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助紂為虐
洪錢將孫女心的放在先前偷來的那個孩子的身旁，他望著自己的孫女滿是慈祥，但望著被偷來的那位卻冷冰冰的，可能在他的眼裏，這孩子就隻是自己孫女的一味藥，一味能夠救醒自己孫女的藥。
如果洪錢能對一味藥，抱有憐憫和感激的心，那麽他就不是洪錢了。
洪錢從懷裏掏出本書來，翻倒中間那頁，上麵刻畫著圖案，像是某種古老的儀式，他一邊看一邊在兩個丫頭身上比劃著，時不時的從手上撒下一些不知名的粉塵來，這樣持續了大概有三分鍾，他兩隻手各抓起兩人的一隻手，用大拇指蓋一劃，在雙方各自手腕上劃出一道口來，然後隻見血液如流水，很快的時間便打濕了兩個丫頭躺著的被搙。
洪錢此時汗都出來了，但是他手下卻絲毫不亂，將兩個丫頭手傷口貼在一起，隨即用手蘸起混合的血液，分別兩個姑娘的頭上畫了兩個不一樣的圖案。
做完這一切，洪錢退半步，緊張兮兮的看著兩個丫頭。
…
半個鍾頭過去了，那些圖案卻依舊沒有什麽變化，洪錢當下臉一沉：“難道是假的？”話音剛落，突然那兩道圖案各閃過一絲紅光，然後洪錢就察覺到孫女與那孩之間有股暗風湧動。
“哈哈哈！果然是真的！他果然沒有騙我！”
洪錢激動的就像一個孩一般，在原地轉著圈圈的蹦跳著，絲毫不掩蓋他的喜悅，
隻是當他轉到這邊的時候，卻發現樓梯口的方向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一個人來。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把孩子給我吧！”來人的語氣很是平靜，仿佛再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
洪錢帶著警惕，反問道：“之前出現在附近的人，就是你？”見來人點了點頭，他又接著：“剛才那姑娘在場的時候，你都沒有出手，想必你的真正目的不是救這個孩，而是想找我討點好處是吧！”
來人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取出一把黑褐色的長劍，緩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洪錢一驚，隨即麵色一沉，低喝道：“別動！”同時他指揮著三具黑甲屍朝著對方衝了過去。
麵對三具黑甲，來人麵不改色，拿捏住時機，隨即持劍的手朝前一揮，竟將衝過來的三具黑甲屍都給齊腰斬斷，與此同時洪錢才聽見他解釋道：“先前不出來，隻不過因為我被師弟打傷，咳咳，正處在調息的重要過程中，並不是想找你討要什麽好處，這一點，老人家還是不要誤會的好。”
隻見來人一臉的病態，話間還忍不住的咳嗽了幾下，跟個重症病人一樣，唯獨手上的劍被他握的是分毫不動，正好應了那句話‘腳上沒什麽力氣，這手上力氣倒是挺大’。
此人正是澄清，昨晚他被師弟打傷後，一路就跑回了花園區這個地方調息，在台上的他早已被下麵的動靜驚醒，可是調息到了重要的階段，貿然打斷會心魔入侵，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下麵發生的一切，而等到他調息完後，下麵早已經結束了戰鬥。
不過好在澄清在追蹤上麵還是挺有能力的，所以不出所料的找到了這裏。
洪錢麵容一擰，高舉著手就準備將切成兩半的黑甲屍召回來，可剛抬起手，就察覺到脖子一涼，然後他隻聽到一身‘別動’，就發現對方已經越過了他，站到了他的身後去。
站在洪錢的背後，澄清持劍的右手反擰架在洪錢的脖子上，而自己則皺眉的望著明顯有些古怪的兩個姑娘身上：“這是什麽？”話間伸左手就想去試探。
“別！”洪錢顧不得脖子上的劍，扭頭央求般的道。“求求你，不要那麽做。”
下一秒，澄清果真收回了手，但他並不是因為洪錢出聲央求才這樣做，他隻是覺得這裏麵有些古怪，如果冒然出手過去，傷了自己倒是事，要是害的這兩個姑娘出了差錯，那可就是大事了。
“這是怎麽回事？”
