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眾所周知。
三年前。
一場大火，無緣無故自後宮生起。
據說，年幼的十七皇子，麵上被燒了諾大的傷疤！
自此，再無人見過，他長大時的模樣。
而他麵上的麵具，也是由專人打造。
直至如今赤色的麵具。
南絮有些恍惚。
立在山頂。
瞧著腳下的萬物。
那一年，已經離自己甚遠。
可是，他卻隻知，他麵上的傷，卻並非因那場大火而起！
三年前。
額娘不受寵。
為尋得先帝的注意，忽生一計。
某日。
小南絮例行到額娘宮中請安。
“額娘，兒臣給您請安。”
不等上座的人說話，一聲清脆的聲音便響徹在耳邊。
“怎麽回事？”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侍女慌忙落跪。
腳恰好帶過來一塊碎片。
良久。
座上的人輕抿了一口茶才開口。
“絮兒，你來，是做什麽來了？”
“兒臣給額娘請安。”
小小的身板也不動絲毫。
“何人教你請安是如此請？”
座上的人又開口。
南絮急忙彎腰，俯身。
額頭恰好磕在碎片上。
“十七皇子？”
還是身旁的侍女發現地上的血跡才驚呼。
座上的人卻並不動彈。
直到那聲，“皇上駕到！”
才使得她趕忙起身。
徑直跪在小南絮麵前。
扶著他瘦弱的身子。
卻一時未留神。
碎片便自每間至下巴，深深劃了一道血痕！
在場的人不由驚呼。
小南絮卻始終一言不發。
一切落入先皇眼中。
自此便對這個兒子重視起來。
小小年紀竟能夠如此隱忍！
可為大才！
隻是，他母親實在好爭！
故而自此便將他帶在身邊。
一日複一日。
小南絮麵上的傷疤越來越顯眼。
不得不讓人造了副麵具！
他也便漸漸為宮中人所知。
小南絮自小便不崇尚戰爭。
卻未料到，自己會親自上戰場！
先帝知曉他的脾性，索性也不難為。
隻是將他圈在身邊。
以防待人謀害。
千算萬算，終於等來了這天！
這天，皇帝壽誕！
各宮嬪妃紛紛爭相鬥豔，隻一人因病推辭。
這人便是小南絮的額娘。
“不好啦！失火啦！”
正當歌舞精彩之際。
宮女紛紛逃出。
火焰升起之地，正是小南絮額娘所在的寢宮。
“額娘！”
睜大雙眼。
卻被身邊的侍衛拉住。
“放開他！”
身後忽的傳來一聲並不稚嫩甚至有些略帶威嚴的聲音。
“十七弟，咱們一起去救你額娘！”
年少不知事，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他拉著往前跑。
更不知，這一切，盡是這人早早策劃！
“父皇，似乎更喜歡你一些！”
前邊的人道。
“你是太子，父皇自然是要對你嚴厲一些的。”
小南絮垂下頭，想了想，道。
“是嗎？”
卻聽得前方的人一句反問。
再沒了話。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宮殿處。
火，漸漸熄滅。
整個寢宮卻被燒得麵目全非！
“額娘！”
雖然他知曉，他麵上這道傷疤，是拜自己額娘所賜，心底，卻從未真正厭惡過她！
……
時隔多年。
南絮自然知曉，那場大火不過是有人蓄意而為！
而那時，恰好父皇病倒！
無人管束，他便自發地去練自己的武藝！
自此。
宮中人人都知，十七皇子冷漠無情，隻愛獨處！
嬪妃失寵，最鍾愛的十七皇子也終日不在皇帝身邊。
太子的表現機會終於到來。
獨自練武，心中卻一直謹記父皇時常告誡自己的話。
戰事一旦發起，最受苦的，便是黎明百姓！
並非坐在最高位才是天下大主！
心中有百姓的，才為大道！
終於。
先帝駕鶴西去。
各皇子為利益自相殘殺。
隻南絮一人，安心練武，從不參與！
如此，才得以留至今日！
之後，便被派遣至戰場。
上陣殺敵！
南絮的思緒隨著眼前的花瓣飄回。
粉色的花瓣上下飛舞。
他忽然想起，他凱旋歸來的那一日。
音離正想方設法自府中逃走！
卻不料撞個滿懷！
那一日，花瓣亦是如此紛飛著。
“準備去哪兒？”
“回房啊！”
一張臉上寫滿誠意，卻並不自知她垂在身側的雙手在不停攪動著。
她在說謊！
一眼便可以看穿。
卻不知她竟是要逃離王府！
逃離他麽？
覺著他是個怪物？
冷下臉，再沒有好臉色。
卻不想她好氣不氣地撩撥他！
像極了窯子裏的姑娘！
叫他氣不打一處來。
“從哪兒學的招數！”
那一雙魅惑的大眼睛。
卻叫他不能自己。
