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埋藏在神話曆史中的恐怖真相（下）
戴勁驚愕地張大了嘴巴，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難道說這些異獸都是因為‘願力’才出現的？可就算是所謂的‘心想事成’，也不會有人真的許願想要在現實裏碰到這些怪物吧？”
鄭氣緩緩搖頭：“不，還有另外一種更加恐怖的可能……”
說著，他目光凝重地看向郎猛：“老師，‘願力’應該不是隻會對超凡者或者正式說出的願望生效吧？它是不是也會將普通人無意識的想象與欲望轉化為現實？”
郎猛苦笑著攤了攤手：“雖然不想承認，但很遺憾，你猜對了。
願力可以在潛移默化中用它自己的方式完成‘所有’人類的‘一切’願望——無論這個願望出現的原因是什麽，也無論這個願望的完成方式是否能讓人類接受。”
“原來如此，不受控製嗎……”
鄭氣沉思著點了點頭，瞳孔隨著大腦的飛速運轉逐漸失去焦距。
“確實，按照老師您的說法，人族在太古時期麵臨著嚴峻的生存危機，能在那時活下來的族人肯定都是萬眾一心的勇敢者，大家的願望大多隻會是最為現實的生存與變強。
而出於眼界的關係，在當時人類認知中最強大的力量就是他們從其它猛獸那裏見識到的肉身力量……於是想要變強的他們就被願力讀取了心思，進而才會‘心想事成’地出現了【體】修這一條超凡道路？”
大聲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鄭氣忽然將目光轉向戴勁：“胖子，如果按照我剛才的邏輯線推演後續發展，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麽？”
“我試試！”
收到指令的戴胖子立刻化身為莫得感情的人形電腦，聲音淡漠地開始了敘述：
“【體】修出現之後，人類的綜合實力極大增加，安全性、生產力、以及人口數量都會巨幅增長。
但由於有資質成為超凡者的人終究隻是少數，故而人族當中將會不可避免地誕生一大批不能參與戰鬥的普通人。
這些普通人會憧憬超凡者，卻又無法親身體驗超凡者的生活，於是他們就會通過自己的想象去腦補超凡者們遇到的對手……
這樣一來，在這些人的不斷‘許願’之下，越來越多隻存在於想象中的異獸會被願力轉化為現實，而超凡者們也會為了維護後方族人的安定生活而在與這些異獸的鬥爭中不斷變強。
再後麵，隨著安定生活的時間越發長久，人類的想象力也會隨之變得越發豐富，在占據絕對人數優勢的普通人夜以繼日幻想出的異獸圍攻之下，【體】修超凡者們哪怕再怎麽強大也會逐漸感覺到力不從心……
於是，一批先知先覺看到人類再度出現生存威脅的精英們就會再次生出對全新力量的渴望，這種渴望亦將催生出新的力量體係。
但新的力量體係即便出現，也終究隻會讓人類在最開始的時候強盛一時，因為普通人無處安放的想象力也會隨著全新力量體係的出現而受到啟發，繼而更進一步幻想出更多詭異的強敵……如此循環，永無止境。
最終，地球會被各種千奇百怪的危險存在全麵占領，而超凡者們也終有一天會因為頂不住敵人的壓力而戰敗，人類就此亡族滅種，從宇宙中徹底消失。
而再然後——”
“到這裏就可以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的鄭氣揮手製止了胖子繼續展開故事，他對人族消失之後的群魔亂舞絲毫不感興趣。
“老師，顓頊帝就是因為考慮到了胖子剛才所說的問題，才會領導人族發動‘絕地天通’，將靈氣與願力一同封存到另一個世界的麽？”
郎猛讚賞地點了點頭：
“你們分析得沒錯，當初人類中的賢者們通過種種蛛絲馬跡猜測到了願力的存在，於是他們做了一個試驗，讓全體人族在一段時間內盡量在腦海中幻想太陽。
結果嘛……嗬嗬，天上果然多出了九個小型太陽！
至此，人族確認了願力的存在，接著又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裏通過種種試驗搞清楚了願力的三個特性——”
“第一，願力並不會實現每一個人的每一個願望，它挑選願望的方式相對隨機，但可以確定的是，能力越強的人被願力選中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第二，願力可以實現願望，卻不能收回願望。
第三，願力不分善惡，也沒有憐憫之心，即便再怎麽陰暗殘忍的願望，隻要被它選中就會立刻變成現實！”
說到這裏，郎猛對他陷入呆滯的可愛學生們揚起了一抹充滿玩味的笑容：
“怎麽樣，現在明白了麽？超凡力量的獲得是伴隨著詛咒的！
你們在接受了靈氣所帶來的好處的那一瞬間，也同時背負上了阻止願力滅絕人類的沉重責任。
這裏是強者的天堂，這裏也是弱者的地獄。
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傍身，別說守護世界實現自我了，千百年間自人類的欲望和恐懼中誕生而出的荒鬼妖魔不計其數，想要在它們手上保住小命都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怎麽樣，在知道了世界的真相之後，你們還對超凡者的未來充滿期待麽？”
問出了準備許久的問題，郎猛有些擔憂地趁機觀察起了學生們的眼神。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麵對他探尋的目光，新生們的反應各不相同——
米雪兒：“做超凡者隻是危險，不做超凡者卻要麵對絕望，我的答案顯而易見。”
戴勁：“老師你別看我，我聽老大的。”
鄭氣：“老師，您說得沒錯，暗物質這柄雙刃劍確實很危險，它在服從著、侍奉著人類的同時，也在不斷地誘惑著、扭曲著人類的靈魂，這很值得警惕。
但在我看來，這更多的也隻是一場博弈，一場獲勝者可以主宰對方的博弈！
要知道，從人類誕生之日起，類似的博弈咱們已經經曆過不止一次了。
就比如火焰和雷電，這兩種在過去的人們看來完全無法掌控的存在已經在博弈中輸給了人類，成為了人類手中便捷可靠的工具。
而既然這兩者都可以被前人馴服，我想……試著馴服一下暗物質也並不是什麽完全沒有可能的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