洪錢見自己落入他手，已然沒了退路，隻好一五一十的把其中的緣由給出來，不過他隱瞞了換氣術的來曆，隻是這是自己在某間古跡中找到的，並沒有交代神秘人的事情，澄清並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也不疑有他，此刻隻是凝神皺眉的查探著兩個姑娘。
看來這換氣術應該是真的，這兩個姑娘的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難分彼此，想要強行中斷已經不可能了，除非有三位明悟境的前輩在同心同力的情況下，才能將其強行解除。隻是這三位明悟境…
修真大抵分為四層，初級階段名為通玄，此階段隻能算剛剛踏入修仙的門檻，通曉一些玄黃之術，等到已能感應到道，同時還能借助道來強化自身的時候，便算是踏入上至，當洞悉了道規則，並且能為自所用，便是明悟，世間修行者無數，能達到明悟的，不過千許。
想到這兒，澄清搖了搖頭，無意間憋見洪錢還未收起來的記載有換氣術的古書上，這一看不禁輕‘咦’了一聲，當下拿了起來翻看了幾頁，終於確定的道：“這不是西方的法陣圖麽？！”
在以前的時候，西方來了個傳道士到錦府交流學術上的問題，要在山上住個把月，當時由澄清負責接待，而從來沒見過西方法術的澄清，借著機會，抱著好學的心態向那位傳道士請教了許多西方道法的知識，甚至還學了一些西方特有的法術和陣法。
那時澄清學得很快，傳道士很喜歡他，甚至還把他當成半個徒弟來看到，隻是後來見澄清晝夜練習，不知疲倦，他就有些心疼，於是為了讓這半個徒弟好好的放鬆放鬆，他就教給澄清一個法陣。
結果，自此之後，澄清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麵前，也再也沒有使用過他教授的法術。
洪錢不清楚什麽是西方的法陣，他隻知道這東西能救他孫女，管它是西是東，那都是好東西。此刻他望著澄清那陰晴不定的樣子，可謂是心驚膽戰的很，連呼吸聲都給壓製住，生怕一不心打攪到他，自己跟孫女就得交代在這裏。
也就在這時，澄清的眼珠從書上跳開，望向地板。
“她來了！”
“誰？誰來了？”
…
沐丹塵望著眼前這棟廢棄的建築，呼吸略微急促起來，但她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於是幾個呼吸間又把心火給壓了下去，隨即大踏步的便朝建築裏走去。
起來沐丹塵能這麽快的找到這裏，還多虧了昨晚上抓住的三個人，當時其中一個‘要怪就怪那老頭搶了我們睡覺的地方’，如果不是遇到了洪錢，她還以為這隻不過是他們三想要逃脫罪行的辭而已，畢竟怎樣的老頭會槍得了三個成年男人的住所，可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沐丹塵上樓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她得保存體力對付那具黑甲屍，隻是當她走到洪錢所在的那一層時，卻在樓梯口被一個男人給擋住了。
那男人還很禮貌，先是衝沐丹塵拱了拱手，然後才道：“這裏的事情已經結束了，道友請回吧！”沐丹塵的眼睛眯成一條線：“憑什麽我要相信你，你又是誰？為什麽在這兒？”
澄清回道：“錦府，四十九代大弟子，澄清！”
澄清是與龍虎山元一他們是同一代的人物，按理來澄清算是沐丹塵的師叔輩，但輩分這種東西各門各派都不清，錦府到現在也不過傳承五十代，龍虎山卻已經發展了百代，真要是這樣算來，龍虎山五十代後的人豈不得尊稱澄清他們為祖前輩？這豈不扯淡。
澄清這話倒不是想壓她，錦府與師道同為六道，出自己的身份來，隻是想提高自己話的可信度，避免她上去看到那還未完結的事，鬧出誤會來。
那知沐丹塵眉頭一皺，用質問般的語氣道：“你就是澄清？”
澄清正欲開口，結果對麵的沐丹塵趁其不備，抬手便是一張火符朝著澄清的臉上扔了過來，澄清趕忙後退避開這一擊，但這也讓沐丹塵成功的衝了上來。
沐丹塵一上來就看見了洪錢，以及身後明顯異樣的兩個姑娘，以為他又綁了一個無辜的孩來，當下就要衝過去，但是卻被旁邊的澄清給攔住了。
“道友，你先別急，先聽我解釋！”
沐丹塵打斷道：“錦府的叛徒，你覺得我會信你那些鬼話麽！”
“叛徒？”澄清愕然，隨即追問道：“道友這是什麽意思？”