甚至想當眾擁她入懷。
可最終。
他也不過是冷聲相對。
那一日，桃花開得正好。
粉色的花瓣紛飛著。
其中一片落入小人兒口中，不由自主停下腳步。
瞧著那片花瓣滑入，粉色的小舌不停翻騰咀嚼。
她說，“你要來一片麽？”
瞬間垂下眼。
幸好麵上一直有麵具。
他那時，麵上隻覺一片溫熱。
再抬頭時，小人兒一直瞧著自己。
大眼睛眨巴著。
他卻隻得匆匆瞥開眼，橫抱著她，往她房中去。
要回房？
怕是騙他的假話。
她這麽一身裝扮，分明是想著出府！
可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出於何種理由，無論如何都要出府！
那棵大槐樹下，久久徘徊的小丫鬟，應當是接應她的人吧。
無奈搖頭。
要逃也得有萬全的準備，他可不曾瞧見她的準備！
隻是！
心裏有些略微的不適。
從來無人敢忤逆他！
她被自己救起來，不想著感恩戴德，倒整日想著逃出府！
沒有良心的小東西！
粉色的花瓣自眼前掠過。
伸出手，卻並未抓住一片！
風吹開麵上的紗簾。
多久，不曾真正感受過風吹雨打！
哪怕是一絲感覺也不曾有！
手抬起來，指尖輕點在那道傷疤上。
早已結了痂，隻是心中，始終放不下的一個結罷了！
忽的想起小人兒一直對自己的麵具有所疑問。
她想知道。
可是，他卻並不想回憶！
即便是帶著她入了佛堂，也並不想讓小人兒見到那個女人！
自己的額娘！
很幸運，那場大火並未奪去她的性命！
相反，鶴先生救了她。
是了，正是師傅！
得救之後，便一直委身於佛堂。
正巧，自小跟在身邊的柳依瑤提出要照顧額娘。
也便默許。
他信她！
可是後來，她對音離紅眼相向！
那一瞬便知，此人不可留！
不可留的人，下場隻有一個，死！
於是，柳依瑤死了。
被自己親手刺死！
咽氣之時，隻餘下一層厚厚的枯樹葉蓋在她身上。
自此終於正視起自己的心境。
對音離，從占有到擁有！
他終於知曉自己的一顆心，可以因一個小小的女子喜，也可以因她悲！
隻願從今往後，免她驚，免她擾！
“南絮！”
一聲嬌聲自身後響起。
南絮轉過身。
不知為何眼角有些濕潤。
“我到處找你！”
小人兒奔過來。
一如既往的，往他懷中蹭了蹭。
管他什麽解毒與否，這一刻，他隻想擁著她！
任由時間停止！
可是，胸口似乎有什麽在不停翻騰。
冷不丁的，推開小人兒。
彎腰。
噗！
一口鮮血！
一手悄然把上脈。
若不是內裏渾厚.……
可如今，他忽的有些不舍。
原以為，無藥可解便無藥可解吧！
來人世一遭，該見的也見過！
可現下，眼前是全身心掛在自己身上的小音離！
一手緩緩抬起，撫上她的側臉。
他又如何舍得！
啪！
冷不丁的！
小人兒冷眸相對，一手打開了南絮的手！
不解！
“怎麽？不是想一個人偷著躲起來等死麽？將我帶過來做什麽？”
偏過身子。
“音離，別鬧！”
聲音已然喑啞。
正巧，自小跟在身邊的柳依瑤提出要照顧額娘。
也便默許。
他信她！
可是後來，她對音離紅眼相向！
那一瞬便知，此人不可留！
不可留的人，下場隻有一個，死！
於是，柳依瑤死了。
被自己親手刺死！
咽氣之時，隻餘下一層厚厚的枯樹葉蓋在她身上。
自此終於正視起自己的心境。
對音離，從占有到擁有！
他終於知曉自己的一顆心，可以因一個小小的女子喜，也可以因她悲！
隻願從今往後，免她驚，免她擾！
“南絮！”
一聲嬌聲自身後響起。
南絮轉過身。
不知為何眼角有些濕潤。
“我到處找你！”
小人兒奔過來。
一如既往的，往他懷中蹭了蹭。
管他什麽解毒與否，這一刻，他隻想擁著她！
任由時間停止！
可是，胸口似乎有什麽在不停翻騰。
冷不丁的，推開小人兒。
彎腰。
噗！
一口鮮血！
一手悄然把上脈。
若不是內裏渾厚.……
可如今，他忽的有些不舍。
原以為，無藥可解便無藥可解吧！
來人世一遭，該見的也見過！
可現下，眼前是全身心掛在自己身上的小音離！
一手緩緩抬起，撫上她的側臉。
他又如何舍得！
啪！
冷不丁的！
小人兒冷眸相對，一手打開了南絮的手！
不解！
“怎麽？不是想一個人偷著躲起來等死麽？將我帶過來做什麽？”
偏過身子。
“音離，別鬧！”
聲音已然喑啞。
“南絮，你若要離開！離開便是！又何苦前來就我！給我一次次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