都沒說，隻是不住地搖頭。
“諾諾，告訴我，你在哭什麽？”季墨羽不舍地吻掉她臉上的淚，聲音放的越加低柔。
可邱小諾卻隻是不停地落淚，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越是這樣，季墨羽越心急。
“別哭了，老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緊緊抱住懷裏的人，他的聲音，透著一抹痛苦。
聽到那句老婆，邱小諾身子微微一顫，抬起頭看著麵容俊美的男人，嘴角，緩緩上揚。
“季墨羽，你這個笨蛋。”聲音微啞地咕噥了句，她哼了聲，閉上眼不再看他。
季墨羽被罵得莫名其妙，有些摸不著頭腦。
然而，在看到她嘴角的笑意時，瞬間恍然大悟，鬆開懷裏的人跳下床跑到換下來的衣服裏翻找了一陣。
邱小諾睜開眼，奇怪地看著他跳上跳下的。
等他再次爬上床，手指上微涼的觸感令她低頭看向自己的無名指。
上麵，一顆設計大方，耀眼奪目的鑽戒緊緊套在上麵。
雖然她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顆設計獨特的戒指，可臉上還是表現的有些不悅，“你這是做什麽？我說過我……”
“我知道你不要結婚，沒關係，我每天每天，都會跟你求婚，直到……你想結婚的那一天。”
季墨羽抱緊懷裏的人，“反正，你已經被我套住了，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從我身邊逃開。”
話落，他直接低頭堵上那張還要說話的嘴巴。
被吻得漸漸失去思緒的邱小諾眼角瞄過手上的鑽戒，眼裏閃過一絲狡猾。
想結婚，那就等一輩子吧！
四十年後。
溫馨浪漫的小教堂裏，兩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在兒孫的祝福下，相互交換了戒指。
老爺爺渾濁的雙眼迷戀地看著第二次為他穿上婚紗的老伴兒，“老婆，在我的一萬四千六百次求婚下，你終於是我的合法妻子了。”
老奶奶臉頰微紅，崴了他一眼。
“我說過，讓你等一輩子的。”
“一輩子，我們攜手走過了這一輩子。不知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會為我所犯的錯贖罪，用我無數個餘生，將你寵入我的骨髓，老婆，我愛你……”
老奶奶眼眶逐漸濕潤，刻畫著歲月痕跡的臉上洋溢著幸福，這四十年來，這樣的幸福，從未消失過。
“老公，我也愛你。”
時隔五十年，再度聽見那一聲‘老公’，老爺爺的眼睛有些發紅。
人生，有幾個五十年？
他很慶幸，自己醒悟的並不算晚，上天對他，是仁慈的。
在傷害了她那麽深後，竟還能讓他得到這樣的幸福。
人生，足矣！
微風輕拂，暖意如春的陽光下，老爺爺吻上了老奶奶。
這一吻，又將是下一個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