沐丹塵冷笑一聲，隨即威喝道：“極門第四十九代大弟子澄清，盜取門中神劍桃宵，罪不可赦，門下弟子若有遇上，殺無赦。”完後她寒著臉問澄清：“難道你們錦府，還有第二個大弟子澄清？”
澄清此刻如遭雷擊，楞在當場，不上話來。
師門要追殺自己？桃宵劍是自己偷出來的？這，這怎麽回事？
好機會！
沐丹塵見澄清愣神，反手抓住澄清的雙臂，然後一擊膝撞狠狠的頂在澄清的肚子上，見他痛苦的半跪了下來，立馬左腳使力一蹬跳了起來，半空中身體騰飛翻轉70度，一記回旋踢踢在澄清的太陽穴，將他整個人從樓梯口踹了下去。
沐丹塵望著澄清從漆黑的樓梯口滾到下麵不見，對於自己偷襲的行為，她心中稍稍還是有些羞愧，不過她卻並不後悔，因為怎麽那澄清也是跟師叔他們一輩的，實力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兒，自己如果不趁著機會先搞定他，屆時自己將麵對駝背老人和錦府大弟子的夾擊，根本就沒用絲毫的勝算。
澄清的落敗並沒有引起洪錢多大的驚訝，因為此刻沒用任何抵禦手段的他，隻能眼睜睜的望著沐丹塵一步步的靠近自己，即便他拉來剛修複好的黑甲屍來虛張聲勢，但也很快被沐丹塵砸到一旁去。
洪錢看著過來的沐丹塵，通體生寒，沒有任何辦法的他，竟道
“你，你不能阻止！你不能！姑娘，我求你，你不是想要抓我麽！我跟你走還不成麽！我是洪錢，你把我抓了，協會會跟你很多獎勵的，你千萬不要去阻止她們！”
沐丹塵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就是洪錢，隻是也僅限於此，她見著洪錢就有些惡心，雖是個老人家，但沐丹塵卻還是嗬斥道：“滾開！”這是沐丹塵對於老人竟有的尊敬，如果不是看他年齡大了，估計洪錢就跟昨的三個混混一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撲通’一聲，洪錢雙膝朝著沐丹塵跪下了：“龍虎山的仙師，我求求你了，你仔細看看吧，她們的氣都纏在一起了，這個時候你不能打斷呀！我求求你了！她們會死的，我孫女會死的！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完洪錢就把頭磕了下去，砰砰作響，沒到幾個額頭就是一片鮮血淋漓。
沐丹塵冷冷的看著沒理會，隻是出一句讓洪錢絕望的話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麽！邪修！滾開！不然現在我就將你就地正法！”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原以為這麽對方就會讓開，可是沐丹塵沒有想到，洪錢根本就沒有一絲停滯，甚至因為她先前那些話的原因，磕都更快了，地上很快就紅了一大片，再磕下去的話，估計洪錢就要死在這裏。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沐丹塵一腳踢開洪錢，隨即伸手就準備去抱兩個姑娘，隻是這手才伸到一半，就被一個人給抓住了，正是先前被踢下去的澄清。
“你沒聽見麽？現在出手打擾，她們兩個都會死。”
沐丹塵聽也不聽，抬腳就朝澄清的腹部踹去，但澄清眼尖手快，身形微微一側便躲開了這一腳，順勢還抓住了沐丹塵的腳踝，然後手腕運勁，將沐丹塵整個人舉起來給扔了出去。
沐丹塵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調整身形，穩穩的落在了地麵，活動了一下被澄清抓過的腳踝，心中暗惱了一句‘手勁真大’，然後從後腰的包裏取出一張黃符來，念叨一句“地玄門，神兵降，急急如律令”然後將其朝澄清擲了過去。。
一團帶著‘滋滋’響的黃符朝著澄清疾馳而來，那黃符上的電力可以是威猛無比，扭曲了空間，灼燒了空氣，飛到一半，整個樓層便彌漫了一股臭不可聞的焦糊味。澄清來不及多想，趕緊朝後倒去，他眼睜睜的看見那黃符擦著腦門飛過，打到身後，擊起片片石屑。
“雷符？符丹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