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謊言敗露
江漫路隻感覺她的世界一片蒼白,整個人麻木到完全不知道思考,連手骨上的痛也感覺不到了。
完了,什麽都沒有了。
他知道了,她一直戰戰兢兢守護的秘密,還是被他知道了。
司辰良雙眼布滿血絲,刹那間湧起的瘋狂,令他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女人!
欺騙他,居然欺騙他。
害他錯失了他的月兒,錯待了他的月兒。
哈,真是可笑,以前他居然會認為江漫路溫婉善良,覺得她是世間最美好的女子。
曾經多少次為了要娶她為妻,想方設法將顧傾月弄死!
他知道顧傾月在江府過的是什麽日子,知道所有人都欺負她,而他也橫插一腳,暗中派了多少人“關照”她。
多少次看著顧傾月被人欺負得像條狗,躲在角落裏連叫都不敢叫一聲,隻能一味地哭,那個時候他都會有一種無名的快意,覺得暢快淋漓。
以前有多痛快,現在心就有多痛!
悔恨,心疼,內疚,崩潰,懺悔,痛徹心扉。
然而,沒用,一切都沒用了。
顧傾月,已經不屬於他,她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更為優秀的男人。
心痛到窒息的感覺,很難受。
就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上,不斷往下擠壓,幾乎要擠爆!
很痛苦,很難受,感覺空氣都如此薄弱。
更像是一把把刀不斷地剮著他的心,將他淩遲。
可惜,再怎麽悔恨,也已經回不去了。
她曾經是他的未婚妻,是他將來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可是他卻親手取消了和她的婚約,親手將她推給了別的男人。
一想到那張清麗絕綸的臉,那樣的絕色傾城,那樣的靈動,那樣的高貴從容,他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都是江漫路,都怪眼前這個女人,若不是她,他不會錯待了他的月兒,不會和月兒取消婚約,更不會失去他的月兒!
都是這個女人!
司辰良血紅著雙眼,恨意迸射而出,一手掐住江漫路的脖子,不斷收緊。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失去了月兒。”
“你把月兒還給我,還給我!”
“江漫路你個毒婦怎麽不去死!”
憤怒,淹沒了理智,此時的司辰良就像是一頭爆怒的獅子,一腔怒意全都發泄到江漫路的身上。
“咳咳……殿……殿……放……”
“放……手……咳……咳……”
“咳……放……”
脖子被掐死,呼吸困難,滿臉漲得通紅,江漫路兩手抓著司辰良掐住她的鐵手,窒息的感覺令她的肺都疼了起來。
“放……放……咳……手……”
江漫路慌了,真的慌了,在司辰良眼裏,她看不到理智,隻有殺意,隻有殺意。
他要殺她!
早就知道司辰良的性子陰狠,身為太子,在那種爭權奪利的環境下長大的人,怎麽可能善良。
他以前對她有意,所以待她百般溫柔,以至於她漸漸忘卻了,這個男人的本性是陰狠毒辣的。
現在一朝夢醒,她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放……手……”
氧氣越來越稀薄,江漫路已經開始翻白眼,然而,司辰良卻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求生的本能令她做著垂死掙紮,渾身氣息猛地一漲,無盡靈力在她周身絞殺,把暴怒中的司辰良給震開了一段距離。
得到解脫,江漫路兩手撫著脖子,拚命地吸收著新鮮空氣。
“你敢攻擊我。”此時的司辰良麵色猙獰,看在她眼裏就是一個惡魔。
江漫路步步後退,這裏偏僻沒有行人,根本沒有人可以救她。
轉身想逃,身後卻傳來司辰良如戾鬼般的聲音,“跑呀,跑了本太子就要拿整個江家開刀!”
江漫路不敢跑了,驚恐地看著司辰良,她仿佛從來沒了解過這個男人。
悲愴,憤怒,絕望。
各種負麵情緒襲來,江漫路幾乎崩潰。
江家,這個魔鬼居然拿整個江家威脅她!
“哈哈哈。”江漫路突然仰大笑起來,她猙獰著臉色,惡狠狠地看向司辰良。
瞧,這就是她深深愛著的男人,現在卻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憤怒衝昏了理智,江漫路突然朝著司辰良大吼,“司辰良,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就算當初我沒有冒名頂替顧傾月,你會娶她為妻嗎,你不是一直都討厭她嗎,她一個廢物,這樣的女人你會喜歡嗎。
其實捫心自問,就算當初你知道救你的人是顧傾月又如何,你會娶她嗎。
你不會,司辰良我太了解你了,我們都是一路貨色,你現在能怪誰!”
她不知道為何司辰良今會發如此大的火,但是她很清楚,就算當時司辰良知道救他的人是顧傾月,他也絕不會娶!
她的李代桃僵,不過是給了他一個理直氣壯毀婚的借口而已!
現在倒好,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她身上來了。
“司辰良你就是個孬種!明明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現在卻把責任推給我!”
“你就是個窩囊廢,除了對我一個女人發泄還能做什麽。”江漫路聲嘶竭底地大吼著。
反正司辰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她,既然如此,她為何還要處處忍讓!
卻不想她一通大罵後,司辰良整個人像魔怔了般,就這樣定定地站在原地。
江漫路後怕地看著她,抱著自己瑟瑟發抖,她見司辰良站了很久也沒動,慌忙轉身跑了。
司辰良沒有追,是啊,就算沒有江漫路的事,他會娶顧傾月嗎。
不會。
從到大,他都把顧傾月這個未婚妻當作恥辱,恨不得她死。
江漫路的陰差陽錯,不過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毀婚的借口而已。
能怪誰?
頭又痛了起來,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麵不斷閃現又消失,抓不住,也扔不掉,令他抓狂。
心痛與悔恨交加的感覺越來越重,那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懊悔。
好像這樣的深切的痛徹心扉並不是第一次。
現在隻是曆史重演而已。
司辰良一頭紮進湖裏,冰冷的湖水緩解了劇烈的頭痛,他喘著粗氣慢慢平靜下來。
隻是那陰魂不散的感覺,越發明顯了。